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34)

“不过婆婆,今日我是来替姜公子接您离开的,定北候赏识姜公子替他寻了一处好宅子给您养老。”

王氏心性单纯,但对于这话也有些不信,她这一辈子都在苦日子里摸爬滚打的,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想到这些对魏丛愉便开始有些防备起来。

她脸上藏不住心事,魏丛愉一眼便看出王氏的疑心。

“婆婆,我是定北候府的少夫人,你若不信可去打听一番可以去打听。”说着魏丛愉挽起王氏的手“姜公子受定北候之命在办一件要紧的差事,生怕婆婆有危险,若是婆婆执意如此岂不叫姜公子担忧。”

王氏就算不信旁的事情,定北候府少夫人一事她还是晓得的,那时姜斗还在家中同她说过此事,说定北候府娶亲是何等风光,让人心生羡慕。

“当真是我儿的主意?”王氏有些动摇。

魏丛愉不再说话只是笑吟吟的看着她,王氏心中畏惧贵人,此时见魏丛愉不再说话,心里打鼓似的生怕因为自己开罪了贵人连累姜斗,又想着自己如今一把年,哪里还有什么值得害怕的。

“贵人且慢等,待我收拾收拾。”

魏丛愉笑着点点头,在小院子里就近的矮凳子上坐下来,又吩咐春婵和秋月帮忙收拾东西,直到听见屋内的王氏说:“姑娘这个可动不得,这是我儿捎带给我的家书。”

听到这句话时,魏丛愉猛然起身,有些奇怪的道:“婆婆可识得字?”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故事慢热,男女主角不会一开始就上演甜甜的恋爱。两个人都是患难之后才逐渐从欣赏到喜欢对方的,总觉得要是一开始就彼此喜欢的话有点太过仓促,毕竟女主的上辈子过的很伤情。

可能会不定期的修文,但不会大修到改变故事主体脉络,请放心食用。

另外,感谢小天使们的喜欢、评论和收藏,我会继续努力的,谢谢!鞠躬~

第32章 良心

魏丛愉同秋月分头行动,再与萧元景见面之后,魏丛愉当机立断与萧元景前往太傅府上。

到了太傅府上时,萧元景身边的近侍去叫门,从里面走出个书童打扮的男孩,看样子不过八九岁的光景,见到来人双手拱在身前行礼问道:“敢问公子是哪里来的,可有家师的拜帖?”

闻言,萧元景从马车上下来,走到男童前客气道:“学生萧元景,前来探望太傅。”

那小童听到萧元景在个字时,抬头看了他一眼,客客气气的回道:“三皇子来的不巧,家师今日不在府中。”

此时,魏丛愉也从马车上下来站到门边上看着那小童。

那小童看了魏丛愉一眼并未放在心上,迈着步子跨过门槛,刚要将厚重的府门阖上,魏丛愉就先他一步将门板抵住:“我们一路赶来有些口渴,可否能让我们入府喝杯水?”

小童未曾料到魏丛愉这般难缠,忍不住皱了皱眉学着大人腔调嫌弃道:“你们怎么还不走,不是说了家师不在府中,莫再叨扰。”

“那小哥可知道太傅去了哪里?何时去的?”

见她如此一问,小童放松下来双肩微微下垂,可一双小手依旧死死扒着门扬声道:“家师昨日离府,去了外省不知何时归来。”

魏丛愉点头应下将脚收回来,略带抱歉的说道:“多有打扰。”

小童见状摆了摆手,琢磨了片刻后才将门阖上。

萧元景踩着脚尖在地面上踢一脚,有些懊恼的走到马车前,半掀着帘子转身看了看魏丛愉:“那个太傅......”

