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权谋文里的加戏女配(67)

也因为太累,她没等到药熬好就睡着了,下人不敢打扰,想着这补药迟些喝也不要紧,便将刚熬的药倒在了院子里的草树下。

但徐讷讷这一睡就睡了近两个时辰,卫湛从王宫到城郊别院抄了近路,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地方,一进院门就闻到了空气里的苦药味。

每回徐讷讷喝药之前他都要尝一口,因此对这味道十分熟悉,一闻到脸色便耷拉下来,叫了下人来问:“她吃过药了没有?”

下人头一回见到王世子,早吓得不知所措,闻言只会下意识回答:“没、没有。”

“人呢?”

“屋里、屋里,正睡着。”

卫湛脚下便顿了一顿,抬步进屋时脚步放得不能再轻,轻手轻脚的像是做贼,好不容易摸到床边,就见床上鼓鼓囊囊的一团,跟个小山包一样。

他就站在旁边眼直直地看,看了许久之后,床上的小山包动了一动,露出一只纤纤玉手。三月底的天气,不下雨时便暖阳高照,气温慢慢回温,盖着被子便有些热。

卫湛走到床边俯身,还是只能看见满枕的青丝散乱,他伸手把头发拨开了一点,就看见她睡得满面薄红,额头上浸出了薄薄的汗。

先前得知她不喝药的气就散去了大半,剩下一小半也渐渐消失。其实说起来,他倒也不是生气,听到她不吃药,他第一反应便是要亲自过来看着她。这些日子徐讷讷吃药,他都在一旁看着,还提前给她试喝一口,等她喝完觉得苦,便亲一亲她,让她忘了这苦头。

他想,他实在太喜欢这个姑娘了,每每都想替她吃那一番苦头。

作者有话要说:努力再更第二更。

谢谢一条会喊666的咸鱼、子慕、琛矜韫几位小天使灌溉的营养液=3=

第五十四章

徐讷讷醒来就看见床边一大片黑影, 吓得她登时就清醒了, 结果定睛一看, 果不其然是卫湛。想想也是, 除了卫湛,谁会摸到她床边盯着看她睡觉。

她松了口气,又觉奇怪:“你不应该在卫王宫吗?”

卫湛活动了下久久没动的肩膀, 骨头嘎吱嘎吱地响,在寂静的黄昏时分听着有几分渗人。他偏头看她时,侧脸被镀上了一层夕阳的金光,显得线条如雕刻一般精致分明。

他没说话,徐讷讷心中忐忑难安,忍不住猜想, 难道出了什么事?

“知道错了吗?”

徐讷讷抱着被子一脸茫然:“什么?”

卫湛隔着被子抱住她, 跟她脸对着脸,视线齐平,淡淡问道:“我问你知错了吗?”

徐讷讷不知道, 眼带不屑地看他:“你少在那里套话, 我今日什么都没做,你以为你随便问问,我就跟个傻子一样自己交代吗?”

卫湛差点被她气笑, 低头先亲了一遍,再抬起头来,红唇上便染了水光,看得人面红耳赤。

“你再仔细想想, 知道自己错了吗?”

徐讷讷还是觉得他在钓鱼,仔细将自己今日做过的事想了一遍,觉得没有哪件事值得他大老远从卫王宫又跑到别院来。

良久,久到她都觉得卫湛应该没耐心了,可他还是那样抱着她,视线不曾离开她片刻,嘴角微勾着,并不像是生气的模样。

徐讷讷微微睁大眼睛,心中冒出一个猜想,眼角余光不住往旁边瞥,只觉得这房间里的一切物件都那般鲜活,时时刻刻都占据着她的视线。

架子上摆着的书,妆台上的镜子,屋子中间的屏风,就连垂下的珠帘都那么恰到好处,恰到好处地目睹着一切又默默无言。窗外偶尔传来一两声鸟鸣,随后鸟儿扑腾着翅膀又飞远。清淡得几乎闻不到的花香从窗缝里飘进来,飘进她心里,心里头那朵花旁边又生了枝叶,枝叶上还有个青的小花苞。

在这一片静谧安宁里,徐讷讷软软的声音响起:“你是不是想我了?”

