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暗卫当即执行。
苏清心有余悸的看了一眼那石凳。
若非鸭鸭扑腾,她现在,怕就是一缕幽魂了吧。
鸭鸭老老实实的蹲在一侧的花坛旁,苏清走过去,俯身将其抱起。
救命恩鸡。
“给鸭鸭拿条鸡腿来。”
吩咐一声,苏清带着鸭鸭回屋。
福星总是说给鸭鸭吃鸡腿,苏清每每听了,心里都要吐槽翻白眼。
此时,看着一条大鸡腿被鸭鸭三下五除二的吃了,苏清……
方才被暗杀的冲击都被此刻的场景冲散了不少。
一只鸡,真的在吃鸡腿!
神鸡!
正看鸭鸭,福云进来回禀,“主子,平阳侯府老夫人跟前的人来了,要见您。”
苏清一摆手,“不见,让她回去吧。”
镇国公出事,朝晖郡主一定急的不行。
祖母一向偏心二房,这个时候叫她回去,没准儿是让她进宫给镇国公求情呢!
她才不去。
懒得看那些人的嘴脸!
福云应命,转头去传话,不过须臾,又一脸为难的折返回来,“主子,她说,老夫人病的不轻,一定要见您。”
苏清……
真是病的不轻!
无语翻了个白眼,苏清道:“告诉她,要么自己走出去,要么我让人把她打出去。”
福云……
“是。”
来传话的,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得了福云这话,气得咬牙。
可苏清的脾气她也知道,说打那是真的要打,一点不含糊。
再不甘心,也没敢多留。
回到平阳侯府,嬷嬷义愤填膺立在当地,红着眼眶道:“王妃不肯回来,连见都没见老奴,老奴才回禀了,她便让人将老奴打出来。”
“把你打出来了?”老夫人原本斜靠在靠枕上,一听这话,脸一黑,蹭的坐直。
嬷嬷抹泪,垂眸沉默。
老夫人气的抄起手边茶盏砸了出去,“真是孽障!做了王妃,连自己姓什么也不知道了,我的人,她也敢打,就不怕传出不孝的名声被休了!”
朝晖郡主哭道:“母亲,这可如何是好,九王妃不肯帮忙,我父亲……”
说着,朝晖郡主起身,扑通给老夫人跪下,“母亲,求您救救我父亲,王妃不肯帮忙,让大嫂帮着劝劝吧。”
眼见朝晖郡主跪下,老夫人心疼的紧,忙伸手扶她。
朝晖郡主顺势起身,泪眼朦胧看向王氏,“大嫂,您就帮帮我吧。”
老夫人满目阴毒,看着王氏。
王氏一脸为难,“母亲也知道,侯爷和镇国公,一向敌对,侯爷若是知道镇国公入狱,怕是高兴的要放鞭炮庆祝,媳妇实在不敢违逆侯爷。”
朝晖郡主……
胸口疼。
老夫人满目寒光,瞪着王氏,“你只说,帮不帮?”
王氏摇头,“不。”
老夫人笑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
“这天底下,没有不听婆母话的媳妇!你若忤逆我,便是不孝,一条不孝,足以把你休出苏家门!”
老夫人面上带着阴森的笑,看着王氏。
王氏垂眸不语。
老夫人冷冷一哼,“你既是不听我的话,也就不配做我苏家妇,立刻给我滚出苏家,不许再踏进苏家大门一步。”
语落,老夫人扬起下颚,带着挑衅,看向王氏。
王氏盈盈起身,“好,儿媳这就滚出苏家。”
老夫人……
朝晖郡主……
老夫人原本是逼王氏,没想到王氏竟是这样就应了,顿时觉得舌头一闪,胸口有点疼。
王氏像是早有准备一样,转头朝外吩咐,“来啊,老夫人屋里,凡是我的东西,都带走,免得老夫人见到了烦心。”
王氏虽然是孤女,但是她出阁的时候,嫁妆实在的丰厚。
纵是公主出阁,怕也难分伯仲。
老夫人房里,屏风箱柜珊瑚假山花瓶儿摆件儿,无一不是王氏的。
王氏一声令下,当即她的贴身婢女便进门来。
身后跟着两个小厮,小厮抬了一只大箱子。
婢女吩咐,“都小心点,那些花瓶儿,都是古物,值钱着呢。”
小厮应了,上前就去搬。
老夫人顿时急了,朝着王氏怒吼,“你做什么?”
