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祯有点喜欢今天的宋啸。他眨巴着一双又圆又亮的葡萄眼，捏住宋啸的耳垂，“你给我口好不好啊？”
宋啸答应了。
宋决的房间里。
一尘不染，空空荡荡，只有正中摆着个棋盘。兄弟两人正在下棋。
宋鸣欲盖弥彰地捂了一下手腕，露了半天了，也不见宋决好奇，只好自己提起话头说，“我是不是得去打个破伤风啊？瞧给我咬的，牙印都是圆的。还说他自己不是小狗呢！”
宋决挪了一步棋，冷漠无情的态度简直能把人冻伤，“将军。”
“诶！你真的不喜欢他了嘛！你不要，我去和宋啸争了。”宋鸣随意应付了一招，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国王下一秒就会被吃掉。
“不止宋啸。”宋决于是也没手软，手起刀落结束了这场棋局。“他愿意的话，没有了宋啸，还会有张啸李啸。同样的，没有宋决，也还有张决李决。我没有什么特殊的，你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宋啸也没有。爱或不爱，全凭他一时高兴。”
“你吃醋了？”宋鸣惊奇地发问。
宋决见他没有认真下棋的意思，把棋子一颗一颗码起来放好。
“我累了。”
盖子合拢，棋盘倒扣，连桌板也一起收了起来。屋子里空得人发慌，宋鸣坐不住，走了。剩下宋决一个人看着窗外。
我累了，秦祯。给你搭的金屋，你太久不来，等待的最后都是荒芜。
16.
最刺伤宋决的事情大概不是秦祯见一个爱一个，而是宋闻在电话里对他的讽刺。一个父亲，对他的儿子说，争胜之心可以理解，但手段不能这样不入流。
“不入流”。
宋闻就是这样评价他的。据说宋鸣被骂得痛苦流涕，第二天却像个没事人。
“天高皇帝远，小爷我爱干什么干什么，他管不着！”嘴上当然是这样逞强的。可到了宋决这里，连逞强也不会有。
秦祯最终还是跟着宋啸去了碧水湾。正大光明地走的。宋决喝粥的时候，想起来自己带他去香山时兵荒马乱的场景，不禁觉得有些可笑。
宋鸣被他提点着去清算了秦祯在学校里乱七八糟的关系，雷厉风行地给他办了转学。
新学校据说几乎都是女孩子。他们不能确定秦祯的性向是怎么样的，但宋鸣私心里想，叫他多几个女朋友，总比多了男朋友要来得好。
而秦祯开学以后果然也没有令他失望。
当然，这是后话了。
先看看秦祯在碧水湾过的没羞没臊的那几天。
酒池肉林虽不曾有，倒也差得不多。宋啸年龄大些，知道的多，花样也多，秦祯心里没了顾忌，和他玩得更痛快了。一天里，有大半天都是趴在宋啸胸膛上过的。
情到浓时，宋啸问他要一句承诺。不说便不给他。
秦祯当然是答应得很痛快的。
提起裤子转头就忘了，也是常规操作。
宋啸也不恼，就这样反反复复地磨他，企图用细水长流的办法在他的身上和心上缓缓磨出一个印。照时兴的一句情话来讲，不怕淡泊，只求长久，经年累月的，石头似的心上，也就能刻下个把人来了。
“你爱我吗，祯祯？”宋啸故技重施，秦祯这阵子玩得狂，搂着他的脖子不要命地往下坐，坐到底了，舒舒服服地吐出一口气，嗑都不打地从红唇白牙里滚出一连串的“爱”。
“我爱宋啸！我最爱宋啸了！”宋啸以前没见过他这样娇软情/色的样子，以为是自己的苦心耕耘终有回报，激动地把他按在自己怀里深吻。
秦祯爽过以后头也不回地从他身上跨下来，爬到一边拿起水杯喝水。
心想接受过系统锻炼的身体，素质是很不错。他叫得嗓子都哑了，宋啸还硬着。他舒服得伸了个懒腰，拉起毯子卷在一边睡了。
宋啸舍不得他太累，摸了摸他的发梢便收回了手。
送他回学校的时候，他还在回头对他飞吻着说“爱你”。
一个星期后，就再也没有回复过他的信息。
宋啸在部队里信息较为闭塞，拉下脸来给宋鸣打了个电话。
通话结束，脸彻底黑了。
17.
