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打定主意,也是在想尽办法的挑拨丘顿对黑衣人的信任。
她就不信,丘顿再信一个人,面对一个意图夺他天下,还想杀他的人,还能继续毫无芥蒂的信任。
当然,就算新任的丘顿单于有那与虎谋皮的心思,刘元也一定会让他们面和心不和。
只要挑动他们对对方起了疑心,将来就算他们再搅和在一起,刘元照样可以让他们之间斗起来。
而在刘元接二连三的出击得了杀了不少的匈奴兵马之后,匈奴竟然归于太平了,匈奴不动,刘元立刻退兵。
攻也罢,守也罢都是因时因势而制宜,匈奴没有再接二连三的进犯,刘元也有机会开始彻查一些事,比如刘盈的行踪匈奴人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案子虽然徐庄一直在查,最后却只查到消息是在公主府里传了出去,既然是公主府的人,徐庄查出来之后就没敢再继续,刘元当时在前线,得知此事只让徐庄先派人盯着公主府,有什么事等她回来之后再说。
得了刘元的话,徐庄便明白刘元是怕他镇不住公主府的人,因此也不说其他的话,乖乖的盯着公主府,只等刘元回来之后再想尽办法的帮刘元将人都揪出来。
好在没让徐庄等得太久,刘元开始反击,虽然只是杀了匈奴几次小队的人马,加起来也有好几万,再加上俘虏了的人,刘元在匈奴退兵显露出再也不会进犯的架式之后,再一次调整守卫,终于回到了云中。
不过在她回到云中之前,尤钧和张良都抵达了云中。
刘邦是信得过刘元不假,然而他也担心自己突然给刘元那么多的事,刘元是不是顾及不上,刘盈出事,刘元应付前线,尤钧和张良一再相请,道要往云中来为查清刘盈被掳一事,刘邦思虑再三也觉得应该为刘元清扫后方。
至于戚触龙,刘邦当然记得这个人的身份,那就是放着专盯刘元的人,本事,算了,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刘邦还是另择人前来帮忙。
尤钧和张良两个都是聪明人,让他们前来云中帮忙,恰好,刘邦想清楚,即立刻让他们前来。
徐庄听说了他们的来意,看到刘邦亲自写下的诏书,还有一份是代传于刘元的密诏,大致将查到的情况和尤钧他们说了。
“消息竟然是从公主府传出的?”尤钧和张良都听得一顿,刘元将公主府掌控得极好,那样的情况下还有人将公主府的消息传了出去,匈奴人好本事?
感慨完时,徐庄说道:“殿下已经在赶回云中的路上,若是快,想来也就差不多进城了。”
才说刘元要回来了,便听到有人一声声地叫喊着公主殿下,还真是马不停蹄了赶回来啊。
刘元一路行来,看到尤钧和张良也是顿了半响,没想到他们竟然来了。
“留侯,尤廷尉。”虽然惊讶,刘元还是与两人见了礼,两人同样也回了刘元一个礼。
“前线如何?”尤钧询问刘元。
“匈奴想趁乱而动,大汉乱不起来,他们自然不会跟我打硬仗,怎么说我只守不攻,他们奈何不得我,自然不会轻易送死。”刘元分析了匈奴的情况,尤钧和张良都不作声。
对阵匈奴的人是刘元,想必刘元一定是摸清楚匈奴的情况才敢说出那样的话来。
“这是陛下让我带给殿下的信。”张良将刘邦让他带给刘元的信给了刘元,刘元也不说其他,接过直接拆开了,看清楚里面的内容后,便也交给了张良。
张良原以为那是密信,不该给他们看才对,结果刘元给得分外的坦荡,张良自不推却,一览而过,面上的表情并无变化。
“尤廷尉不妨也看看,看完大家都心里有数。”刘元瞧着张良准备把信交还给她,提上一句,让尤钧也看一看。
张良自知尤钧此来的意义何在,廷尉一职,正是查查天下大案,刘盈被掳一事就算刘元真把案子查个水落实出了,对于很多人来说来都是不够的,尤钧一来就不一样了,廷尉一职,见识过尤钧本事的人都知道此人非同一般,查查大案,懂得律法,虽然出身寒门,却也是一个不好对付的人。
最重要的是,刘邦对他颇是信任,倒是有人借尤钧挑拨刘邦和刘元的关系,要知道一开始尤钧是在刘元的身边为谋的,后来见到刘邦却又改投了刘邦,那对他们来说,或许是一个可以攻击的方向。
