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番外(1)

书名:满朝皆知她独宠(重生)

作者:夏扇

文案:

重活一世,姜婳誓要远离黑莲花,榜下捉婿刚,嫁得状元郎,谁知……这个状元不正常。

出去上柱香,他偷窥孀居多年带发修行艳绝天下的敦亲王妃。

回来“思念成疾”,成了大晋史上第一位拒绝入仕并自甘堕落的状元,行事做派堪比京中最不入流的纨绔。

姜婳撕烂了和离书嗤笑着:“苏玉城,你以为这样就能和离?”

所有人都把她当笑话,苏玉城却苦学武艺,灭奸贼,退北辽,临危受命,终于洗清血脉里的污秽,给她挣来无上荣光。

凤冠璀璨,霞帔华美,偏偏都不能入姜婳的眼:“我心愿已了,和离书拿来吧!”

苏玉城:“帝后和离不合规矩,这是礼部拟的封号,婳儿瞧着哪个讨喜?”

看文须知:

1.本文纯架空空空;

2.男主忠犬,前期纯属女主误会。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重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姜婳,苏玉城 ┃ 配角:宋梓言,郭飞燕 ┃ 其它:下一本《请护好你的高冷马甲》求预收

第1章

晋康四十二年,旧历二月十八,宜嫁娶。

汴河畔的细柳刚抽出绿生生的新芽,鸣鹤山顶经冬的积雪刚化完,沿着山间飞瀑溪流,点点滴滴汇入汴河,料峭春风拂来,平添三分凉意。

姜婳身着流彩暗花云锦绣缠枝并蒂莲斓边的大红礼服,朱唇口脂色泽灼人,潋滟如她眸子里的光彩,她望着铜镜中梳着绀绾双蟠髻的倩影,不由抿唇一笑,梓言见了定会欢喜。

她腰肢纤细,内里穿着夹袄,亦不见半丝臃肿,即便如此,她仍不肯听娘亲林氏的话将氅衣披上,把林氏糊弄出去,便把那孔雀纹大红锦缎氅衣丢在身侧的花梨木凭几上。

全福人满口的吉利词,没来由地忆起昨晚娘亲匆匆拿来的画册,小人打架的荒谬模样怎么也挥之不去,登时粉面含羞。

戴上大红鸳鸯流苏盖头,趴在大哥宽厚的脊背上,姜婳几欲落泪,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要嫁为人妇的惆怅。

只是一想到要将最美的一面呈现给梓言,姜婳便轻咬朱唇,天鹅颈微微扬起,生生将眼眶里打着转的泪咽回肚里,大喜之日,她可不能学那些闹了笑话的贵女,把妆给哭花了。

伏在大哥背上还不觉得,坐在轿子里浑浑噩噩,姜婳才发觉自己已冻得手脚冰凉,锦缎帷幕,缎面绣花喜鞋根本不挡寒。

姜婳懊恼了一瞬,她该听阿娘的话,将那件氅衣披上御寒的。

这懊恼也只那一瞬,她诸事不上心,却也不算顶乖巧,与宋梓言的婚事是三年前她磨着爹娘应允的,三年来宋梓言诸般推诿方才拖延至今,爹娘越发不看好。

唯她不甚在意,她只在意等了这三年,宋梓言终于处理好俗事,来娶她过门,从此她便能以琴瑟和谐的风貌,让爹娘知晓她的选择多么明智。

同宋梓言一道拜了高堂,姜婳格外庆幸头上的盖头未揭,贺喜的亲朋便看不到她面上半分矜持也无藏不住的欢喜。

独自坐在喜房中,足足半日,房中炭盆里燃着上好的银炭取暖,姜婳仍觉得手脚冰凉僵硬,星星点点的不安在心底蔓延疯长,就连对着素日里最亲近的丫鬟萝月,她也扯不出半丝笑意。

难道真如爹爹所说,宋梓言娶她是另有所图?

姜婳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她不信,若梓言娶她果真有所图谋,那这三年他早就提了,何必将婚事拖延至今?

