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玉兰和玉珠依旧内疚,低着头,跟着叶琉璃离开。
三人离开了,梅寒川却哈哈大笑。“本以为那银票能留两日,却没想到,转眼就被坑走,叶琉璃敛财的习惯还真是本能之为啊。”
唐莲战战兢兢,“大人,属下有错。”
梅寒川摆了摆手,“你没错,她就是习惯性坑钱罢了,”声音却顿了下,“王府中有无数银子,按照道理这种千两左右的小钱,她应不放在眼中,为何还会如此?叶琉璃看似疯疯癫癫,实际上每走一步、每说一句话都精心算计,她定别有目的。”
唐莲依旧自责,低头不语。
梅寒川拍了拍唐莲的肩膀。“别放在心上,倒是有件事需要你做。”
“是,大人。”唐莲立刻道。
梅寒川唇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两日之内,废了董传良。”
唐莲虽不解,但依旧接了命令,“是,大人。”
……
岚芳园。
玉珠跑去和西施哭诉,叶琉璃则是蹲在地上玩花。
玉兰犹豫,小声道,“娘娘,今日……奴婢与玉珠是想试下自己身手,虽然平日里我们也与西施、王昭君等人切磋,但到底还不知自己差了多少,所以……让娘娘为难了,请娘娘责罚。”
叶琉璃头也未抬,“你们打输不是很正常吗?以后努力去练就是了。”
玉兰心生感动,“是,娘娘。”
叶琉璃想到梅寒川答应他两日内将董传良变太监,只得意得笑出声。
“娘娘,您笑什么?”玉兰问道。
“秘密,”叶琉璃神秘兮兮,“两日后你便知晓了。”
说话期间,却听门外有丫鬟来禀,“王妃娘娘,主院侍卫王昭君来,说王爷有请娘娘。”
“哦。”叶琉璃随口答应了声,起身就带着玉兰走了。
当叶琉璃离开,主院你的下人们窃窃私语
“嬷嬷,您是京城来的,您不是说主母在见家主的时候,要精心打扮吗,为何从来不见娘娘特意打扮?”
“呃……这个……应该是娘娘够美了吧?”
“嬷嬷说的是,娘娘是天下第一美人。”
“……呃……是啊。”
嬷嬷虽然隐隐感觉到王妃根本不重视王爷,却不好说出来。
……
主院。
当叶琉璃到来时,却发现貂蝉和杨玉环两人守在门口,看向她的眼神极其担忧。
叶琉璃凑过去问,“你们王爷这是怎么了?”
杨玉环道,“回娘娘,王爷知晓刚刚您与梅寒川见面了,很不开心。”
叶琉璃皱眉,“我也没出卖他,有什么不开心的?”
杨玉环欲言又止,最后也没说出来。
叶琉璃进入房间,却见贤王背对门口,站在窗旁。
贤王的房间窗户永远是紧闭的,因为他要在房内做腿部康复练习,而他腿伤痊愈对外保密。所以贤王面对窗子,却不像是看风景,更像生闷气。
“王爷好啊,你今天做什么措事了,怎么在面壁思过?”
“……”
东方洌转过身来,面色深沉,隐忍着怒意,“面壁思过?该面壁思过的不是本王,而是你吧?”
叶琉璃挑眉,“我行得正坐得端,不需面壁思过。”
东方洌几步上前,双手狠狠捏住她的双臂,积聚愤怒几乎要将她拎起来,“身为贤王妃,你与梅寒川私下见面该当何罪?你不知他的身份吗?”
“知道啊,太子的走狗嘛。”叶琉璃道,只不过心底补了一句太子的走狗得罪的也是你,和她有个卵子事?
“记住,不许再与他见面了!”东方洌咬牙切齿,胸膛醋意若浪潮般波涛汹涌。
“梅寒川说,我对董家下手,太子不会阻拦。”叶琉璃忍着双臂疼痛,面无表情道。
东方洌一愣,顺势松开手,“什么?为何梅寒川会对你说这些?”
