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药而愈【CP完结+番外】(19)

作者:安和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玩耍的小孩突然四下散开,有一个往林戚这里跑来,脸蛋红扑扑的像熟透的苹果,一张嘴就是一把剑扎来:“叔叔!”

林戚挤起一只眼睛,歪着嘴角,心想他妈的他才二十七岁,算哪门子的叔叔?!叔叔?!他极为阴沉地盯着浑然无知的小男孩,这小男孩正一脸痴迷地看着颗颗,说道:“叔叔,能不能让我摸摸它呀。”

“不行,我的猫爱挠人。”林戚断然拒绝。

小男孩脸皱成苦瓜,垂头丧气地哦了一句,但却誓死不走,依依不舍地仍把注意力笼在小猫身上,小声说:“我就摸一下下,您帮我按着它的爪子好不好嘛,就摸一下下。”

孩童大约都具有天然的对陌生人的亲和力,连林戚这种公司恶霸在他们眼里都成了和蔼可亲的“叔叔”。林戚眯起眼睛,忽然勾起嘴角,松口道:“那好,就一下。”

“笑什么?”有人问他,声音不知自何而来,带着风尘仆仆的旅途味道与如在梦中的飘渺感觉。

林戚心口蓦地一跳,他面前是一片空地,一颗梧桐树在远处割碎橘黄的夕阳光。声音自上方飘下,他便仰起头,看到一张倒置的熟悉的脸,眼瞳上是一片浅显的思念。

林戚端住那个笑,没让它变成过度溢于言表的开心,说道:“我想起一件事,咱们以前去花鸟市场买盆栽,你把口罩一摘,卖花阿姨的小孩子就吓哭了。”

十九岁的贺兰明煦被家里管教得不苟言笑,眼神如刀,气质如冰,同班同学都不敢轻易靠近他,他又不爱笑,在外面带着口罩便像个目光凶狠的劫匪。讲价时贺兰把黑口罩摘了,气势跟下一秒就要绑架小孩似的,人家才五岁的儿子吓得蹿到妈妈背后放声大哭。

贺兰也想起这件事,低头用指描摹他勾着的眼角,轻笑道:“以前我还故意装凶,要别人都怕我,怎么就你不怕?”

林戚就不说话了,低下头去捉颗颗柔软的爪子。小男孩早就小心翼翼地摸了好半天,于是开开心心地道谢要去找小伙伴,临走时脆生生道:“再见啦,叔叔们!”

林戚十分郁闷,看着小孩小小的身影跑远,脱口吐槽道:“这到底哪家的兔崽子,凭什么叫我叔叔?再不济我也得算‘大哥哥’吧?叔叔?!他也叫的出口!我才二十七,风华正茂二十七!”

贺兰在旁边幽幽道:“都二十七了。”

林戚挑起眉,正准备把被叫叔叔的这口气转到贺兰身上发泄掉,这人忽然凑过来在他唇上一啃,蜻蜓点水,来去如风。林戚甚至没有反应过来,贺兰已经占完便宜,贴着他的耳根戏谑道:“我还以为只有十八呢。”

林戚:“……”然后咬牙切齿道:“要不是你的猫是只活物,现在它已经猛砸在你脸上了。”

嘴上说得凶狠,耳根却发红。贺兰知道林戚一贯如此,非要拿发火来盖掉所有情绪,于是只无声地笑了笑,默默地跟他并肩上楼。

林戚输入密码开门,他弯腰把猫放下的时候,贺兰冷不丁说:“你的密码是我生日。”

“……”林戚不耐烦地掀起眼皮,在玄关蹬鞋子,不屑道:“我爱用哪一天就用哪一天,关你屁事了。”

他刚把一只鞋子蹬掉,左手就被贺兰握住,接着腰也揽上一只手臂,林戚被贺兰抱上旁边的矮柜,后背贴墙,抵住手脚,额头相对。林戚罕见地没骂人也没生气,一双黑亮的眼睛无所畏惧地跟贺兰对视着。

贺兰指尖扣着林戚攥成拳头的左手,轻声问道:“不关我的事,那为什么还这么紧张?”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颗颗在林戚家适应得显然很好,它刚下来就已经飞扑到沙发上,从这一角滚到那一角,这段时间林戚家松软的沙发成为它的最爱,比原住房的猫爬架还得它心。

颗颗用爪子在沙发靠背上扒拉了一会儿,忽然支起脑袋左右查看起来,平时总是对它摸摸抱抱的人不见了,所以它很是疑惑。按理说颗颗在这里打滚卖萌,没多久那个人就会把它抱进怀里一通爱抚。

今天居然没有人理它,太奇怪了!

