想当初,要不是有家产要继承,白萋都打算考戏剧学校了,毕竟这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本事,她可是锤炼的炉火纯青。
将东西放到了厨房,白萋回到房中,简单梳洗躺在床上,翘着腿看着床顶,这两日在顾寒尘这儿,楚湘兰他们也不敢作祟,攸宁偷跑来过几次来看她过得如何,白萋都装成没看见的样子刻意避开。
要想办法,尽早让顾寒尘好起来,早些回京,才能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白萋这一夜睡得极好,直到门外有人敲门才把她喊醒,匆匆忙忙整理好衣服跑了出去,就见北燃正在练刀。
天气尚寒,檐角存有冰凌,北燃只穿了一件薄衫,手中长刀割破寒风,发出阵阵响声,银光晃动犹如银河上下翻舞,行若游龙,够狠够快,不是那种赏玩的游戏,而是真真正正杀人夺命的招式。
白萋不自觉往后撤了两步,担心北燃别一个“脱手”就不小心瞄准她了,北燃对她怀有戒心,昨日也被她搪塞走了,今早在她屋前练刀,就像是一个警告。
“寒尘哥哥……不对不对,王爷醒了吗?”白萋站在柱子后面探出头小心询问。
北燃收回了刀,沉下一口气方才回答:“已经梳洗妥善,往后你早起些。”
白萋跑回到了厨房,药昨晚已经熬好,今早只要热一下就行,顾寒尘的早膳,白萋昨日已经安排给了厨娘,端着药白萋进了正房。
“早膳应该快送来了,王爷……先把药吃了。”白萋端着药碗,怯怯的望着她,顾寒尘没有接过,眸色一转看向她。
“怎忽然改口了?”
白萋将汤药放在了桌子上,手指绞着衣服,支支吾吾了半天方才道:“多亏北燃大人提点,阿湄不懂事,让王爷生气了,王爷是尊贵之人,阿湄不能乱喊您的名讳。”
白萋刚说完,北燃踏进了房中,还没来及请安就正对上顾寒尘一个略带杀气的眼神,北燃闭嘴退了出去,顾寒尘将眼神中的冷锐隐去,将白萋的衣服从她手中解救出来。
“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无需顾虑他人。”
每次和她说话,顾寒尘的声音都格外轻柔,好似声音稍微大一点都会吓着她。
白萋垂首低声窃笑两声,绕到了顾寒尘的身后给他揉捏着肩膀,“我就知道,寒尘哥哥最好了,才不会在意这些呢!”
顾寒尘拿起汤药嘴角擒着笑意,一口将药饮下,白萋看着盘子里的糖球放在暖和的屋里都有些化了,拿起了一个塞到了嘴里。
“寒尘哥哥若不爱吃糖球,我要不给您买点酸梅?”
“不必,你若喜欢,买给自己吃便好。”
白萋应了一声,将碗接了过去,“我去放碗,顺便看看早膳来了吗?”
说完向屋外而去,路过北燃感觉到了他灼灼的目光,白萋依然挂着明媚的笑容,没有回应离开了正房。
刚出了正房就看门口有人影晃动,白萋知道定然是送饭的来了,她放下手上的碗,快步迎了过去。
“妹妹来了!”与之前不同,今日的白萋万分热情,而楚湘兰却萎靡不振。
每日都打扮得美艳无比的楚湘兰今日发簪微斜,苍白的小脸上写满了疲惫。
见白萋靠近,楚湘兰身子一怔,白萋看她目光躲闪,昨日气焰不再,关切上前。
“我的好妹妹,怎么了?可是昨晚没休息好?”
穿的衣服依然光鲜亮丽,却也藏不住发青的眼圈和憔悴的神色,白萋靠近,楚湘兰后退一步。
“多谢姐姐关心,湘兰并无大碍。”
白萋接过了饭食,“若是妹妹辛劳何必自己送饭?让下人来就是。”
楚湘兰即使此时精神不济,可还不能在楚白萋的面前失了面子。
“爹爹安排,女儿自当竭力。”
白萋看她故作坚强的样子真是心疼,将食盒给了旁边的侍卫,款款走到楚湘兰的面前。
“妹妹身子要紧,怎么能累着呢?好好睡觉。”
后面那四个字让楚湘兰全身一震,她吓得将白萋的手猛地推开,身后的春花扶住了楚湘兰。
“小姐,咱们走!”