叶琉璃冷笑了下,“我怎么知道?贤王殿下不是能掐会算、运筹帷幄吗?您自己算算呗。”
“……你还在生本王的气?”东方洌的心一沉。
叶琉璃挤出笑容,“没生气啊,我有什么气可生?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有什么不对?再者说了,就算你与太子敌对,难不成还一辈子不和太子见面?你与太子既能见面,为何我与梅寒川不能见面?我可以对天发誓,没背叛过你,你的大计,我可只字未提,相反,还帮了你。”
东方洌哑言。
“我带玉兰玉珠去下馆子,正巧碰见了他,是偶然还是被守株待兔,我不知。难道就因为回避他们,我还不出门了?别的女人能做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我做不到。如果你不高兴,大可以休了我啊。”叶琉璃挑衅地眨了眨眼。
刚刚还火冒三丈的东方洌,顿时若泄了气的皮球,“本王并没说不许你出门,只是不希望你与梅寒川见面罢了。”声音软了下来,一副妻奴的模样,“你……别生气了,本王以后……不质问了还不行?”
第248章 一个人的城住久了,也会寂寞
房间内,叶琉璃垂着头,刘海以及耳旁的垂发将她面颊遮盖,让人看不到她的表情,揣摩不出她的心思。
两人都未说话,各有所想。
少顷,叶琉璃缓缓抬起头,表情平静,“你大可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没将任何信息透露给梅寒川,我也不会投靠太子,我就是我的,我是一个独立的人。”
东方洌哑口无言,“实际上本王倒不是怕你说什么,而是……”
“而是什么?”叶琉璃问。
东方洌咬了咬牙,沉声道,“你身为本王的王妃,不应与男子私下见面。”这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叶琉璃挑了下眉,“呵,现在不是让我帮你坑钱的时候了?不是发展话本卖钱的时候了?不是兴办印务局的时候了?便是卸磨杀驴也没有你这么快的吧?”
东方洌脸色一黑,赶忙解释,“本王说的是私下见面。”
“什么叫私下,什么叫私上?难道所有事都能摆在明面?如果你愿意,我也无所谓,下回若再有事与梅寒川见面,我们便直接就去臻善楼大厅,把你和太子那点破事都说给大家听。”
“……叶琉璃,你知道本王想说什么,你别装糊涂。”东方洌终于是怒了。
叶琉璃却一反之前的阴阳怪气,噗嗤一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
“……”东方洌。
叶琉璃收敛了笑容,看向紧闭的窗子,目光悠远,“你的经历我也听说,你步步为营走到如今很不容易,你的人生不允许有错误的存在也不能有半分松懈,一无所有的你,将所能利用的一切当成武器,除了自己,你不信任任何人。哪怕是顾斓汐……怕也只是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大半还是利用罢。你喜欢我,不是因为我的魅力,而是对你有用、可以帮你的忙。对吗?”
东方洌吃惊,“琉璃,本王没有……”
叶琉璃打断了他,“你的人生不应存在感情,或者说你不能动情。没有情的你无懈可击,但一旦动了情,便有了弱点和把柄。许多人以为你腿残容毁一蹶不振,而实际上呢?你丝毫未被打败,心中甚至有了更宏伟的计划和目标,你激流勇进、越挫越勇只因你没有情,但如今你真的要给固若金汤的自己增加一个弱点?”
东方洌的震惊更甚,他惊讶地盯着叶琉璃,紧紧盯着她褐色的眸子。
“你竟……都知道。”
叶琉璃垂下眼,默认。
好半晌,东方洌才缓缓勾起唇,而后轻笑出声,“你说的没错。”
叶琉璃抬起眼,看向东方洌,却见其幽黑色的眸子带着淡淡笑意,极其温暖,全然没有平日里“贤王”之感。
叶琉璃忍不住凝眉。
东方洌淡淡道,“人心如同城墙,当城小时,城墙坚固,无懈可击但若城大了、里面装的人、物多了,便免不了会出现薄弱之处,与其盲目扩大城池还不如以稳为算。权力、金钱,我都不在意,女人?更不值一提。从前被争相追逐的第一才女叶昭妍送来秘信,我也只是看看便罢,并未回信。”
叶琉璃不解,“但如今,你为什么想扩大城池了?”
“这个问题,我也一次次问自己,”东方洌老实回答,失笑。“想来,你身子那般小,也不用扩太大,便顺带着容下你罢。毕竟……”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城住久了,也会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