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的脸红,晏时欢低了低头,“你...胡说什么呢。”
“你这满脸都写着少女娇羞,也就顾南泽那个木头看不懂罢了。”陆书淮戏谑的调侃。
“你...”晏时欢张了张嘴,也不知晓该如何反驳,总觉得那双噙着笑的眼睛什么都瞒不过。
顿时有些气馁的叹了口气,晏时欢略带委屈的瞧着他,语气微微堵着气:“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陆书淮揉了揉她的头,似看妹妹一般无奈的给她出招:“你喜欢他?想要与他成亲那种?”
“成亲?”小姑娘愣愣的重复,显然未想这么远。
无奈的摇了摇头,“怕你也是愿意的。”
“既舟不来,便去渡舟。”
“他最受不住你什么你可知晓?撩拨撩拨他,顾南泽会忍不住的。”说着,陆书淮笑出了声,觉得那寡言的男人定会受不住,想想便觉得有趣。
“不会惹他生厌么?”晏时欢认真的瞧着他,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如何撩拨。
傻子,他喜欢你啊。
喜欢的姑娘撩拨两下,哪个男人受得住。
陆书淮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模样,摇了摇头,“尽管去就是。”
心尖尖都有些颤抖,晏时欢压住心中的一丝胆怯,轻轻点了点头。
她要,小心翼翼的,可不能让顾哥哥发现她是故意的!
陆书淮无声的发笑,用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肩,将人唤过神,“走了。”
“嗯!”晏时欢乖乖巧巧的跟着,一身粉裙在空中转了个圈,扬得比平日高了些。
那日自宴上回来,晏时欢正准备沐浴,忽的春柔自外边进来,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惹得晏时欢解衣服的动作一顿,侧头疑惑,“看我作何?”
春柔一脸复杂,敛了眉禀道:“丞相大人方才给小姐送了三箱礼物。”
“礼物?三箱?”怎的大晚上的,忽然送如此多。
“嗯...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春柔说着,忍不住回想起方才开箱的诧异。
那三箱整整齐齐的粉色。
粉色的衣裙,粉色的玉石,粉色的珠钗...
殊不知,这些是顾南泽宴罢,路过要关店的铺子,硬生生给了一把银票阻止店家关店,还要求人家把粉色又不俗气的物件全数包上。
店家诧异,也看中那大把银票,压下心中惊讶按要求给装了几箱子。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的!今日份顾·直男·丞相!
今晚凌晨不一定更新!连续两天考试!明早考完!明天晚上会加更!
第三十二章 (捉虫)
潮盛国使团这回在敬昌待了长达三月之久, 直至皇上下旨, 将潮盛公主与七皇子联亲, 大婚举办罢后, 使团们这才打道回国, 向潮盛皇上复命。
晏时欢偶尔会碰见她,只觉着她变了许多。
眼里复杂多了些, 洒脱骄傲减了些, 以前似乎爱的是黑色, 如今被那繁重又端庄的衣服压去了性子。
从前只听爹爹娘亲说, 皇家媳太过艰难, 虽是地位权利看着风光无限,可认真说起来,权利与地位对于女人而言, 也只在后宅之中尽显罢。
而皇家后宅, 向来是最多心机与暗算,偶尔还与婆家娘家,各种局势与荣宠息息相关, 尔虞我诈,要活得小心翼翼会磨平许多东西。
她如今信了这话,她眼睁睁看着盛烟雁眼里的骄傲与放纵一点点熄灭,化为与旁的皇子妃那般, 满是客套与防备。
虽说盛烟雁曾让她觉得有过危机感,可她还是喜欢她曾经的模样。
成亲竟如此可怕么。
少女的晏时欢蹙了蹙眉,心中颇有些感慨。
可这念头一出来, 便忽的想到自家爹爹娘亲。
在这京城里,权贵男人向来风流,或许不多情,但妻妾向来是不会少的。
但是她的爹爹,只有她娘亲一个人。
恩恩爱爱,她从未瞧见过两人闹翻或者吵架。
她曾听叔伯辈的人说,当年她爹爹玩心重,也是纨绔子弟中的一员,可是偏偏,将她娘亲拐了去。
也听闻,娘亲是御史家娇宠着的千金,御史府唯一的女儿,可是偏偏如此的侯爷将人给哄了去。
据闻当时也是花了许久才将娘亲娶到手。
再则,娘亲的身子自幼便是不好的,所以虽娘亲貌美,可还是有人不愿娶,生怕娘亲一个不小心给折腾没了。
可是她爹爹似全然不在乎,她反而瞧着爹爹可心疼了。
心疼娘亲生孩子辛苦,于是府里只有她晏时欢一个女儿。
