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北燕三皇子脱口怒道。
苏清冷笑,“想好了再说。”
不远处,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咯咯的笑声传来,“我男人呢?我男人在哪,怎么还不来和我成亲!”
一咬牙,北燕三皇子黑着脸,“好!”
重新写了一份,内容不变,一座成为五座。
苏清将宣纸收好。
“今儿太晚了,你下山不安全,明儿放你。”
说完,苏清抬脚离开。
北燕三皇子朝她后背吼道:“现在就放了本王!”
天黑不安全!
你们这里才不安全!
苏清没理他,扮成山贼的平阳军便又将北燕三皇子重新绑到树上。
绳子绑好,仰头看着头顶的月亮,北燕三皇子惴惴不安。
万一这些山贼,说话不算话,怎么办!
苏清从邢副将那里拿了玉佩,连夜下山进宫。
不过,走了一半,就折返回军营。
福星一脸纳闷,“主子,不进宫了?”
苏清将宣纸交给福星,“不进宫了,这个咱们自己留着。”
福星一瞬震惊之后,欢喜的脸都要笑烂了。
“哈哈哈,啊呦,这不太好吧,哈哈哈,主子,你认真的?”
苏清……
她后悔了!
该明天给福星的。
这货,怕是今儿晚上睡不着了。
咳了一声,苏清道:“你安排人拿着这个,立刻启程去北燕找徐子徽,让他兑换北燕官府文书。”
徐子徽是她早就安插在北燕的人,明面上行商,实则刺探北燕一些政治新闻。
福星一跳三尺高。
“好嘞!”
转头奔出去。
福星一走,苏清从营帐中的书架上,翻出一部册子来。
这册子,是自杜淮中出现之后,她搜集的有关当年威远军出事的所有资料。
当年,威远军在战场被歼灭。
威远将军府,阖府上下数百口人命,全部丧命在山匪刀下。
山匪!
威远军在大夏朝的地位,堪称江湖的武林盟主。
哪个山头的山匪,能这么彪悍,杀死威远将军府那么多提刀就能上战场的男儿妇孺。
甚至连刚出生的孩子都不放过。
烛火下,盯着面前的卷宗,苏清拳头紧捏。
这是斩草除根吧!
战场上,杀了威远军的是北燕和南梁。
可在京都,灭门威远将军府的,必定是大夏朝的人。
到底是谁……
苏清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就是镇国公。
虽然没有证据,可这种直觉很强烈。
琢磨了半宿镇国公,后半夜,苏清在营帐的简易床榻上睡了会。
天亮,伴着平阳军晨起操练的声音,离开军营直奔大佛寺后山。
山脚下,几个和尚正守在山林入口处阻拦打算上山的百姓。
化装成山贼的苏清和福星,手腕戴着红绳,顺利通过。
惴惴不安殚精竭虑了一夜的北燕三皇子,顶着乌青的眼圈,终于盼到了山大王的现身。
“放了我!”
白天,嘶喊了半天,晚上焦灼了一夜,声音暗哑的不像话。
苏清嘴角噙着不羁的笑,“好!”
抬手一挥,就有山贼上前给他解绑。
北燕三皇子不由得深深看山大王一眼。
这个山大王倒真是说话算话!
心头松下一口气,解了绳索,北燕三皇子道:“同我一起被你绑来的人呢?”
苏清笑道:“五座玉矿,我只答应放了你!昨天说好的,我这个人,一向说话算话,绝不多放一个!”
眼角一抽,北燕三皇子的脸就青了,“什么?”
苏清笑得浪荡,“走不走?你要是后悔了,还来得及,我们邢姑娘苦等了一夜呢!”
一个冷激灵骤然从脚底直窜天灵盖。
咬了咬牙,北燕三皇子黑着脸道:“他们是死是活?”
“三天!”苏清伸出三根手指,“我要镇国公府宅子的地契,拿到地契,我就放人,过期不候,杀了喂猪。”
北燕三皇子皱眉,狐疑看了山大王一眼。
这个山大王,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一时半会又说不上来。
“拿了地契,要如何给你?”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送我离开。”
“送他离开!”
