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78)

只不过些事情凤澜并没有对魏丛愉讲,只是推说是沈寂与齐玖闹了不愉才引起的。

想起齐玖这个人,魏丛愉不免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那就是个泼皮无赖,这人心脏,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听说齐御史出面了?想来日后这齐玖也不敢再放肆了。”

凤澜没有说话,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多心,总觉得还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心里很不安生。

“定北候如今怎么样了?”

魏丛愉想着此事沈寂必然不会比凤澜的情绪好到哪里去,沈寂向来是个冲动的人,昨天那样不管不顾的就冲御史府中,若不是齐玖胆小怕事,换个人都未必能这般轻松解决。

提起沈寂,凤澜眼神微变,昨日夜里回来她就听下人说沈寂去了祠堂,早上命人送饭时他也未动,只怕如今这个时候人还没出来。

这会趁着魏丛愉在这,凤澜赶紧着人将沈寂请到前厅里去,凤澜同魏丛愉一前一后的走着,想着让她劝一劝沈寂,于是赶紧说道:“你也帮我劝一劝他,此事和他没有干系,莫要再自责。”

听了凤澜的话,魏丛愉倒是痛快的应下。

到了前厅后,凤澜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和沈寂遇到只怕是彼此都有些尴尬,和魏丛愉交待了几句后便先行离开。

沈寂到的时候看到只有魏丛愉一人,不免有些惊讶道:“我大嫂呢?”

问过之后,沈寂顿时后悔起来,凤澜那个性子他早该了解,这会再问岂不是有些失礼,于是他转了话题迅速问道:“魏将军已经启程了?”

“皇上亲自下的旨意,父亲怎敢违拗,”提及北境魏丛愉到是真的有些疑惑起来,前世时沈寂可不是这副样子,他袭爵后三请去北境,最后那次请战时皇上也实在没有人选可用自然就派了沈寂,他在北境一战成名后扭转了大梁战败的局面,也扭转了朝堂上的局势。

只是终归是晚了一步,萧元景提前逃出京城一路逃往北境,待他抵达北境之时,萧易已经登基,也算是阴差阳错。

可眼下再提及任何有关北境的事情,沈寂都表现出一副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波澜不惊。

沈寂的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落在魏丛愉那儿,这会瞧着她盯着自己一脸探究的模样实在有些迷惑,犹豫再三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魏小姐何故要这样看着我?”

“关于北境之事,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沈寂抬眼看向魏丛愉,好半晌才淡淡道:“北境之事,与我又有何干系?我如今不过是个靠荫封过活的候爷罢了,又无兵权,朝中又无权势。”

沈寂说的淡然,口吻里又夹了几许不耐烦,可他偏越是这样,魏丛愉反倒觉得他越有可疑,她未在这话上多做纠结,语气平和的说道:“过几日我便要赶完南平关,关于凤澜的事,我只怕凤相不会善罢甘休,他一直在寻找机会想让凤澜拿到和离书,如今这样的好的机会只怕他不会错过。”

“父母之与爱子皆出于本能,”沈寂嗤笑道:“可凤相却拿女儿做为巩固他权利的筹码。”

对于凤相,魏丛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并没有立场来斥责他的行径,如今她已见过凤澜心下稍安,府里还有事情要准备,并不打算久留。

临行前,她突然想到定北候府门外的那些人,转头提醒道:“我瞧着你府外有些陌生人徘徊,许是我多心,但注意些总是好的。”

沈寂应下,叫来晏青将人送了出去,顺便看看情况。

晏青出去时,外面已经没有人在了,回来后便也没放心上。直到那说书先生的家人闹了起来,晏青才反应过来那些人是怎么回事。

说书先生本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哪曾料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一步,自己没了舌头不说还被关进大牢里。说书先生一家老小都靠他来度日,这会撺掇着邻居亲戚到凤相府上还有定北候府前闹了起来。

本以为事情已经揭过去了,凤澜听到动静后呆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婢女在她身边说些什么,她也听不进去,只能木然的点头应着,直到凤相府里来人送来消息说是容氏病倒,叫凤澜速速回去。

容氏的消息一传来凤澜是怎么都坐不住了,叫人收拾着东西便要赶回凤家,沈寂听到消息快步赶过来时,正看到凤澜往外走。

“大嫂,”沈寂关切道:“我听闻夫人病倒了,可严重?”