“没事,”魏丛愉平静出声,闻言,萧元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从魏丛愉见到自己开始那张脸就一直绷着,让萧元景有种她随时都抽刀砍人的错觉。

魏丛愉未再搭理他,径自绕到太傅府的后墙,萧元景心道奇怪,他不知道魏丛愉要做什么,但心里就是莫明的觉得她这样做必有道理,跟在她身后一探究竟。

魏丛愉抬手将鬓边散乱的头发掖在耳后,对他说道:“三皇子,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即可,此事您就全当不知情,太傅必然不会外泄此事,我亦不会。”

萧元景抿了抿嘴,知道她这是在为着自己周全。

可他不喜欢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更何况眼下他是真心想救沈寂,就连他都不能入太傅府,仅凭魏丛愉又能如何,“其实就算父皇知道,也未必会对我怎么样的。”

魏丛愉打断萧元景的话,“我并非是担心三皇子,只是日后还有旁的事情需要三皇子周全,所以眼下实在不无须打草惊蛇。”

听了这话,萧元景才安下心,眉眼弯开,不再坚持。

送走萧元景后,魏丛愉忍不住摇了摇头,都只不过是个天性未泯的孩子罢了。

她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翻身跃起,从红墙外翻进太傅府里。太傅喜静,府中的护卫小厮不多,便何况白日里惯没有那般警惕,倒是让魏丛愉得了空子。

太傅府院里并不复杂,魏丛愉大大方方的走在庭院中时,不由得的感叹着到底是文人的居所,返璞中透着清幽。太傅平日素爱待在书房中,所以这书房到是比居所更大些,并不难找。

到了门前,魏丛愉还未开口,屋子里传出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既能翻墙而入,又为何在门前守礼?”

魏丛愉只觉得面上一烧,有些赧然。翻墙入院本就是不雅之事,更何况她翻的还是当朝太傅的院子,冒犯了文人雅士自然心中有愧,“是晚辈失仪,若非情势所迫晚辈断不敢如此,日后定会负荆请罪求太傅原谅。”

魏丛愉说完后,里面再没了声响,好久之后,才见方才门外拦人的小童斜睨着她,冷着脸拱手道:“姑娘请随我进来吧。”

她进来时,瞧见太傅正在下棋,未敢打扰只能悄无声音的半跪在蒲团上。

魏丛愉不说话,太傅也像没瞧见她似的,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了近半个时辰,直到魏丛愉觉得小腿都跪坐的麻木了,太傅才肯出声。

“原来还有点耐性,老夫以为魏小姐能翻墙而入必然是个急冲冲的性子。”

魏丛愉自然是个急性子,只是在太傅面前拘着罢了。她不动声色的将手从小腿上移开,恭恭敬敬道:“帝师面前,晚辈怎敢造次。”

听见她的话,太傅抬眼瞧她,只那一眼魏丛愉就觉得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在这位老者面前无所遁形。

太傅将手里的棋子扔到棋盒中,提起一旁的茶壶递到魏丛愉面前,魏丛愉双手接过后谨慎的为太傅斟茶。

茶杯中热气升腾,热气凝结在半空中,云轻雾绕般将太傅和魏丛愉隔开。

魏丛愉收回手交替放在膝前,轻声道:“太傅,晚辈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是关于定......”

太傅看着摆在面前棋盘沉声道:“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魏丛愉一愣,随即坚定道:“事关人命,不敢耽搁。”

太傅冷哼一声:“少在这花言巧语的哄骗老夫,你如今出现在我府中魏将军可是知情?沈家这趟浑水魏家非淌不可么?”

魏丛愉抬起头,目光直视太傅:“当日定北候出殡,晚辈远远的便瞧见太傅隐于百姓中,那样的场面太傅亲眼目睹过,也觉得定北候有错么?”

太傅沉默不语,他心中如何作想又有何用,需知皇上如何想才最紧要。如今沈家已经死的死,入狱的入狱,人脉凋零,单凭一个沈寂。

想到沈寂,太傅又叹息起来。

太傅盯着魏丛愉目光中带着审视:“你来是魏将军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意思?”

魏丛愉不知太傅为何要如此问,但她并不想牵连魏家,“魏丛愉一人做事,与魏家毫无干系,今日之事父兄皆不知情。”

她话音刚落,太傅就已经笑出声来,再开口时,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道:“听闻定北候的棺木是你送回沈家的?”

“太傅,”魏丛愉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刚想辩解却突然就觉得好没意思,嗤笑一声道:“太傅难道也同那些俗人一般么?更何况此事还牵连我兄长。”

太傅轻呷一口茶,留给魏丛愉个不置可否的笑容。

魏丛愉刻意忽略太傅的反应不去看,平心静气道:“太傅,关于定北候的事情,皇上必然也察觉出不妥来所以才会设法寻回姜斗,可如今姜斗进了诏狱不过一夜就死在里面,这其中难道没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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