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你!
各怀心思,两人上车。
杜之若的随从立在车边低声回禀,“大人,的确无人跟着。”
杜之若踏实下来,马车开拔。
不远处,一个黑影一闪消失,直奔皇宫方向。
宫里。
御书房。
灯火通明。
皇上坐在桌案后,饶有兴趣的把玩着鸣冤金鼓的鼓槌。
没想到,果然让他猜对了,苏蕴那个棒槌,还真的来通风报信了。
还好他及时的吩咐了门口侍卫又早早的收起了鼓槌。
要不然,险些被苏蕴破坏了大计。
简直不称职。
哪有造反造到半路又后悔呢!
这种人,造反都不配!
正把玩鼓槌,福公公一脸尘色从外面推门进来。
皇上放下鼓槌,抬眼朝福公公看去。
福公公上前,道:“陛下,都安排好了,宫里的主子们,在皇后娘娘的带领下,都从密道离开,前往京郊秘密行宫了。”
皇上颔首点头,吁了口气。
“按照齐王的性子,他怕是要不了三天就要动手,苏清那边,也要提前招呼一声,让她下手狠点,估计不出三天她就得“死”了、”
福公公点头,“奴才一会儿就去吩咐。”
顿了一下,福公公朝皇上道:“只是宫中宫人……”
皇上朝福公公道:“一时间,朕不能撤退所有宫人,如此,齐王就不会上当了,不过你安插几个可靠的人,散落在各处,到时候听朕的通知吧。”
流血伤亡,在所难免。
他能做到的,就是尽量减少伤亡。
宫变……
更古至今,都少不了惨烈的牺牲。
福公公应了一声。
正说话,外面侍卫回禀,“陛下,禁军统领求见。”
皇上闻言,立刻道:“快进来。”
福公公闪身立在一侧,禁军统领推门进来,两步上前,抱拳行礼。
“陛下,杜之若已经和苏蕴一起去见大皇子了。”
皇上长松一口气。
杜之若去了就好。
“朕知道了,你严密监控杜之若那边的动向。”
禁军统领抱拳道:“是。”
“你的人,训练的如何了?”
禁军统领就道:“启禀陛下,随时可以用。”
皇上就道:“好,让他们做好准备,应该不出三天,齐王就要有所动作,到时候,做的逼真些。”
禁军统领应诺。
一切部署,都紧锣密鼓的安排着。
而此时,长青立在容恒面前,一脸凝重。
“殿下,就在刚才,杜之若同苏蕴一起离开行馆,去了京西一处民宅。”
第八百零五章 恨晚
苏蕴之前和定国公有过暗中来往,容恒是知道的。
没想到,定国公一死,苏蕴就立刻和杜之若走到一起。
这么看来,杜之若和苏蕴在一起,商议的应该也就是大皇子谋反一事了。
没了定国公的扶持,大皇子决定依靠西秦吗?
要引狼入室吗?
这个蠢驴!
容恒眼底阴云翻滚之际,长青继续道:“不过,奴才盯着杜之若的同时,发现禁军统领也盯着杜之若的,不对,应该说,禁军统领盯着的是苏蕴,后来见苏蕴和杜之若一起离开,禁军统领就回宫了。”
容恒眼底微微讶异一瞬,转而扯嘴一笑。
“跳梁小丑!”
禁军统领盯着苏蕴,也就是说,父皇早就知道了?
那父皇在做什么……
请君入瓮?
还是将计就计的反杀。
两人正说话,大佛寺代理主持走了过来。
长青忙身子一闪,立在容恒身侧。
动作间,大佛寺代理主持走近,双手合一,一个佛礼行必,老和尚笑眯眯看着容恒,“这么晚了,殿下还不歇着。”
容恒笑道:“大师不也还没有睡。”
老和尚就笑:“老衲原本是睡着了,佛祖入梦,告诉老衲,寺中殿下心事颇多,难以安眠,故而老衲特意来看看殿下。”
容恒……
信口雌黄是大佛寺和尚的特色吗?!