若是放别人家,娘亲许是要被说没有生个男孩了,但是他们侯府里呢,老侯爷,也就是爹爹的爹爹,虽看着不言苟笑,可是啊,在她幼时,老是喜欢在街上买些小玩意逗她。
她可喜欢爷爷了。
娘亲未被苛责半分,且到了如今,还被爹爹捧在手心疼着,娘亲偶尔会生病,爹爹也是着急得不行。
所以从她自家的情况来看,只是别人家的夫君不够喜欢他的夫人罢了。
若是够喜欢,将所有捧到她面前都不够呢,何谈兼顾其他女人。
晏时欢面露轻笑,将那一丝烦闷一扫而空。
再言,除去自家侯府,还有陆书淮的爹娘,王爷也是只有王妃一人的。
在她看来,王爷温润,王妃温柔,也会相互打趣,相视一笑而携手而去。
也是幸福的模样啊。
勾了勾唇,晏时欢撑着手看着窗外。
秋日下起了雨。
像是要冷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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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回陆书淮生辰见过顾南泽,他晚上送来三箱粉色的物件后,就似销声匿迹了般,人也没再见过,东西也没再送来。
让在懵懂动心的姑娘忍不住的胡思乱想。
送的那三箱粉色之物是什么意思?
莫非是觉着自己还小?
再不济...莫不是瞧出了自己的对他的情意,变相的拒绝她?
要不然怎会送后便一声不吭。
想着,垂头丧气的趴了下来。
有些恼,又想不理他了。
可是...
可是书淮说了,要主动些,要撩拨他的。
可是连人都没见着,怎的撩拨?
窗沿处,姑娘撑着脑袋,茫然的瞧着窗外,渐渐的,腰肢软了下来,趴在窗沿上,有些恼的鼓着腮帮。
既舟不来,便去渡舟。
脑海里,反复念着陆书淮给她说的这句话。
他不来,便去找他。
忽的,腰肢挺直,茫然一扫而空。
眉眼皆弯了弯,灵动的眸子在雨幕中扫过,多了几分眉飞色舞。
“春柔,拿笔来,我要写信。”
她自幼起,都主动如此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
想来,是被心中这明了的喜欢,惹了些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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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幕中,有小厮撑着油纸伞,万分小心的拿着信往丞相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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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丞相府。
夜幕将整个府笼罩。
有一墨色衣裳自府门口快步而进。
眸子微垂,眼下青黑,神色疲惫却不显懒懈。
近来朝中事务繁忙,而那盗贼越发猖狂,踪迹难寻,寻一条断一条,接手这案子的人已忙了许久,丝毫没有有用的线索。
也不知那盗贼的目的是什么。
顾南泽眉头微皱,脑中尽数想的都是线索。
“大人。”
老管家弯腰行礼,显然是等了他许久。
“何事?”顾南泽心中有所思,语气有些不耐。
“侯府来的信。”
闻言,顾南泽动作微顿,眉头舒展开来。
伸手接过。
“下去吧。”
拿了信,并不立即展信而视,反而放入了怀中,脚步不停的回了书房。
老管家看着他转身的背影,略为担心的出声:“大人,您已忙了许多日了,要注意身体啊。”
顾南泽点了点头,声音低着,“不必担忧。”
只是脚步的方向未变,仍向着书房去。
老管家在原地叹了一口气,近来丞相大人忙得每日皆是夜里甚至半夜才归,归府也先回书房处理事务后才休息,这气压一日一日的低,府里人又见不着丞相的人,也不敢轻易惹到王爷,生怕触到王爷忙碌的戾气。
老管家无奈,这忙碌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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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处理罢事务已是深夜,屋外秋风凉凉的吹刮树叶,惹来沙沙的作响声。
顾南泽揉了揉眉头,将最后一封情报收好,端了手边已凉的茶,舒展了眉头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