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番外(25)

怎么也不知道禀报一声?一想到方才不修边幅的模样被苏玉城瞧了去,姜婳便心下懊恼。

她垂眸掩饰着窘迫,却未发觉苏玉城比她更窘迫。

他是故意不叫萝月她们通禀的,站在水榭外静静望了片刻,听姜婳呼吸平顺绵长,以为她是睡熟了。

原想着过来将她抱回寝房,免得吹了夜风明早头痛。

可一靠近,见着每每入夜钻入他梦里搅乱他心神的女子,近在咫尺,恬静美好得不似真人,苏玉城便鬼使神差地将手抚上她的面颊。

那仿佛比桃花还娇嫩的肌肤,竟叫他不敢用一丝力道,唯恐惊醒佳人。

不料,这般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心中正品尝着不为人知的甜意,却被姜婳抓个正着。

苏玉城顿时身子僵直,恨不能变成个木头人,或是凭空消失,才能将方才情难自禁的孟浪圆过去。

“咳咳!”苏玉城率先打破这诡异的宁静,“娘子怎的在这水榭中睡了?本想抱你回房,没想到惊醒娘子,还望娘子勿怪。”

他惯会掩藏情绪,语气平和,夜色朦胧,姜婳心里正不踏实,倒真未瞧出他的异样来,很快便接受了他的说辞,压根儿没将方才颊边的痒意细想。

姜婳面带囧然,装出三分懵懂睡意来,含笑摇头:“几时了?夫君今夜怎会来影园?原是我贪凉睡去,怎能怪夫君。”

接连几日,苏玉城都宿在镇北侯府,姜婳正是肯定他不会出现在影园,表姐仍在“病”中几乎不出门,所以她才随心所欲放浪形骸。

谁知道苏玉城忽而回来,还来影园找她!

姜婳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苏玉城身后,她知道是在往她歇息的院子走,一颗心仿佛被他攥在了手心里,揪得紧紧地,却不敢轻举妄动。

成亲以来,各种阴差阳错,他们还不曾同房过,是以她也不必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推拒他。

原本想着他心中自有白月光,必不会碰她,可从那日策马回府起,他言行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亲近,却叫她心中生出几分犹疑。

他爹爹和姨丈的做派在京中算是凤毛麟角,那些高门公子哪个不是三妻四妾,万一苏玉城心中念着鹤林寺中人,同时又对她生出爱慕之心呢?

想到方才苏玉城望着她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宠溺,姜婳觉着极有可能。

她对他确有一丝好感,若无鹤林寺之事,她也不介意同他长长久久过下去,可偏偏那日情形叫她撞见了,她忘不了苏玉城黯然神伤的模样,叫她心头梗着一根刺,同他亲近,她是在做不到。

姜婳含烟锁雾的秀眉拧了一路,连苏玉城脚步停下来也未发觉,勾着头直直撞上他的脊背,力道不重,却叫她一阵晕眩。

肩膀被苏玉城扶住,姜婳这才稳住身形。

苏玉城淡淡拧眉,视线越过她细腻如珍珠般的耳垂,落在她肩头,府中膳食不合口味么?她怎的这般清瘦?仿佛稍稍用些力道便能将这细细软软的骨头捏碎。

心中暗暗记下,回头得跟灶房吩咐一声,叫掌勺婆子跟萝月松云打听打听姜婳的喜好。他娶姜婳是想叫她享福,可不是叫她来受委屈的。

若是苏府的婆子敢不尽心,便早早搬去他置的宅院,离苏府不远,吃穿用度皆不必她忧心,想必能养出几两肉来。

“多谢夫君。”姜婳盈盈行了个福礼,眉眼含笑,掩饰着浅浅的慌乱,“夫君明日还得去侯府,早些回去歇了吧。”

仿佛他夫妻二人不同房,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苏玉城望着她如浸水中琉璃般的眸子,敲得分明,她没有半点挽留之意,虽在意料之中,仍不觉生出一分恼意。

当下便吐出一句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话:“侯爷体谅你我新婚燕尔,特意准我明日在府中陪你。”

温润的眉眼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得意和挑衅,仿佛在说,明日他不必去侯府,不必起早,娘子还不快服侍他进屋去?

作者有话要说:苏玉城:娘子,今夜我就赖在这儿不走了!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名正言顺的美娇娘,凭啥叫我看得到吃不到?

