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前两日要好些，我说今天怎么要好点了，原来是莫大夫回来了啊。”卖栗子的张大娘笑呵呵道。
“哈哈，张大娘您太客气了！”
“来，给你一份栗子，趁热吃！”张大娘说着连忙往他怀里塞包好的糖炒栗子，也不待他拒绝，便迅速回了自己的摊位。
“哎，张大娘，您这！”莫清和有些无奈，但还是收下了。他从小在充州城长大，这里的好多想摊贩都是做了很多年的，他都熟悉得不行，若是拒绝了，倒显得自己见外了。
“谢谢张大娘。”
“谢什么呀，莫大夫给我家妞看病都不收钱，该我谢你才对。”
“……”
一路走下来，有好几位摊贩都给莫清和塞了东西，莫清和都笑着收下。
明镜察觉到马车走走停停，又听到门外的对话，掀开帘子和莫清和说着话。
“看来你在这充州还挺受欢迎的。”
“我从小在这长大，都是邻里，平日里没少相互帮忙。”
不知怎么，明镜便有些好奇以前的自己。
“那我呢？”
“您啊……”莫清和顿了顿，似乎想了会儿才道：“您以前都忙于打理庄内的事情，这些人您自然没有接触过的。”
“意思是她们没听说过我？”
“自然是听说的。”莫清和连忙道，“只不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罢了。”
“原来如此。”明镜了然地点了点头，也大致对自己以前有了了解。
就这么说着的时候，一行人便到了莫家庄门口。
只是，明镜见着眼前大门紧闭，连个守门的人也没时，有些犹豫地问：“这里就是莫家庄？”
那牌匾上的三个字也太不大气了点，还有，怎么感觉牌匾蒙了一层灰？这是多久没打扫了？
莫清和尴尬地点了点头，随后下了车，明镜也跟着下去。
莫清和上前摇门，也不知过了多久，里面才传出一个老者苍老的声音：“谁呀？”
“爹，快开门，是我呀！”莫清和听到熟悉的声音，激动道。
说着，门便从内打开了，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
“二狗子，你回来啦！”老者见着莫请和，顿时情绪有些激动道。
“噗嗤――”明镜没忍住给乐出了声。
莫清和顿时脸黑了。
“爹，我都多大了，你怎么还这么叫我？”
“再大你也是我家二狗子！”
“好了好了，不说了！”
“臭小子，翅膀硬了是吧？”
“别，别，爹，庄主看着呢。”莫清和赶紧把自己的耳朵从父亲手下解救下来。
“庄主？”老者似乎这才发现一旁的明镜，神色顿时严肃了起来，哆嗦着嘴，好半天才弯下身子行了个大礼，“恭迎庄主回庄。”
明镜眼眶顿时湿了。
第38章 第38章
这里的一草一木格外的熟悉，明镜越往里走，越觉得亲切。
“庄主，你可算回来了。”莫管家叹了口气，边走边和明镜介绍着这里的情况，“自从你一走啊，庄内的下人走得散，散得散，到如今，只剩下几个人了。”
“我走以后，这里发生了什么？”明镜看着庄内萧条的景象，哑着嗓子问道。
“他们以为你这一切有去无回，自然另寻高处。”莫管家苦笑道。
“都是一群忘恩负义的东西，想当初，老庄主是何等的礼待他们？”莫清和愤愤不平道。
“既然留不住，就让他们去吧。”莫管家倒是看开了，回头劝慰二人。
“我大哥呢？”明镜问道。
“大公子还在府衙内当值，得晚上才能回来。”
“好，我先休息一会，等大哥回来了，让人来唤我。”明镜点点头道，随后进了自己的院内。
一路长途跋涉，莫清和也累了，和老父亲说了一声，便回了自己院。
明镜这一觉睡得极为舒服，想来是回家了的缘故，一觉睡到晚上，未等别人来唤她，自己便醒了。
她走出房间，在院子里随意转了转，越看越有一股熟悉感，只是却想不起一丁点以前的事情。
正想得入神的时候，门口有下人来唤她，随后她便跟着来人去了正厅。
进屋的时候，早已有人在厅内等着她，那是一个身着蓝色长衫的男子，看着温文尔雅，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书卷气息，面部柔和，五官和明镜有八分相像，明镜一眼便认出了他，脱口唤道：“大哥。”