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姜婳深吸一口气,又徐徐吐出口中郁结的浊气,面上的神色也松快了些。

听到外头一串轻快的脚步声,姜婳忙将盖头复原,面带欢喜,正襟危坐于大红色绣着百子戏春图的锦被之上,等着她的夫君来揭盖头。

透过盖头下边流苏的缝隙,姜婳眼看着宋梓言穿着绣纹精致的乌皮靴走到她跟前,眼看着一双因习武而结了一层薄茧的手向她伸来。

“婳儿,让你久等了。”宋梓言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略带磁性的嗓音,温润又好听。

姜婳心头一颤,便见着眼前碍眼的盖头被他一手挑开,让她得以重见天日。

她粲然一笑,只愿他能像话本子里的才子一样,此生将新娘子最美的模样刻在心底珍藏。姜婳向来知晓自己姿容出众,这也是她不担忧宋梓言会变心的原因之一。

感受到宋梓言眼中灼人的热度,姜婳垂眸,暗暗勾唇一笑,梓言果然是欢喜她的,不枉她丑时便起身梳妆。

“夫君。”姜婳轻启檀口,才唤了一声,便羞不自禁,瑧首垂得更低些,发髻上挂珠凤钗头面,衬得她容颜较腮边上等东珠还打眼。大红衣领下露出一片雪肤,恍如冬日一丛红梅间掩映着的香雪之姿。

宋梓言自诩是做大事者,不会耽于男女之情,凤烛轻爆,美玉在前,他也不由地喉头滚动,起了心思。

隐在长窗外吹冷风的郭飞燕,见到这情形,哪有不懂的?顿时等不下去了,冲门口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眼中毫不掩饰的阴狠,吓得那丫鬟一哆嗦便敲开门进去。

“公子,夫人,更深露重,先饮了这合卺酒,暖暖身子,这酒是奴婢特意温过的。”

姜婳抬眸望着这位紫衣丫鬟,她天庭饱满,下巴圆圆,双垂髻上绾着大红发带,腰间的束带也是大红色,显得极喜庆。

亏得这丫鬟心细,她都忘了还有合卺酒这回事,怎么连梓言也将此事忘了?

一想到,他可能是被自己的姿容晃花了眼,姜婳便觉面颊发烫,怕宋梓言看出端倪,忙冲那丫鬟招了招手:“有心了,拿来罢。”

姜婳沉浸在心愿达成的喜悦里,却丝毫未曾留意宋梓言的神色,更没看到他眸中的阴翳与恼恨。

宋梓言怎么能不恼呢?虽然这三年是刻意吊着姜婳的,可他对姜婳也并非全无感情,别说姜婳体贴识大体,就说这张恍如明珠生辉的玉颜,摆在屋里也让人心生欢喜。

她生出的孩儿,定会比飞燕肚子里的更招人喜爱。

他原想着事成之后,把姜婳软禁于后宅供他赏玩,无奈飞燕不允。也罢,女人就是小心眼,为了不误正事,他忍下了。

可看着丫鬟捧着的托盘上,两盏白玉盏中酒光潋滟,宋梓言才明白女人的心眼比他想象的还小,飞燕连他入洞房的机会都不给。

箭在弦上,成败只在今夜,即便舍不得,他也不能阻拦,否则若飞燕发疯,定会叫他功败垂成。

想通其中利害,宋梓言垂眸望着脚上的乌皮靴,眸中灼灼之色顿减。

郭飞燕一直盯着屋里的动静,眼睛都没顾上眨一下,见到宋梓言如此举动,心下方才稍稍安定。

今夜之后,梓言必登大宝,他的后位只能属于她,谁也不能跟她争,尤其是她这个自小姝色动京城,备受爹娘宠爱的好姐妹!

若论家世,姜家只有名头好听,郭家手里握着的才是朝廷咽喉,是实打实的权力,凭什么姜婳从小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姜婳哪里知晓,郭飞燕对她的姐妹之情竟如此之深,陪着她待字闺中不说,还亲自守在她喜房外。

接过紫衣丫鬟递来的白玉盏,姜婳一脸羞赧,几乎不敢抬眼看宋梓言一眼,自然未能察觉他与宋梓言的眼神交汇。

待宋梓言紧握着白玉盏的那只手臂,绕过她广袖下露出的一截雪白皓腕,不经意的肌肤轻触,让姜婳怦然的心境更如擂鼓,她甚至看到宋梓言握杯的手指力度大到指尖泛白,关节处形成清晰的小窝,他也如她这般紧张呢。

姜婳闭上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眸子,一仰头,满头珠翠珊珊作响,比内教坊新作的曲子还挠人痒处,盏中甘露顷刻间便见了底。

这酒烈性,不似她寻常偷喝的果子酒,入口极呛人,姜婳一通猛咳,刚刚好些,未及开口,便觉一阵腥甜势如洪荒喷涌上来。

“噗!”

宋梓言就这么看着她血洒喜房,看着她捂着绞痛的腹部,无力地倒在斑斑血迹之侧,看着她从茫然到醒悟,看着她眼中所有的期待喜悦悉数湮没。

姜婳捂着肚子,只觉腹中渗入骨髓之痛,亦不及她心痛之万一,琉璃般的眸子里写满了灰败冷寂,愣愣地望着对她的痛楚无动于衷,连眉心都没皱一下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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