第22章

这话可把墙根下蹲着的青锋给惊了一跳,正因明日公子又要去侯府,他才特意退至一旁降低存在感,想叫公子同少夫人多说会子话。

没曾想,公子为了进少夫人寝房,竟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没皮没脸的模样,简直让他没眼看。

公子近日好不容易回归往日上进模样,青锋生怕他色令智昏,果真做出“从此君王不早朝”之事来,忙上前两步,欲要给公子提个醒儿。

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苏玉城一记眼刀杀得说不出话来。

青锋愣愣地望着苏玉城,却见苏玉城悄悄冲他使了个眼色,随机若无其事地扭头,嘴角噙着笑凝视姜婳,端得温润如玉,风华无双。

姜婳见青锋打了个岔,也没能将苏玉城哄走,眼中的狐疑自然退去了些,将苏玉城方才说的话信了大半。

青锋心知苏玉城有了决断,拱了拱手便退了下去,好嘛,明儿一早他就去镇北侯府替公子告假。

眼见着青锋的背影渐行渐远,转眼间便消失在墨汁儿般的夜色里,姜婳的心开始不由自主拧麻花。

他这是铁了心要留宿吗?姜婳无意识地绞着手指,十指纤长,柔弱无骨,愣是被她绞成一团。

苏玉城看在眼里,默不作声,心中明白姜婳的抗拒,却偏偏想后发制人,看看姜婳敢不敢明着将他推出去。

他笑如弥勒,要多谦和就有多谦和,偏偏姜婳被她笑得头皮发麻。

正想用葵水来打发他,可没等她开口,萝月看不下去,率先上来行礼道:“公子可是要沐浴?奴婢这就去准备!”

说罢,还不忘冲松云使了个眼色,叫她去府中将苏玉城换洗衣物取来。

二人自苏玉城重新得到姜家认可之日起,便开始替姜婳着急,想看着姜婳早些同苏玉城圆房,两人的感情才更稳固些,否则时日一长,总这么吊着,万一苏玉城被别人勾走了怎么办?

偏偏苏玉城成日里往镇北侯府跑,早出晚归,俩人几乎连面儿也见不上,若非相信镇北侯的为人,萝月都要怀疑苏玉城是不是被侯府独女给迷住了。

将近月余过去,也没个进展,萝月急得嘴里几乎要起燎泡,姜婳却跟没事人似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苏玉城不来,她们又不可能主动去请,即便再想成其好事,也不能显得姑娘多上赶着似的。

可好不容易苏玉城来了,姜婳还一副想把人往外赶的模样,萝月顿时绷不住了,这才做出枉顾主子意愿的事来。

她压根儿不敢看姜婳的眼睛,说完便往院子里冲,心下想着,若今日能成,姑娘如何责罚她都心甘情愿,当务之急是得将公子笼在姑娘房里才成。

公子跟着镇北侯,将来必是要上战场,日后聚少离多恐生变数,必得趁眼下同在一个屋檐下抓住公子的心。

萝月这句话,无疑将姜婳退路都给堵死了,婢女都发话了,难道她还能不让他进门?若真如此,就证明萝月枉顾她意愿,不惩戒一番,她如何让院中仆妇信服?

姜婳深吸一口气,似乎鼓起莫大的勇气,硬生生挤出一丝笑来,抬眸望着苏玉城:“夫君随我来。”

话音刚落,只见苏玉城眸光闪动,透着说不出的欢喜,似铺陈着一季落花,繁芳馥郁,一点一滴溢入她心房。

她只是同意让他进门而已,又不是那什么,他至于这般欢喜么?活像秋日里寻得松果的小松鼠,姜婳几乎能听到他心底里无声的尖叫。

本就是试探一番,苏玉城也不是那会强人所难之人,更何况是对心中思慕之人,他更不会强求。

能得她准予,叫他进去,便是意外之喜,他何止欢喜,只觉心里鼓鼓的,像被风吹起的帆,撑着他本能地往院里去。

此处没有小厮,苏玉城又不惯婢女服侍,便独自沐浴,较平日里细致,却快上许多,心中带着莫名的期许,披上广袖寝衣,抬脚便跨进内室。

一眼瞧见乌发墨云般披散肩头的姜婳,她倚着床头大迎枕,正捧着本书看,听到动静,抬眼望来,同他的视线纠缠在一处,像窝丝糖,在空气中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甜腻旖旎。

“夫君,我……”鉴于院外苏玉城的厚脸皮,姜婳不指望说些委婉的话能让他退出去,决定开门见山,直击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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