过分!颗颗抗议地在客厅叫起来,好在它还小,声音即使连绵不断也不会太吵,不会被楼上或者楼下的邻居投诉。

玄关处,林戚掐着贺兰明煦的后颈,觉得自己像一尾被抛上岸的鱼,他已经退无可退,后脑勺紧贴着墙壁。贺兰比任何时刻都更强势,分开他的膝盖,越逼越近,掐得他的腰背都发疼。

被他亲吻着,既是受罚又是奖励,贺兰太具有掠夺性,总要在每个方面都让林戚体会到这一点。唇瓣厮磨间的热情消融了别的杂念,林戚再也没心思想些别的。

他转瞬就被贺兰拉入沉沦的深渊,任他在敏感的脖颈之间流连辗转,酥麻抽痛的感觉蔓延开来,林戚觉得他的气息又重又沉,压在耳侧,令人心惊。

“想不想我?”贺兰哑着嗓子问他,那声音隔的很近,又包含情绪。林戚恍然间不知道他问的是这九年来想不想念,亦或者是这七天。

但是他知道答案,他眼前微微模糊,歪头在贺兰肩头擦去方才溢出的泪,轻声道:“有一点。”

贺兰便应道:“只有一点想?太不公平,我可是想你想得快要疯了。”

他越发忍不住,从林戚耳边一路舔吻到锁骨,又难耐地去扯他的领子,手指在布料边缘游移,却始终没有探进去,像只齿间抵着猎物要害却怎么都不肯再下口的野兽。

因为林戚在他手下颤抖,不明原因地。

“……”林戚极其努力地吸了一口气,手掌在他肩胛骨处轻微地推拒着,他闻到空中虽然很淡,但确实存在的一股熟悉的香水味,心便在冷漠与滚烫之间沉浮不定。

他皱着眉道:“别咬……告诉我答案。”

“嗯?”贺兰把拐到九曲十八弯的心思艰难地收回来,渐渐地放松钳制。他把林戚缠着绷带的右手从身侧拉起来,低头看了一会,跟他露出的手指碰了碰。

有时候他也会想,为什么他和林戚天时地利人和总是不能同时占到两样,不是天公不作美,就是时机不对,更甚者,人不全。好不容易林戚松口要跟他培养感情,玩这个冠冕堂皇的复合游戏。横空出世一通加急电话又把他叫到国外,贺兰连轴转了那么久,什么都顾不上。

这时候又错过了多少可以重新来过的机会,或者错失了多少看到林戚内心的巧合呢。

林戚的伤口是从哪来的?他问都不敢问。

但是他知道答案。他轻轻握着林戚的指节,弯下腰在雪白绷带上落下一个吻,他顺势半跪下去,两人视觉角度变换,轮到贺兰仰视林戚,贺兰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林戚居高临下看人的时候眉眼间总有些不屑一顾,很是倨傲似的斜睨着人,简直清高又惹人讨厌。听了这话,他照例扬起眼角,意料之中地露出嘲讽的眼神,好像在骂他不自量力。

太欠揍了,寻常人怎么会喜欢他啊。

寻常人又怎么会知道他有多好呢。

贺兰便拉住林戚受伤的手,抵在自己脸颊边,依偎似的,蹭了蹭他的指腹,开口道:“求你,不要离开我,永远。”

林戚滑稽地眯起眼睛,冷笑道:“你确定?!”

他要缩手,却被死死锁住腕骨,动弹不得,林戚也不在乎这个,随他去罢,低头盯着贺兰漆黑幽深的眼珠,骂道:“你少他妈自作多情,我跟你说过这话?!平白杜撰这么些深闺怨妇的屁话,怕不是夜里想得都失心疯了!”

贺兰掐住他的下巴,林戚依旧瞪着他,嘴里可能还想骂人。他缓缓皱起眉,直起身制住这人的挣扎,强行在他嘴上一亲。

“你又染了什么病?”林戚还在叫嚣,但声气全都软下来,好像被掐住后脖子喂了颗糖的野猫,空有一颗想挠人的心,却丧失了行凶作恶的动力。

“我也想知道我染了什么病,为什么时时刻刻都念着个随随便便把我踹了就跑的小王八蛋。”贺兰声线低沉,像也在暗暗咬着牙,他道:“说是深闺怨妇也好,难不成我就活该一无所知地平白无故失去心爱的人?!”

林戚在光线晦暗的角落里微闭眼睛,心好似被贺兰这句话撕开一个大口子,裂开的疼痛伴着苦涩一齐在胸腔里呐喊。他没了言语,像只拔去尖利爪牙的凶兽,等着猎手撕开皮肉,摘走那颗雀跃跳动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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