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之河清海晏+番外(17)

薛芳娇笑一声,媚眼如丝地笑看着沈情,说道:“大人是说,李甲是杀人凶手?”

“不错。”

“我以为是什么事,要兴师动众叫走我一院子的仆役。”薛芳抬起眼皮,笑的如花绽放,“李甲,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沈情蹙眉:“怎么,薛老板有证据?”

于长生嗨呀一声,十分懊恼。

薛芳玉指绞着手帕,轻飘飘道:“那晚,他哪儿也没去,就歇在我房中,我可以作证,你说呢?”

此言犹如五雷轰顶,沈情懵了。

而就在此时,程启叫道:“沈知恩!”

沈情只得先撇下这貌美如花的老板娘,奔至前厅,前厅站着几个锦衣人,见她进来,问道:“你就是沈情?”

“正是下官。”

“还要恭喜沈头名。”为首的锦衣人托着一块玉石镇纸,走上前来,“听闻你中了头名,进了大理寺,沈相和圣恭侯颇感欣慰,这是沈相和圣恭侯送你的贺礼,沈相还说,师生二人都能为圣上做事,是家门荣光。”

镇纸的玉并非什么好玉,但上方刻的四个字,却让沈情心中百味杂陈。

河清海晏。

沈情闭目一笑,撩衣摆单腿跪地,接过托盘,朗声道:“谢圣恭侯,谢沈相。学生定不忘师恩,为国效力,为君分忧。”

一旁的程启,目光闪烁。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小设定说一下。

整个架空系列,几乎没跪礼,跪天跪地跪君主跪谢恩情,其余的基本不跪。

所以沈情之前噗通一下干脆利落的跪程启谢恩,才会惊到程启。

☆、薛家后院

圣恭侯府的人离开大理寺后,沈情记起正事,忙说:“程少卿,事情有变,薛家的人证词并不可靠!望少卿准知恩继续查办此案!”

程启不言。

沈情只当他同意了,继续道:“请少卿大人,拨京兆府的人,把守小林村,防止嫌犯李甲畏罪潜逃!”

“只要你不在我大理寺胡闹,其他的,你自己看着办,宫宴之前给我了结此案,不然我让你出了昭阳宫就滚回崖州!”程启说完,甩袖扔给她一块名牌,离开。

沈情捧着程启的名牌,琢磨出意思,知道他允了,开心道:“多谢少卿。”

程启压着一心火,走回大理寺门前,钻上马车。

车内的奶娘下车,垂手站旁侧,与赶车人静静把守在马车外。

马车内,穿的跟花蝴蝶似的小奶娃喊着程启爹,钻进他怀里。程启伸手碰了碰她额头,见她退烧,舒了口气,柔声道:“宝儿,你该睡觉了。”

“想爹爹,想哥哥,想娘……”四岁多点的奶娃子口齿清晰撒娇。

程启默然。

想爹了,就来大理寺看爹,说来也不错。

“我哄你睡觉。”程启天生脸冷,可面对小女儿,神情语气柔软了许多。

奶娃声甜如蜜,说道:“爹爹,我想去看哥哥……”

“过几日宫宴,爹带你去见他。”

奶娃又说:“宝儿还想娘亲……”

程启沉默许久,低声道:“爹也想。”

奶娃便道:“羞羞!”

程启的夫人朔阳侯傅瑶,自新皇登基以来,就一直在各州奔波,每年是要领了皇帝……不,是太后的恩准,才能回京。

楼傅两家,除了他还占着大理寺少卿一职,其余人等在京中已无重任,刚满十五岁的儿子虽被太后召进昭阳宫,领御前侍卫一职,随侍新帝,却不准带刀,只享虚职,所处之位十分尴尬。

“你睡吧……”程启轻拍着女儿,哄她入睡。

不知愁的小女儿,在宫中位置尴尬的长子。

终年奔波在外两地分居的夫妻。

被三侯架空的新帝。

手握皇权的太后。

以及……犹如荆棘乌云,死死缠上王座皇家的神女教。

程启重重叹了口气,忧心忡忡。

怀中女儿渐渐睡着,程启刚要把她放下,大理寺门前便传来一阵嘈杂。程启皱眉,挑开半边车帘,见那薛家的仆役们如同众星拱月,打着灯,簇拥着他们的老板娘远去。

安静不到一会儿,程启又听到沈情出来送刘桐。

“明日,我要在薛家设审堂,刘大人如无其他安排,最好也来吧。”

“今日你派人去翻民宅!明日还要在那里开审堂?!”刘桐道,“你看京城何时有你这般行事的司直!”