“嗯。”莫羽书轻应了声，“坐吧。”
因着莫家没什么下人，家里只有两位主人，还有今日护送庄主回庄的将军府侍卫，莫羽书又让几个下人坐了下来，围成一桌，气氛总算活跃了起来。
“这一路辛苦你了，是大哥对不起你。”莫羽书说着，便端起一杯酒，明镜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犹豫了下，与他碰了碰，随后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明镜便感觉到了一丝辣意，却并不过分，还在承受范围之内。
“当初这个烂摊子丢给你，让你小小年纪便背负了那么多，我对你有愧。”莫羽书继续说道，随后又是一杯酒端了过来。
明镜不由苦笑：“大哥，我不甚酒力。”
“这个酒不醉人，喝一点没事的。”莫羽书道，一脸希冀地看着她。
明镜只得端起酒杯，随后又一杯酒下肚。
“第三杯酒，我祝你和大将军府的少将军百年好合，白头到老。”
明镜：“大哥，我还未成亲，这杯酒等我成完亲以后再说吧。”
“反正迟早的事。”莫羽书不以为意道，只是端着酒杯的手却未放下，明镜不得不把那杯酒干了。
三杯酒下肚后，明镜已经有了丝醉意，只觉得脸有些发烫，看人也有些模糊。她不由想起了一杯倒的赵墨�u，心想她总算有一点比他强了。
莫羽书又敬了那几名侍卫，酒过三巡后，才正式动筷。
明镜却不觉得饿了，只觉得肚子里都是酒味。
她想了想莫清和和她说的，加上今日莫羽书的表现，想来对方不怎么喜欢她的，怎么会十分宠爱她呢？
明镜很不解。
“小妹，可是醉了？”莫羽书关切问道。
他的表情十分担忧，看着倒不似作假，过了会儿，他不由懊恼道：“你以前的酒量很好，我倒忘了你失了记忆，或许连这个也忘了。”
明镜总算提了点神：“我以前酒量很好？”
“嗯。”莫羽书应了一声，似乎不愿多谈，便转移了话题，“小妹再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晚上早点休息。”
明镜晕着脑袋道：“我头疼，吃不下。”
“去热点醒酒汤来。”莫羽书对厨娘道，那厨娘领命离去。
明镜觉得头晕得不行，哑着嗓子道：“大哥，我想先回房休息了。”
“轻语，扶庄主回房休息。”莫羽书对旁边的丫鬟道。
那丫鬟领命起身，随后扶着明镜出了正厅。
明镜被轻语扶着，一阵风吹来，倒散了些醉意，脑子也清醒了些。
“你回去吧，我一个人坐一会儿。”明镜对身旁的丫鬟道。
轻语有些不放心：“庄主，还是我扶您回去休息吧。”
“不用，你进去吃饭吧，我在亭子里坐会儿便好了。”明镜拒绝道。
“院子里凉，庄主小心着凉了。”轻语担忧道。
明镜笑了笑：“我自有分寸。”
轻语见她态度坚决，倒不好再说什么，扶她到亭子里休息后，便折了回去。
明镜坐在石凳上，看着前方的屋子里传来的微弱灯光，脑袋里开始回想着自己到莫家庄以来的点点滴滴。
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察觉不出来是哪里，刚才也只能装醉，然后跑了出来。
她得好好想一想。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里头的人走了出来，明镜也在亭子里坐了那么久，见莫羽书一行人出来，连忙迎了上去：“大哥。”
莫羽书一脸诧异：“你没去休息吗？”
“吹了会儿风，好多了。”明镜道。
“早些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莫羽书叮嘱道。
明镜点了点头。
莫清和跟在莫羽书身后，明镜连忙叫住了他：“清和！”
莫清和顿住脚步，一脸疑惑：“庄主？”
“陪我坐会儿。”
莫清和留了下来，他坐在明镜身旁，看着明镜欲言又止。
“和我讲讲以前的事情吧。”明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