“让大师费心了,本王并无烦心事,大师安心歇息就好,本王也要睡了。”
说着,容恒朝老和尚颔首点了个头,抬脚离开。
老和尚笑眯眯望着容恒的背影,朝容恒道:“殿下来大佛寺住着,是来为大佛寺画夜景图的,殿下切莫要忘了才好。”
容恒……
“大师放心,忘不了,等我离开之日,必定将夜景图送给大师。”
头也不回,容恒道。
大师就笑道:“红尘俗事,向来繁杂,许多事,你未必就眼见为真耳听为实,事事难料,还需用心来体会,才能品得世事真谛。”
长青跟在容恒身后,压着声音低声道:“殿下,这老和尚今儿大半夜的怎么来和您说佛法了。”
容恒蹙了蹙眉,在拐弯处,转头去看老和尚。
月色下,老和尚一身袈裟立在那,一脸慈悲为怀的笑容,望着容恒。
“相信自己的判断,也要相信自己身边人的能力。”
容恒听着,心头蓦地一跳。
好好地,老和尚和他说这些做什么。
他是不是知道什么?
原本要抬起的脚,犹豫一下收了回来,容恒立在拐弯处,看着老和尚,“方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老和尚就笑道:“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就是开心啊!”
说完,扭头走了。
容恒……
长青……
一脸复杂的看着老和尚的背影,长青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脑子,“殿下,他是不是这里有些问题。”
容恒目光微凝,没有说话。
脑中却是电光火石,一道思绪一闪而过、
苏清需要那些撰写杜之若奇闻异事的人来大佛寺写稿,他就被大佛寺要求,要么巨额赔偿要么来作画。
这……
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是巧合,还是人为。
……
吁出一口气,容恒抬脚向前走。
他不能怀疑苏清,她是他的王妃,他一生相伴的人。
更何况,在大佛寺闹出篓子的人,是他师傅又不是苏清的师傅。
他师傅是第一次见苏清,两人总不能提前勾结串通好。
是他想多了。
是吗?
真的是想多了吗?
……
思绪微凝,又被秋夜山寺的夜风吹散。
及至容恒回到禅房,已经不想那一瞬间的思绪了。
不管是不是苏清刻意安排或者欺骗了他,他坚信,苏清不会害他。
“黑狐岭那边,有消息传回吗?”
容恒在椅子上坐了,随手到了一盏茶。
长青摇头,“没有消息,殿下,就算是有什么消息,最早也要明日才能送回来了。”
容恒喝着茶点了点头,茶盏搁在一侧,默了一会儿,道:“明儿一早,你进宫一趟,告诉父皇,如果有需要,我时时刻刻都站在他这边。”
长青应诺。
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渐亮。
平静了一夜的容恒,随着第一缕晨曦越入人间,开始了一天的孕吐。
黑狐岭。
各国使臣搭了营帐,然而按照比赛规定,参赛人员是不可以休息在营帐里的。
他们只能露天休憩在外面。
苏清倒是习惯了,毕竟常年征战在外,哪有那么多营帐供你休息。
她是从小兵做起的。
死人堆里都能睡得梦到吃鸡腿,别说是静谧的山野。
更何况,那些年的特种兵强化训练,不是盖的。
自制吊床一搭,一夜好眠。
天一亮,幽幽醒来。
一睁眼,就看见云霞立在她头边,一双幽怨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她。
苏情吓了一跳,一个哆嗦坐起身来,“怎么了?”
云霞盯着苏清,“我昨天晚上,一共从吊床上掉下去一百五十七次!”
话音落下,一侧福星爆出一阵猪笑。
云霞……
福星一面笑,一面朝云霞竖起大拇指,“你不错了,第一次睡才掉了一百五十七次,我第一次睡,掉了七百多次呢!”
云霞……
这一刻,她该露出骄傲的微笑吗?
转头继续盯着苏清,“为什么你就不掉。”
苏清笑道:“我是古墓派的啊!”
云霞……
“啊?”
福星立刻抱着鸭鸭朝苏清道:“主子,我就说我该带着棺材来的!那两口棺材,我都准备好了,您非让我扔了!鼎好的板材,真是可惜了!我都堵好一个的气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