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愉(32)

作者有话要说:注:出自《乐府诗集》,《巫山高》为汉鼓吹铙歌十八曲之一。

第30章 供词

魏丛愉猜不准皇的上意思,但既然皇上能派人去寻找姜斗,那就是对于谢余的话也未必全然相信。

眼下,谢余集中精力想要沈寂在诏狱里认罪,而魏丛愉当务之急要做就是要让谢余自顾不暇,才能为姜斗争取些时间。

回到魏府后,魏丛愉先是去见了魏建生和他说明沈寂的情况,原本魏建生在定北候这件事上一直持着中立的态度,既不阻止魏丛愉去帮忙,却也从未明确的应允她参与进来。

可今时不同往日,如今魏远泽同沈寂的事情纠缠在一起,若是定北候府垮了,魏府必然也会被殃及。更何况眼下的情况魏建生单凭一已之力在皇上面前也未必能劝说有望。

有了魏远泽的关系,将军府里有什么小动作魏建生也不过问,魏丛愉派人去盯着谢衍和谢勇两个人。

谢余攻于心计这个时候断不会让自己行差踏错,想在他身上找出些错处来并不容易,谢勇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若无谢余他自然不值得一提。

被派去盯梢的人,盯了谢勇两天都一无所获,谢勇自峄城回来后对外便称病,一直也不大出府。想要找他的把柄并不容易,但好在盯梢谢衍那里有些发现。

“大小姐,谢公子今日出府偷偷摸摸的去了窄巷的别院。”

谢家在京中有几处别院也算正常,但谢衍去自己家的别院为何要偷偷摸摸的?

魏丛愉忙问道:“别院里可是有什么人?”

那护卫面上一红,有些尴尬道:“是春棠姑娘。”

春棠是常春阁里的头牌姑娘,曾经风迷一时,是京城一众公子哥儿们心中美艳不可方物的极品。

可这青楼里的姑娘就像春日里的花,开过一茬就过了季,所以这位春棠姑娘就很快没了踪迹,也不知道人去了哪里,竟不想原来是被谢衍给藏了起来。

但这事只要往细里一想便知道,这春棠姑娘怎么看都是在凤盈嫁给谢衍之前就跟了谢衍的。谢衍未成婚就养了外室,这事传出去只怕谢府的面上不会好看,而凤相若是知晓怕也是要闹上一闹。

打定主意后,魏丛愉急忙赶到定北候府,思索着将此事说与凤澜听。

这事若是旁人戳破,凤盈也未必会全然相信,况且以凤盈的性子怕是也不会大闹起来,所以此事需得让凤相知道才行。

时间紧迫此事等不得,凤澜知晓后,当日就回了凤府。

一连两日都没有什么声响,也不知道此事进展如何,魏丛愉拿捏不准凤相的性格,总不会是凤相想在此事上息事宁人。

魏丛愉没有料到凤澜也担心凤相会此想法,所以先拉着大夫人直奔谢家的别院前去捉人。

凤夫人赶到别院时,正巧谢衍也在那处。彼时,正和春棠姑娘吴侬软语,耳鬓厮磨之际,凤夫人就带着人闯了进来。

谢衍在如何胆大也不敢当着自己岳母的面放肆,立刻穿了衣服将人请到厅堂里。

凤夫人居在上座,指着堂下跪着的春棠怒呵道:“这是哪里来的下贱胚子,竟敢背着家里正室做出这样的勾当来?”

凤夫人的一开口竟是丁点脸面也没有给谢衍留,谢衍眉头紧锁看着春棠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斟酌片刻才道:“这是从前便跟在小婿身边的人。”

“哼,”凤夫人冷哼一声,睨着谢衍:“从前?竟不知贤婿从前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喜欢流连风月之地。”

谢衍面色涨红,没想到她竟连春棠的底细也打听出来,支支吾吾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凤夫人瞪了他一眼,将视线落到春棠身上不屑道:“若是个良家女子我盈儿也未必不能接纳,这样的出身也配痴心妄想,我今儿就替贤婿做回主,将这蹄子发卖了吧。”

春棠姑娘素来心气高,最忌讳别人提及她的出身,况且风月场里混迹了那么久,什么样撒泼的主儿没见过,如今被撞见了与她而言倒也不算坏事。

凤夫人再跋扈也放不下夫人的架子,春棠压根没将这凤夫人看在眼里,反倒是话里话外的冷嘲热讽暗示凤盈太过教板没有闺阁情趣。凤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侮辱,一个□□也敢同自己这么说话,当场就派人将春棠责打一顿,闹的人尽皆知不说,也让谢衍失了颜面。