卫湛一怔,最后那一点因她不吃药而生起的郁气也消散殆尽,取而代之的是恍然和无措。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乍一看都是他在主导,但他心底其实是有隐忧的,那一点惶惶然被遮掩得很好,叫他不曾发觉。

因为徐讷讷太乖了,他先前故意欺负她、撩拨她,她只会软软地瞪他一眼,那一眼只会叫他更想欺负她。他习惯了索取的强势地位,头一次被放在弱势方,感觉陌生中又带着点新奇。

“是啊,我真是太想你了。”卫湛低下头,鼻尖亲昵地蹭着她的,温言软语道,“你明天就和我回去好不好?离得这么远,我一个人在宫里特别孤单。我方才在书房里处理公务,抬头想叫你时才发现你不在,明明你以前都在我旁边的。”

他难得身段放得这般低,徐讷讷听着就觉得心头发软,花枝一颤一颤的,青色的小花苞又有绽开的趋势。她赶紧稳住心神,伸手攀住他的肩膀,小声哄他:“我后天就回去了,现在回去,那些幕僚说不定又要编排些什么。”

卫湛抱着她不吭声,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但想想也不能这般就将人绑回去。深思熟虑一番,他继续示弱:“那你后日一早就回去,然后陪我到书房办公,不然的话,我一个人总觉得书房里太空了。”

徐讷讷自然都说好,以往都是卫湛哄着她,第一次轮到她来哄卫湛,感觉十分新鲜。

只是温情过后还有险恶的现实黑暗,没过一会,卫湛就显示出自己的凶残来:“今日的药吃了吗?”

徐讷讷一懵,后知后觉自己今日的药还没吃。那补药又苦又涩,每日用药时候不亚于用刑,她先前几日都被卫湛强逼着喝完,今日卫湛不在,她自己就忘了,哪能想到这人隔着半个卫都还能知道她没吃药的事,还专门从王宫里跑过来,就为了看着她吃药?

徐讷讷觉得自己被欺骗了感情,心尖那朵才刚露出一点点花瓣尖的绿色小花苞,霎时就萎了。

卫湛需要人哄吗?不需要!

“讷讷小殿下今日又不乖了呢。”卫湛嘴角勾起笑,露出一点尖牙来,徐讷讷看着只觉得那尖牙上闪着寒光,只要她一个不注意,那寒光就要落在她脖子上。

她壮着胆子道:“我今日太累了,准备醒来就喝药的,你别血口喷人信口雌黄。”

“是吗?”卫湛不置可否,残忍地说明事实,“今日吃完药没有蜜饯。”

徐讷讷垮下脸,没有蜜饯让她怎么活?然后就听他道:“没有蜜饯,但是有我。”

她想翻他白眼,但怕遭至更强烈的打击报复,只能默默在心里咽苦水,等重新熬好的补药送上来,她也没等着他说,非常自发自觉地喝完了,然后凑到他脸上亲了一下,非常之敷衍。

卫湛大老远的跑过来,哪里能这般亏待自己,等她亲完,又低头把自己把想亲的地方都亲了一遍,最后才餍足地抬起头,下结论道:“今日这药倒比以往的还甜一些。”

徐讷讷心里有苦难言,不,这药又苦又涩,今日没有蜜饯更是格外的苦。苦得她心里那朵花都萎靡不振了。

在别院待了两日,徐讷讷终于以徐慎言的身份再次回到卫王宫,回到外廷独属于她的院子。因初次在异世醒来就在这个小院里,她其实对这地方最有归属感,离开两月再回来,更添一种安心。

外廷里又少了两个幕僚,只剩下五个,这五个与徐讷讷都没什么交情,见了面打声招呼,其他时候都没有交集。

不过,幕僚们没什么交情,卫湛的发小沈楼却觉得自己与徐慎言应当有些交情,听说她回来,立时就寻了空过来找徐讷讷。

“阿言外出游历得如何?”当时卫湛为免节外生枝,就连沈楼一块瞒着了,这会沈楼以来便顺势问起外出游历的事。

徐讷讷驾轻就熟地端起以往那张木讷呆板又无趣的脸,一板一眼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诚不欺我,外边天地广阔,增长见闻,有益身心。”

已近春末,沈楼手里拿了把玉骨折扇,哗一下展开扇面,扇了扇风,整个就是一风流公子多情郎的模样。他模样生的好,做出这种动作还有几分倜傥,徐讷讷就看着旁边上茶的宫女脸红了。

她在心里嫌弃地嗤笑,面上还是一副老实模样。

沈楼忽展颜一笑:“话说回来,阿言这次去了哪些地方?”

徐讷讷知道他这是在打听,毕竟在他看来,她还是一个具有充分嫌疑的细作,出门两月一看就是不正常。她有心替自己分辩几句,但又不知道卫湛是如何说的,只能模棱两可地将话题岔过去,心里祈祷他快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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