秦祯不出所料地也很受女孩欢迎。个把月下来，在新学校混得如鱼得水。宋鸣警告他不准“搞出人命”。
说实话，比起以前那个学校来，这里学风松散，管理混乱，简直是混子的天堂，学霸的地狱。太适合秦祯了。一群姐姐妹妹带着他，在校园的角落里，走廊上，器材室，大开了眼界。一个月结束，躺在家里的沙发上，他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肾虚。
宋鸣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冷着脸没有说话，拳头捏得“咯吱”响。秦祯还不晓得自己那点荒唐事早就在各校的bbs上传开了。不怪他不敏感，他的新欢旧爱一个接着一个，实在来不及停下来安抚人心。小姑娘想不过去，又不太知道他的底细，见他不念旧情，转手就把他的那点破事，事无巨细地挂到网上了。
双雅中学的花花公子秦某人，狠狠火了一把。
宋鸣实在没想到秦祯这么有本事。见他懒洋洋瘫在沙发上知悔改的样子，真想就把他那么拴在床上，操得他一辈子都下不来床。
“我给你转学，是为了让你能顺利毕业。不是让你去放任自流的！你打算怎么着？知不知道上周有女孩哭到家门口了！太荒唐了！”
宋鸣在旁边吼，秦祯瞪着眼睛无辜地仰头乱看，瞧着他的手一时激动地指指左，又一时激动得指指右，最后下了一个结论，“秦祯，你始乱终弃，简直混账！”
说完了宋鸣也觉得“始乱终弃”有点用词不当。偏巧这个词，秦祯记得。于是他支起身子，认认真真地询问宋鸣，“那等我十八了，我从她们里面，娶一个？”
宋鸣捂着脑袋蹲下去。没人教过秦祯什么是爱。大多数人都在从自己的过往中寻找答案，盲目模仿。但秦祯所选择的模仿对象，显然是错的。他怀疑秦祯在模仿着自己的老子，宋闻。
这个问题实在无解，秦祯长歪了，到底是谁的错？
他扒了秦祯的裤子，边插边想：可能是宋啸吧。宋啸先强迫他。
宋决有事回来拿东西，瞧见了沙发上的叠人偶，目不斜视地经过了。宋鸣想喊住他，想起他对秦祯已经放弃了，最终做罢。此时才觉得二哥果然是个明白人。等秦祯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个去觉悟，是不可能的了。
秦祯在他身子底下把屁股一拱一拱的，他尝过了男女欢爱，对宋鸣对他做的事，兴致就淡得多了。加之宋鸣直来直去缺乏技巧，挑/逗的招式也乏陈可善，心早就溜回学校里一群娇滴滴的软妹子身上了。
人家是怎么对他的，宋鸣是怎么对他的！
还好意思说他混账！
他不老实起来，喊着“不要”。
宋鸣知道他在拿乔，一巴掌扇在他屁股上，盘算着周一就不让他回学校了。趁着给他清洗不利传闻的功夫，好好治治他一身的臭毛病。
打得并不疼，但有了对比就有了委屈，秦祯扭着屁股哀嚎起来。干嚎没什么滋味，瞧见宋决拿了东西要下来了，五指挠着沙发套子，哼出声，“我不想要！你还打我！你这是强/奸！二哥就从来不强迫我！我要二哥！呜呜呜……”
他控制着音量，可以确保宋决听得清清楚楚。
但宋决只是顿了一下，没有作出任何表态。
宋鸣见他柿子又挑软的捏，心里恨极了，把他臀上的嫩肉掐着，“你不愿意还拱得这么欢呢！”
“我要二哥不要你！”这回是真掐疼了，屁股上一边一个红印子，秦祯嚎得更加情真意切了些，泪珠都是实打实地掉，弹在沙发上，甚至有了“嘀嗒”的水声。“我想二哥了，我不要你碰我！二哥，二哥…决哥哥，抱抱我！”
他朝宋决的方向伸着胳膊。
宋鸣也盯着楼梯口，一下一下磨得很凶，他倒要看看，宋决是不是真的狠得下心。真割舍得下他想了这么多年的人。
宋决果然回头了。
停在二人面前。
所有的契合与挣扎都看得很清楚。宋鸣的动作收与放都透着狠。他从来舍不得那么对秦祯。声音，气味，一起环绕着他。
这是秦祯。
这是他爱到心坎上的秦祯。
秦祯的手指碰到了他的衣角，“决哥哥…”泪汪汪的脸蛋仰起来，专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