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布将军,无论你怎么看,我觉得我父皇并没有你认为的那么差。而且你怎么就确定楚王比我父皇要好了?”刘元再问一句,季布……
“殿下当我什么都没说。”季布顿了半响这样地回答,刘元鄙视地看了他一眼,朝着季布道:“季布将军也是个不厚道的人。”
对此季布更是当作什么都听不到了,直接转转移话题地道:“殿下显然是有了章程的,既然殿下在等前面的消息,那我就不打忧殿下了,告辞。”
说不过必须得跑,要不然叫刘元揪着不放,瞠是算了吧。
说跑季布是跑得更干脆了,刘元……
说实在刘邦虽然在作为一个父亲和丈夫是渣了点,但是刚当上皇帝刘邦就已经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刘元必须对这样的刘邦表示肯定。
至于所谓的不能容人,安卧之榻岂容他人酣睡,这个道理刘元能明白,刘邦就算真想杀功臣,那也是为了大汉,在天下大定之前刘邦就已经许了他们为王,这是为了取得胜利刘邦必须给的承诺,但是那并不代表说刘邦就得接受无边无尽的折磨,就像他对付项羽一样,他夺了项羽的天下,他不怕自己成为下一个项羽。
况且诸侯并立,这对一个国家来说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或许在旁人看来刘邦动了杀功臣的念头就成了他最大的不是,但是刘邦也是站在国家安宁的之上来考虑这个问题的,对此刘元虽然不认同,但也得认了刘邦这份心。
至于匈奴很快传来了确切的消息,冒顿亲自前来迎亲,而刘元嫁到匈奴就是冒顿的阏氏,独一无二的阏氏。
这是早就料到的答案,刘元没有丝毫的意外,与之而来冒顿也定了五日之后亲自前来迎娶刘元,也是让刘元都给准备好了。
刘元自然没有任何的意见,五日啊,冒顿离开了中庭还能回去?
“殿下。”刘元在等着五日的时间到来,各方的消息就像雪花一样送到刘元的手里,显然他们也都听说了刘元在五日之后将随冒顿进入匈奴,而冒顿也告诉匈奴的百姓,迎了刘元回到匈奴之后他们即会举行盛大的婚礼,刘元将会成为他们的新阏氏。
“阏氏可要想好了,我们殿下若是真嫁进了匈奴,匈奴是不会有你的立足之地的,无论是你还是你的孩子,都会成为我们殿下的踏脚石,以我们公主殿下的心计,她若是在匈奴站稳了脚,第一步就是要杀了你和你的孩子?”
各方的人都在动,挑拨离间的手段谁都在动,不仅是对冒顿枕边的人,就是冒顿最信任的将军,他们也会二话不说地用起来,只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让他们变成和刘元的同路人。
对于匈奴的人来说,刘元的出现第一个受到冲击的人就是原本的阏氏,本来是冒顿的正妻,却得为刘元退位让贤,那口气能咽得下才怪。
或者更该说,从一开始刘元就是不想让人将这口气咽下的呢,所以这才有了前来挑拨的人。
“你是始元公主的人?”阏氏听着来人说话,那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说得一口流利的匈奴话。
“并不是。”妇人肯定地回答,她并不是刘元的人。
“你是要帮始元公主还是帮我?”这位阏氏也不是蠢得无药可救的人,如此问来,来人也答得利落。
“我只为自己家族,而能与阏氏结盟,这对我们的家族很有好处。”妇人虽然不是为了刘元,也不是为了阏氏,却是为了自己,这样的理由反而让妇人更觉得高兴,利益的结合比任何我为你好,我都是为了你更让人相信。
“我明白了。”阏氏这样长叹一声,哪怕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孩子,有些事她也得做。
单于啊,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今日你能为了匈奴而舍弃了我们夫妻多年的情分,让我由一个正妻变成一个妾,她这样的身份是不可进来成为新阏氏的人是容不下她的,不想死的她就只有一种办法,