白萋拿着食盒哼着小调往正房走,今日顾寒尘的早膳更是上乘。昨儿和厨娘说,这些都是王爷喜爱的,厨娘听后恨不得跪下领旨,家里来了贵客,不止楚老爷想讨好,就连下人路过别院都恨不得三鞠躬。
“寒尘哥哥,今早的早膳给您备了海带鸡蛋汤,除了这盘苦瓜,您都可以吃。”
白萋给他盛了一碗汤放在了桌边,然后端起苦瓜给了北燃。
“北燃大人,苦瓜降火,我看您目赤易怒,多吃些苦瓜对身体好。”
北燃看这一盘子苦瓜眉头一皱,还未开口,白萋就继而道:“我说的是真的,苦瓜降火,是极好之物。”
北燃看了一眼顾寒尘,顾寒尘小口喝着汤,似乎没有注意到他,
北燃一歪头,冷声道:“王爷在用膳,属下怎可一同。”
“无碍。”顾寒尘放下了碗,北燃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坐在了桌边,拿起筷子夹起苦瓜塞到了嘴里。
苦瓜都没咀嚼,就顺着塞进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白萋站在旁边,好心提醒。
“细嚼慢咽,北燃大人,细嚼慢咽!”
北燃颤抖的手夹起一片苦瓜放在了嘴里,刚用前牙咬下一点,迅速扔掉筷子跑了出去。
“淘气。”
白萋小心思被揭穿了,冲着顾寒尘吐了下舌头,坐在北燃的位置上,又拿出一双筷子,夹了一口苦瓜放入口中。
“寒尘哥哥真是的,一眼就能看出我的小心思。”
顾寒尘看她也不否认,耐心道:“北燃追随本王多年,担心本王出现意外,因而疑心较重。他怀疑你,并无恶意,只是你出现的突然,他对你不甚了解,以后莫要淘气。”
“寒尘哥哥就是聪明,那你猜猜看,我是如何知道北燃大人不爱吃苦味呢?”
“因为糖球。”顾寒尘的眼眸好似能将人看穿一样,“糖球少了。我不喜甜,糖球偏偏少了,在本王房中只有北燃,肯定只有他会吃。喜甜的人一般惧苦,”
“寒尘哥哥这般聪明,往后阿湄可要小心点,什么小心思都被北燃哥哥知道了,那可如何是好?”
安静乖巧的小白兔,忽然摇了摇尾巴变成了一只占尽便宜的小狐狸,得意洋洋的模样,却让人对她厌恶不起来。
“莫要胡闹便好,北燃忠心耿耿,假以时日,多加了解,也不会再对你敌视。”
白萋用力的点了下头,将一个鸡腿夹到了顾寒尘的碗中。
“阿湄知晓了,寒尘哥哥放心。”
北燃回到房中,白萋还未来及开口就看到身后跟着两个小厮,看这打扮,是府上的衣着,白萋脸上的笑容敛起。
“楚老爷请大小姐去前堂议事。”
第十章
白萋站起身,看着面前垂首而立的小厮,莫名觉得有些许古怪,她扫过旁边的顾寒尘,他看着白萋,并未多言,白萋点了点头。
“走吧。”
楚老爷传召,白萋还没有不去的理由,跟着小厮离开了别院,小厮走的急,脚步迈的极大,白萋一路小跑才能跟上,走到前堂时,白萋后背隐隐有了一层汗气。
“老爷,大小姐带来了。”
小厮跨进门仓促一句就站到了一边,白萋站在门口看着前堂内的人,心里的疑惑更甚,一大早前堂就围了这么多人,楚老爷二夫人还有楚湘兰都在,白萋跨进了前堂刚上前两步都未来及问安,忽然一团蓝绿色的火焰顿时从脚底而起。
白萋被火吓到,不停的用衣袖去扇大灭火,这火却一点都不烫,白萋还没回过神,一个重力压了过来,硬是将自己按在地上。
“大胆妖孽,今日就让本道将你打的魂飞魄散!”
白萋扭过头,身造的火焰已经散去,一个穿着黄色道袍,手里拿着桃木剑的道人将她按在地上,周围哗然声不绝,小厮侍女三五围在一起,楚老爷也变了脸色。
“你个妖女!赶来太守府作祟!”
楚老爷声音洪亮,指着白萋手不住颤抖,白萋想要起身,却被那道人压着,动弹不得,鼻尖蹭过刚刚燃烧过的地方,一阵刺激的味道冲进了鼻腔,白萋眉头一紧,没想到她在这里被算计了!
“妖孽还不快速速现出原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