王氏幽幽回视老夫人,冷笑,“母亲既是要赶儿媳走,儿媳自然不敢多留一刻,不过,母亲总不能赶走我这个人,却霸占着我的嫁妆吧!”
老夫人一张脸,憋成紫红。
她这屋里的摆件,全是王氏的嫁妆。
若是搬走,屋子岂不是空了?
这若是传出去,她怎么见人!
而且,她也舍不得王氏拿走那些东西。
赶王氏走,只是威胁王氏而已!
这个贱妇!
“你可想清楚了,你就这样被赶出苏家,会给苏清招惹什么恶名声!”老夫人说的咬牙切齿。
王氏轻描淡写一笑,“清儿的恶名,不差我这一点,纵是我不给她招惹恶名,她也洗不白了。”
王氏油盐不进的样子,让老夫人气的发颤。
第三百六十五章 搬走
朝晖郡主眼见如此,忙起身道:“都是我的错,大嫂息怒,母亲哪有要赶走大嫂的意思,只是怒极之下,一时失言……”
“啪!”
不及朝晖郡主语落,王氏手起掌落,啪的一巴掌打在朝晖郡主面上。
素日看着柔柔弱弱一个人,一巴掌打下去,朝晖郡主差点没被甩出窗户去。
一张脸,登时高肿,五根手指印,分外明显,瞧着触目惊心。
血丝顺着齿缝嘴角渗出。
老夫人原本心疼那些东西。
眼见朝晖郡主被打,急的直哆嗦。
抬手直指王氏,指尖颤抖。
“反了,反了你了!来人,将这贱妇给我抓起来!”
炕桌上的茶盏被老夫人一扫落地,摔得噼啪作响,碎片四溅。
一声怒吼落下,登时两个婆子冲进来。
王氏一改往日温善,怒目冷对那两个婆子,“我是陛下御封的一品诰命,我看谁敢!”
两个婆子原本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顿时一停。
朝晖郡主捂着红肿火辣的脸,愤怒瞪着王氏,“一品诰命就可以随便打人吗?”
王氏嘴角勾着冷笑,浑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都不是一品诰命,不也打过我吗?你要和我从头算起吗?再说,就算我随便打你了,你能怎么办?去向太后娘娘告状还是向镇国公告状?有本事,你打回来,没本事就闭嘴!”
朝晖郡主震惊的看着王氏。
这还是那个和她相处了十几年任由她揉搓的王氏吗?
完全不是!
怎么会变化这么大?
就因为她的后台倒了,王氏就觉得她可以被随便欺负了吗?
王氏身上那件诰命的衣衫,刺的老夫人胸口疼。
明明恨得牙痒,却又无可奈何的这种无力,憋得老夫人几乎上不来气。
咬牙看着王氏,“滚!你给我滚出去!”
现在镇国公落难,太后又在宫里一病不起,王氏仗着苏清王妃的身份,若是在府邸作威作福给朝晖气受……
她宁愿不要这些东西,也不要朝晖委屈。
王氏冷冷看了老夫人一眼,转头出去。
不过眨眼的功夫,王氏身边四个贴身婢女,就指挥着一群小厮满府搬东西。
王氏一走,朝晖郡主伏在老夫人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夫人拍着朝晖郡主的后背,心都碎了。
“好孩子,你别哭,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老夫人颤着声音安慰。
院里,人影幢幢,灯火通明,都是在搬东西的小厮。
老夫人的贴身嬷嬷道:“要不要去盯着点。”
老夫人颔首,指了朝晖郡主的嬷嬷道:“你也去,盯着点,莫让那毒妇带走我们的东西。”
两个嬷嬷得令,转头出去。
这厢,老夫人温言软语安抚朝晖,那厢,两个嬷嬷瞠目结舌。
王氏搬走了她的嫁妆。
整个平阳侯府就像是被打劫了一样,空了!
这时,她们才惊觉,这些年,府中用的玩的摆的,全是王氏的嫁妆!
因着王氏嫁妆丰厚,她嫁进府中来,府里就甚少再添购什么物件。
这……
瞧着东西都装上马车,一箱一箱的运走,两个嬷嬷嘀咕,“这么多东西,她搬哪里去?小点的宅子也放不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