尤钧是什么人,他对人性一向不信任,不管有多少人站在他的面前说得多的天花乱坠,他是一个都不信,敢用他挑起刘邦对刘元的不喜,他倒是借着此事哄得刘邦更相信他。
等意识到尤钧不是一般的人,要对付他手段还得再练练,尤钧倒是太平了些日子。
都给尤钧看了,徐庄也看了。
“杀伐果断,当如是。”没错,刘邦的信里就是给了刘元绝大的权利,告诉刘元一但查到帮着匈奴掳走刘盈的人,不必上报,直接诛杀。
尤钧更是觉得刘邦这封密诏给得极对,本来对于这样的事刘元就该有权利处决,得了刘邦的诏令越发名正言顺了。
“那么就请两位一道见证。”刘元告诉过徐庄,待她回来之后会彻查公主府,她一定会将内贼都揪了出来,弄清楚了究竟是谁将刘盈的行踪暴露,以至于让匈奴捉住了机会。
“殿下请。”刘元一路风尘仆仆的回来,眼中闪烁着冷光,对于想害刘盈的人,刘元比他们要对付自己还要生气。
刘元在前,张良在后,尤钧与徐庄紧随其后。
很快孟非请了公主府所有人都聚了起来,也包括刘元的那些没有回去长安的侄子侄女们。虽说作为亲孙子亲孙女都应该回京奔丧,架不住总有身体不好的,还有并非亲的,人留下倒也不少。
“殿下。姑姑。”本来孟非叫了他们来,一个个还是心存怨气,可是见到了刘元,一个都傻了眼,随后又连忙与刘元作一揖。
“怎么,不知道公主府的总管孟非先生?”刘元看着他们一个个面带不甘的表情,面对孟非带着怒意和控诉,挑起眉头地问。
一个个还想说什么的人急急地回答道:“知道的。”
“再叫我听到你们对诸位先生有不敬之言,你们就滚回长安去。”刘元直接喊了滚,一个个都缩了脖子,一声都不敢再吭。
“今天让你们来,是因为我查到太子回长安一事,消息竟然是从公主府里传到匈奴人手上的。”刘元教训完了自家的人,便一句话丢出来,投石问路。
下面的人听着大吃一惊,刘元的话一出来他们便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谁不知道刘盈被匈奴所掳,得亏了刘元把人救了回来,要是刘盈落入匈奴之手,会是什么后果他们都能想得到。
本来以为一切都是意外,没想到竟然因为出了内贼。
“姑姑,是谁要这么害太子?”总有人迫不及待地帮着刘元想要问清楚了,然而刘元却不着急。
“我给你们一个机会,老老实实的说出来,我会留你们一条活路,若是你们不听,待我查出来,你们便只有死路一条。”刘元就好像没有听见那人说的话,只是将自己的态度告诉他们。
下面的人听着交头接耳,好似在讨论刘元所说一事的可能性。
“姑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太子殿下的行踪怎么可能会是从公主府传到匈奴手里?”还是那一位开口,却是对刘元的质疑,然而刘元一眼看了过去,“你是在说我冤枉人?”
虽说事情是徐庄在查,但是徐庄的本事刘元绝对信得过,而且徐庄将所有的线索都送到刘元的面前,叫刘元看得分明,里头没有半分是可以造假的。
线索指向公主府,那么就一定是出自公主府。
至于一而再,再而三开口的人,刘元看着她,她记得此人,是二伯家的侄女,名字叫做刘素。
刘素连连摇头道:“姑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刘元一步不让,再一次询问,刘素道:“就是想问问姑姑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刘元毫不留情地道:“有没有误会我还在查,我并没有指定是谁做了此事,而是在询问,你急急地跳出来想帮我查?”
目光如刀地扫过刘素,刘素吓得连连摆手道:“姑姑,我没有,我不是。”
“如果你开口要说那些没有意义的事,那么把你的嘴闭上。”刘元一向直接,现在的事已经够让她烦心了,内忧外患,她不想在她查案子的时候一再被人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