“我《大延律》中明文记载,司直可在查案之地开设审堂,我要去查案之地开设审堂,有何不可?难道《大延律》中有提过,京城不依此律吗?”

沈情沉声道:“我不仅要开审堂,我今晚,还要夜查薛家!”

“你疯了?!”刘桐急道,“喂,我可是提醒你,你刚刚被程少卿贬去临昭了!我可听得一清二楚,已经如此了,竟然还要放手胡闹?”

“刘大人不必为我烦忧。”沈情弯起两只明亮的眼睛,笑道,“程少卿说过,只要不扰了大理寺清净,其他的事,仍由我做主。刘大人与其关心我,不如关心自己吧。作为之前案件的主审,若我查出真凶,那就委屈刘大人了。”

刘桐指着沈情你你你了好半晌:“我是那意思吗?你真是……真是不识好歹!”

女儿在他怀中翻了个身,程启醒神,抱着她走下马车,沈情见了,忙快步跑来。

“少卿大人。”想必刚刚的话,他也听见了。

“嗯。”程启望着刘桐远去的背影,轻轻笑了下。

沈情道:“刘大人是个好人……”

一旦大理寺复审后发现刑部呈上来的案件系误判,主审官员将会受到惩罚。

然而通过这半日相处,沈情发现,刘桐这个人,心只在案子上,并没有因复审有疑而生气,也没有干涉阻止她查审此案。

程启道:“你年纪不大,观人心倒老练。你在崖州时,查过案?”

“回大人的话,下官运气不错,十四岁后搬出了沈府,考入青崖书院前,一直住在武湖县衙,读书考律法一事上,受当时武湖县县令纪铁连指点教导,受益匪浅。”

“哦,纪铁连。”程启点头,这就不奇怪了。纪铁连这个人,他略有耳闻,每年政绩考核,武湖总是倒数,名薄上时常见纪铁连三个字,年年考核,年年倒数,没被罢官,是因为他有一项特别厉害,便是断案。

“沈知恩,你运气……确实不错。”程启若有所指。

沈情道:“是,下官的运气一直不错。”

约莫着薛家的人已经到家了,沈知恩带上两位大理寺兵士与一名主薄,奔至汤面薛家。

沈情命兵士执灯,围着薛家外墙转了一圈,之后自己提着灯,一块砖一块砖的看。

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看了有半个时辰,才起身。

主薄听她口中念着:“记。薛家院外是条青石板路,院墙高八尺,上有……”她顿住。

薛家的院墙不算高,一般院墙不高的人家,都会在围墙上方铺层带棱角的小石块,防贼防偷。

而薛家的院墙,铺的却是一片荆棘一般的植物,枯枝残叶,枝上布满了刺。

“这是什么东西?”

主薄抬头,回答道:“京话称之为枯枝刺,村野人家常用它来防贼。”

“是种在围墙上的吗?”

“自然不能。”主薄笑道,“司直大人不知,枯枝刺是死物,要拗断了根,困在一起,等它死上三四天,上头的刺变硬变扎手了,再把它搁在墙上,一般能用上一个月。时间长了,经过雨冲刷,这些刺就没这么硬了。”

“……所以是需要换的?”

“不错。”

沈情道:“记下来,随我进院子里去,他们怎么说,你就怎么记。”

沈情敲开门,亮出大理寺的牌子,那开门人尽管不快,却也不敢说不是,只得去叫老板娘来。

不出一会儿,三进的院子全都燃上了灯,薛芳领着丫鬟仆从们浩浩荡荡迎接。

“大人。”

“沈情。”沈情拱手,报了名字。

“沈大人。”薛芳柔柔一笑,问道,“不知沈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薛老板与本案嫌犯私交颇深,本官查案,自然绕不开薛老板。薛老板在大理寺语惊四座,刑部之前来录的几份口供,因你一言统统作废,而李甲,也因薛老板一句话,不仅没能脱了嫌疑,且嫌疑更重。”沈情抬手,道,“薛老板,下官办案,不分早晚,失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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