此事本是谢家的错,可谢衍偏疼春棠又被凤夫人当众下了脸面,恼羞成怒后将火气都撒到凤盈身上。

凤盈受了委屈连夜赶回凤府,一入府见到凤夫人时,便忍不住扑到母亲怀里哭出声来:“母亲,求母亲为我做主,我要同谢衍和离。”

凤夫人哪里舍得自己的女儿受这样的委屈,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揉着她的背,眼眶一酸骂道:“那个杀千刀的谢家竟敢如此对你,母亲一定不会叫你委屈了。”

凤澜抬眸,眼中水雾氤氲显得楚楚可怜。

凤相闻讯赶来时,瞧见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受了这样大的屈辱心中怎么能不愤恨,但终究是理智大过情感,很快就冷静下来。

“盈儿,你当真同谢衍和离么?”

凤盈从小天之娇女,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被凤相反问的时候,想起昔日两人之间的欢情又有些犹豫不定。

凤相瞧她这副模样也知道事情未到那个地步,抬手拢在她的肩上劝慰道:“已经夜深了,今日就早些休息明日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凤盈点头应下,拿着帕子擦了擦脸上未泪的泪痕后又反过来安抚凤夫人几句才下去。

谢衍僵着脸面不肯先低头,他心里打量着正好可以借着此事将春棠纳入府里,这样的想法刚说出口就被谢余骂的狗血淋头。

谢衍不肯示弱,谢余也无计可施,又想着凤盈就因为这么点小事就跑到凤相府里也着实有些小题大做,太过矫情。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的,这样的事情实在不值得凤盈这样闹。如此想着便由着谢衍的意思,晾她几日,再找个合适的时机将人接回来。

谢余只想着凤盈的不好,却不想着因此事凤相在大凉城里都成为旁人的笑柄,堂堂凤相的嫡女竟还比不上一个烟花女子。

谢余和凤相两人心思各异,两下牵制,谢余想办法缓和两方的关系,可凤相却屡屡相拒并不买帐。

姜斗就在此时被皇上的人押解进京,直接送到诏狱里。

碍于萧元景的缘故,廷尉未敢再对沈寂动用大刑 ,都是些小打小闹的皮外伤罢了。

姜斗被押进诏狱看到沈寂时激动的扑过去,双手紧紧的握住牢门木栅上时嘶吼道:“小公子,是我,你看看我啊。”

沈寂听到这个声音,有些微愣抬头去看,好一会才认出这人是谁,试探的问道:“姜统领?”

姜斗闻言,泪眼直流咬着牙跪在沈寂面前磕起头:“是我害了候爷,是我害了候爷。”

他每磕一个头就说一句这样的话,直到头都磕破时也未有停下来的意思。

沈寂在牢中伸出手阻止着他的动作,紧切问道:“姜统领,眼下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父亲在峄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快告诉我!”

姜头从怀里摸出张褶皱不堪的纸来,抬起头看了沈寂一眼,又防备的看了看四周,刚想将这纸递给沈寂时就被廷尉发现了端倪。

“你手里是什么?”廷尉大呵一声走了过来。

押着姜斗的狱卒曾经受过姜斗的恩惠,一路上对姜斗都十分善待,可被廷尉这样一呵生怕姜斗被抓个正着,抬脚就将姜斗踹倒在地。

“我看你是疯了,在这里还敢动什么歪脑子。”

姜斗被踢倒时,看了沈寂一眼,心一横将那张破旧的纸塞|入口中,吞咽入腹。

廷尉过来时,那狱卒横在前面赔笑道:“廷尉大人不必动气,这姜斗就是个贱骨头,以为见着旧主能救他一把,我刚刚已经教训过他了。”

廷尉起疑半蹲着身子在姜斗身上搜查一番,什么也没有搜到后,才起身看了那狱卒一眼道:“赶紧将两人个分开,这个沈寂狡猾的很,万不可让他二人串供。”

狱卒冲着廷尉点头哈腰一番后,将姜头从地上拖拉起来,姜斗突然身体一晃,对着沈寂喊道:“小公子,候爷无罪,我们是中了埋伏,粮草上出了错。”

那狱卒一听,慌忙遮住姜斗的嘴,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想活了?还不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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