苏清语落,北燕三皇子只觉得后脖颈子一疼,就翻个白眼倒地,没了知觉。
“将军,把人放哪?”
“放镇国公府门口。”
“好嘞!”
第三百二十九章 蹊跷
镇国公原本只想做做样子,声势浩大的搜查山匪。
可当天下午,礼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联袂进了一趟宫。
他们从宫里出来,皇上就召了他进宫。
圣意很明确。
三天。
只给镇国公三天的时间,要他抓获山匪,营救北燕使团。
皇上有皇上的道理。
山匪想要要镇国公家宅子的房屋地契,虽然山匪没有写明交易地点,但是,镇国公可以发出通告,约一下交易地点。
说不定,山匪就现身交易。
然后,镇国公可以将他们一锅端了。
明知山匪就是苏清,可为了不落进苏清的圈套,镇国公硬是咬牙没有说出真凶是谁。
尽管皇上的要求,听上去根本就是个理想化模型,连五成的实现把握都没有,他也应了。
不应能怎么办?
有那样一封来自黑霸王的信摆在那呢!
毕竟,按照信上所说,是目前营救北燕使团的最有效方法。
应了之后,镇国公开始在京都范围内贴遍通告。
愿意用家中屋宅换取北燕使团性命无忧。
并约了交易地点,希望黑霸王能说话算话。
想着苏清的做事风格,镇国公愣是一夜没敢睡。
这一夜,镇国公既盼着苏清不要来交易。
这样,北燕使团终究就成了苏清自己的烫手山芋,到时候,反噬的是她。
可又盼着苏清速速来交易。
皇上只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之后,如果没有成功救出人来,皇上的意思是要重罚他。
按照目前皇上对镇国公党的态度来看,只要皇上重罚了他,就算将来发现,苏清就是山匪,皇上也未必会补偿他。
两头为难。
及至翌日上朝,整个人都是头昏脑涨的。
散了朝,无心和同僚闲话,镇国公直奔府邸。
才走出宫门不远,便有百姓朝轿辇奔来。
“国公爷,抓到山匪了吗?”
“国公爷,救出人质了吗?”
“国公爷,听说山匪彪悍不好抓,是真的吗?”
“国公爷,山匪为什么指名要您的宅子地契啊,是不是山匪和您有过节,北燕使臣是不是受了您的拖累啊?”
……
从宫门前不远处到府邸。
几乎轿夫每走五步,就有一个百姓冲上来朝他的轿子问一句。
问完,也不等答案,转头拔脚就跑。
坐在轿子里,镇国公黑着脸,心头怒火冲天。
现在的百姓,都这么关心国家大事了吗?
已经关心到敢当街朝他镇国公质问的程度了吗?
不怕被抓吗?
心头宛若烧了一团火,镇国公咬牙朝心腹小厮道:“外面到底怎么回事?”
心腹小厮望着又奔来的人和刚刚奔走的人,抖了抖眼角。
“大人,他们几乎都从同一个方向来,又朝同一个方向离开。”
镇国公没好气道:“那还不赶紧去查一查!”
深吸一口气,闭眼靠在轿辇里,心里烦闷的不行。
最好用的心腹小厮死了之后,后换上来的,一个不如一个。
要是最初的心腹还在,现在他至于被这些愚蠢的百姓堵得回不了家吗?
从皇宫到镇国公府,不过一刻钟的路,他的轿辇足足走了快半个时辰了,还在鼓楼大街呢。
现在,街上的人越来越多……
也有越来越多的百姓奔过来……
多一个百姓过来问他是否找到山匪了,他心头的怒火就多涨高一截。
想到最好用的那个心腹小厮,镇国公就想到他当初损失的十万两银子,想到他被圈禁那么久,更想到因为这件事他死了的那个儿子。
虽然是庶出的,可到底也叫了他十几年的爹。
都怪苏清!!!
约莫三五盏茶的时间后,心腹小厮折返回来。
“大人!礼部尚书家门口设了摊位,只要有人来朝您问一句山匪的事,就能领一文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