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央这才想起自己一开始的目的，脸色微微严肃了一点：“今天是你给我们办公室送的咖啡吗？”
江川点了点头。
季央说：“你以后不要做这种事情啦。”
江川看着她，由于酒精的影响，眼尾有一点红，就这样看着她，很可怜的样子，像一只被抛弃的小动物。
看他这样子，季央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的语气太重了一点。
“我只是想对你好点。”他说，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她，里面藏着的感情很纯粹。
季央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有点难为情。”
“对不起。”他很利落地道了歉。
他声音低了下去：“我不知道怎么对一个人好，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些困扰。”
“我身边没有亲人，也没有人给我出主意，我只是想对你好一点，我不知道该采用哪种方式，你不要生气。”
季央哪还有气，看他这样，她只觉得有点心疼。
一开始见面多高冷的一个人，此时却十分不安地看着她。
季央放轻了声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事实上，一开始是有一点的。
“只是我不太喜欢这种方式。”
准确的说是很不喜欢。
“你原来就对我很好的呀，我都知道，谢谢你呀，江川。”
“那你还愿意继续接受吗？”江川问，他躺在沙发上，微醺的脸让他看上去十分脆弱。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以手抵唇，看起来有些难受。
季央赶紧端起一杯水。
江川却撇过头，一双眼睛看着她，仿佛她的答案对他很重要，执着地寻求着她的答案。
“你愿意吗，季央。”他再次轻声问道，十分紧张的模样。
季央看着他的眼睛，漆黑如墨，深邃如漩涡。
他压低的声音沙哑又迷人，又问她，“你愿意吗，季央。”
她像是着了魔一般，呆呆了点了点头。
随即听到江川短促的笑声，一双眼中泄出无限的星芒。
“你答应了，季央。”
季央脸腾的一声烧了起来。
她答应了！
她居然答应了！
季央怀疑刚才的自己是被催眠了！
怎么会呢！她今天来找江川是完全没有想到那儿去的呀。
“你，”江川看她的样子，忽然有些迟疑，“你后悔了吗？”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朝她一笑，有些讨好。
季央摇了摇头：“没有。”
她怎么狠得下心……
她低头的一瞬，却错过了江川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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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现实（六）
这样应该就算做在一起了，但季央心中还没有多少真实感。
江川拉着她的手，斜躺在沙发上，看着她。
季央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总觉得江川的目光跟能把人吞之入腹差不多，脸上有点热。
“你能不能别看我了呀。”她都不知道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有多娇。
微微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羞赧。
“不能。”江川说，看着她的目光专注。
季央手微动，想离开他的桎梏。
但被却被他握得更紧，季央无奈，只能没话找话。
但好在江川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她说话，他就很认真地看着她，并时不时给出自己的回应。
时间一下过得好快，等季央肚子再次唱起空城计时。
江川站了起来：“你想吃点什么？”
季央觉得这么晚了麻烦别人不太好，更何况江川现在还有点醉呢。
江川摸了摸她的头发，似乎明白她心中所想，柔声道：“我现在是你男朋友了，当然要照顾好你。”
季央心中一暖，又有些酸涩。
自从外婆也去世之后，她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亲人，更没有人说要照顾她。
她一直以为自己不在意的，她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
但此时从江川口中听到这句话，才知道，原来她也是需要人关心的，她其实才毕业不到两年，骨子里还像个小孩子。
“我吃面就行啦。”她冲他笑，也不想让江川太累。
江川捏了捏她的脸颊：“好，等我。”
季央看着他的背影，碰了碰刚才被他轻轻捏过的地方，这种感觉好熟悉。
江川的面很快煮好了，还在上面给她盖了一个金黄金黄的煎蛋，看上去引得人食欲大动。
季央本来就肚子饿了，这下连面汤都没放过，喝得干干净净。
最后离开的时候，还仔细叮嘱江川，早点睡觉，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给她打电话。
她说话的时候特别温柔，江川低头看着她的脸，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睫毛的阴影洒在眼下，莫名让人安心。
其实也和原来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季央蹭饭吃的时候心里头觉得更安心了。
第一次接吻是在某次晚餐后，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
其实是很平常的电影，没有什么暧昧的桥段，当季央转过头的时候，刚好接触到江川看着她的目光。
他眼神中似乎藏着什么其他东西，一时没有料到她会忽然转过头，还来不及收敛好自己的情绪。
“你怎么了？看电影感动了吗？”季央问他，总觉得刚才江川看着她的目光中带着某种可怖的侵略性。
江川笑了一下，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
只有电影的光照在他脸上，映衬出脸庞如冷玉。
他忽然低下头吻住她。
季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但江川想要的好像不仅仅是一个吻。
他的气息席卷而来，仿佛一场龙卷风，带着某种疯狂。
季央被吓到了，手下意识撑在胸前。
他把她的手按住，锁在身后的沙发上。
季央瞪大眼睛看着他，有种自己好像要被吃抹干净的错觉。
但江川在最后关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他直起腰，脸离她很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笑了一声。
呼出的热气扑在她的脸颊上：“害怕了吗？”
本来是有一点的，但被这样一激，季央就梗着脖子道：“我才没有。”
“哼。”她撇过脸。
江川把她拉了起来，手轻轻揉捏着她的手腕，很温柔的力道。
他这时的样子和刚才亲吻她的时候仿佛是两个人：“弄疼你了。”
“没有。”她小声地说。
电影还在继续，但两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再看了。
最后江川送她回家的时候，忽然向她道歉。
“对不起，我不应该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就吻你。”
季央愣住了，脑海中想到的是以后。
如果她今天真的接受江川的道歉了，那是不是以后江川亲她的时候，都会提前问她，“我可以亲你吗？”
……
那要她怎么回答？
太可怕了。
季央果断摇头：“我没生气。”
本来想说，你做的对，但好像又有点不太矜持。
于是委婉地说：“江川，你是我的男朋友。”
“在恋人之间，亲吻应该是很平常的。”
然后，她踮起脚，手圈住他的脖子，使劲往下按了按，飞快朝他唇上亲了一口。
“晚安！”跑进自己的屋里，飞快把门关上。
季央捂住自己发烫的脸，把耳朵贴在门上，想听一听，江川是什么反应。
她刚才那动作，应该是身体的速度大于了想法。
她使劲听，才恍惚听见，江川似乎笑了一声。
其实季央常常会想，为什么会是自己呢？
她不是一个多完美多好的人，如果有房有存款也算的话。
但是江川应该图的不是她的钱，毕竟江川的钱比她的更多。
可是这样的江川为什么会喜欢她？
在季央眼中，江川是几近于完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