冒顿在万众瞩目之下出现在云中,刘元换了几天的便装,眼下也只能换上嫁衣,安坐于马车之内,张良作为送亲使出面迎向冒顿。
“单于。”作一揖而唤一声,冒顿也同样穿上他们匈奴人的喜服,“当日不知前来我大帐的竟然是大汉大名鼎鼎的留侯,否则我定留你多住几日。”
张良听着这样的一番话露出一抹笑容,“单于说笑了,良之日全赖大汉皇帝所赐,不值一提。”
什么大名鼎鼎,那都是哄人的话,张良哪能轻易叫人给哄了呢。
“我来接我的阏氏。”寒暄完了,那就说正事吧,冒顿目光灼灼地看向马车内的人,这马是他特意送到大汉的,就是用来作为婚车。
“单于不想见一见公主殿下?”张良突然询问,冒顿那天其实并没有看清刘元长的什么模样,大家都是穿着铠甲,他只记得那一双如利剑一般的眼睛,刘元当时是想要他死的。
“将来有的是机会能见,我不急于一时。”冒顿要说刚刚还真想见一见刘元,听了张良的话倒是不想见了。
张良微微一笑,“这是单于不想见的。”
就这样的话让冒顿不知为何汗毛都耸立了起来,一眼看向张良道:“留侯这是别有所指。”
“你多虑了。”张良面不改变地回答,完全一副自己绝对没有任何意思的模样,冒顿要是能相信那才是假的。
“单于,留侯只是认为你会想看看你想娶的阏氏是什么模样,不过看起来单于并不好奇我们的始元公主长的什么模样。”季布在一旁帮腔地说话,这调调听起来越发叫冒顿不安。
联姻的双方早就该有准备,不管那个人长的是什么样子,他们都是为了各自的国家而结合在一起的,所谓的好看不好都不重要。
“单于,该不会是这位始元公主长得很丑吧。”冒顿身后的人听着张良他们说话,虽然是听不懂季布的雅言,可是他能看到季布脸上的表情,真不是什么好表情,所以自然就起了疑惑,不确定刘元是不是很丑啊!
“对啊,他们不是想让我们见一见大汉的始元公主吗?单于,要不我们还是看看的好,看一看也能安安心。”谁都喜欢美人,男人的通病都是一个德性,虽然他们会装得着不在乎。
冒顿一眼看向一旁时常为他出谋划策的人,那人立刻领会了冒顿的意思,骑着马走往了前几步地问道:“大汉应该不会让人冒充始元公主吧?”
“听说始元公主一直不同意和亲匈奴,大汉的陛下非让你们公主和亲,你们的公主当日能救你们大汉的皇帝,想来也是有本事脱身的。”如此猜想完全有可能。
“阁下所指是道我大汉无信?”旁的人听不懂这人的话,可是张良听得一清二楚,立刻扬声地质问,想让他们给一个解释,这是不相信大汉?
“你们一向狡猾,正好人还没带回去,我们的单于都亲自来迎亲了,让你们的公主殿下出来见见我们的单于。”那一个人顺着自己质疑的话提出要见刘元。
张良冷声道:“方才良已经开口请单于相见,是单于自己不想见的,听阁下的意思都成了大汉的不是,是大汉拦着不让亲自前来迎亲的冒顿单于见我们的公主殿下?”
张良是由人随意拿捏的人,尤其他一开始已经提出让冒顿见一见刘元,冒顿自己拒绝了,反过头想把无信之名扣到大汉的头上,张良自然是不答应的。
“留侯说的哪里话,说来那日在战场并未见到始元公主的芳容,适才我觉得殿下早晚都是我的阏氏,倒是不急着要见。可是我的将士们却想先见一见他们的阏氏,叫他们看看大汉公主,他们未来的阏氏是何模样,想来留侯是不会阻拦的吧。”
冒顿也会说话啊,不就是把上纲上线,他也是一样会的,已经用着自己的士兵为由,一改他刚刚拒绝见刘元的话,引得匈奴的将士们齐声用着匈奴的话喊道:“新阏氏,新阏氏!”
这般叫唤仅为见一见他们的新阏氏,还真是让人无法拒绝。
“既然他们想看我,那就让他们看看。”刘元也是懂得匈奴语言的人,外面的呼唤那么大声,她便从马车走了出来,从她走出车驾开始,到她一步一步地走到冒顿的面前,站在匈奴无数的将士面前,刘元露出一抹笑容地道:“刘元见过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