凤澜自个也没见到,只听人说十分严重,再加之她小娘的身子本就不好,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自然好不到哪去。她点点头同沈寂说道:“我小娘身子本就病弱,必定是受了刺激我回去看看。”

沈寂立在一旁,看着凤澜焦急的神色,到了嘴边的那句话生生的止住,没再提起。

他担心凤相以容氏做为要挟,哄骗凤澜回去,但又想到眼下的情形也只能让凤澜先去看看情况再做打算。

凤澜回到凤府后,刚进了大门就看到下人们看着她的眼神都躲躲闪闪的,让她忍不住心惊起来,随便抓住一个人质问道:“我小娘呢?”

那人眼睛瞟向前厅后又迅低下,无论凤澜再问什么都不肯再开口。

凤澜放开那人提着裙角向前厅跑去,顾不得什么礼仪,刚到了门口就听到她小娘的哀嚎声,当下破门而入。

容氏躺在地上,听到动静抬头向门口处看,看到凤澜时身体一僵。她面色苍白,头发散乱的垂在脸侧,额角上布着细密的汗,身上的单衣贴在皮肤上,后背上渗出的血印是被凤相刚抽打出来的伤。

她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看见凤澜时本想冲着她笑一笑,叫她别担心,可刚一张嘴就露出染着血的牙齿,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凤澜走过去半跪在容氏的身边,眼泪就像断了线似的翻流出来,她想要抱住容氏扶她起身,可却又怕触碰到她身上的伤。许久后,凤澜轻轻抬起手替容易将碎发拢起,拿着帕子一边替她擦着汗一边呜咽道:“小娘,我回来了。”

第70章 和离

凤相见到凤澜后,手里的鞭条收了收目光紧紧的盯在凤澜身上。

她止住了哭意,转身面对凤相时让凤相觉得一向任人摆布的凤澜,此时身上竟带了些怒气。

“父亲!”凤澜红着眼睛,咬着牙质问出声:“我小娘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竟能惹你动用家法?”

凤相一怔,看着凤澜这般质问自己,从鼻子里哼出个音来,冷冷的道:“你还有脸来问,若不是你做下的孽,凤府如今会被人围个水泄不通?会让人指着鼻子骂?还不是你个逆女做的好事,你小娘不过是代你受过罢了。”

“养不教父之过,最该罚的难道不是父亲自己么?”

面对凤澜的嘲讽,凤相是如何也压制不住火气,挥着鞭条抽在凤澜身上。

凤澜只是皱着眉,却也不躲,容氏见状挣扎着起身拉着凤澜跪在地下,软弱的说道:“你糊涂了不成?快给你父亲认错,老爷,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有教她澜儿,老爷要打要罚妾身都无怨言。”

凤相顿了顿,懒的和她在纠缠下去,将手里的鞭条递在小厮手中坐了下来:“今天你就去管沈寂要和离书。”

“父亲!”

“如若不然,我就将你小娘送到别院里去,日后你就做你的沈夫人与凤家再无瓜葛。”

凤澜没有想到凤相竟能将话说的这般绝情,她小娘跟了他一辈子,而她的丈夫竟一点旧情都不顾念。

再抬眼时,凤澜眼中淡然:“父亲能不能给我小娘一封和离书?从此后我与小娘再不辱没凤府名誉半分!”

凤相听着她的话,察觉出不对来,凤澜这是想要和凤家彻底断决关系,连带着将容氏也摘的一干二净。

“凤澜,”他叹息着说:“你小娘什么性子你最了解,你和沈寂被传的这般污秽不堪还想将你小娘也带在身边受辱?”

“我今日也不瞒你,你若同意是最好,我向你保证会善待你小娘,给她二夫人的名份,你从定北候府离开后先去庵堂小住一段时间,待风头过了再接你回来。”

“当然,你若不同意我也不勉强与你,只是你小娘的死活你也莫要再过问,更何况凤澜你一心都记挂着已经死了的沈昀,难道就不替沈寂想一想么?沈家唯独只剩下沈寂一个他若在这些事情上污了名声,日后又当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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