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篇短故事」(4)

“那如此,也好。”成荀思绪几下,自言自语。

也无需担心他什么,等下一定会有仆人丫鬟的来瞧他,会把他照顾好的。

而自己也该离开了。他走了几步,却觉得衣袖一顿,回头。迷糊中的风庭拉着自己的衣角,很紧很紧。

这可如何是好,看他手上力度,估计很难掰开。成荀的头一阵晕眩,揉了揉:“这酒真是劲道太猛了。”

突然身体受力被拽,他猝不及防向后退了几步,而后被人环住腰身,箍紧。左肩被风庭的头贴上。茶香酒气混合,成荀耳边传来热气和软语:“别走,我怕静…很怕…我想有人陪我说话…”

成荀耳垂一阵苏痒,心间更是痒麻至极。身体不受控制的颤动了一下。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全部直冲上脑门,混乱非常。

“这大半年来,我从未见过生人…你可不可以留在深深的竹林里,多陪陪我。”

“我知我这话说的无理…贪心自私。许是你有事在身,我耽误了你的行程…可我…”

“可我…一眼见你,就觉得欢喜。我不奢望我身边常有人作陪…可难得遇见一人,请容许我放纵一回。看在我今日生辰之时,你…”他迷醉轻问:“陪我晚上庆辰…可好?”

风庭整日受思念亲双亲之苦,在这荒野之地,无事可分

心,无人可诉语。只有凄风冷雨,孤阳野雀,和一望无垠的宽叶粗竹,更觉难过。尤其,夜深月寂时,想起之前父母皆在,欢声笑语,更是悲然。以至从不饮且酒性格温润的他,为了麻痹痛苦,而备着烈酒。只为醉的一塌糊涂,好过清醒熬这孤寂悲伤的日夜。

成荀的腰被他搂的更紧,呼吸越来越重,头脑也越来越重,而脚下越来越轻。踩着地上铺着的厚厚软毯,更是重心不稳,摇晃间,两人混躺在地。风庭不留神,摔倒之时,扯开了成荀的腰带,又拽下一半他的外衫。

成荀趴在厚毯上,全身发热,头脑更热。他看着醉的不成样子的风庭,痴痴的笑了几下,又痴痴的哭了几下。

心间的心疼怜惜更甚,除了这些,他看着四肢舒展仰躺的风庭,发了疯的浑身燥热。

他朝着他爬了几下,伸手触碰他的指尖。

风庭一瞬扣死他的手掌,成荀瞬极拉他过来,自己坐起,醉人入怀。

两人上下凝视。

皆轻喘不已。

成荀眼中的幽忧渗着火热,逐渐充满的热烈让风庭有些迷茫,痴笑:“你想做什么…”

稍时的静默。

“想…想要你。”成荀涩语,已然酒也上脑。

一瞬的压静。

风庭瞳孔扩了扩,似是清醒了不少。

“我本不想问茶饮的,只是晨时的柔光影在你的脸上,我就突然想与你多说几句话。故意找了借口。”在烈酒的挥发下,成荀本就藏不住心思的眼睛,此时透满了悦然心动的神色。

风庭酒醉的脸色更加红,直直的盯着他的眼:“我本是怕你受凉害病的,却被你下马那一笑扣了心弦,我就突然想要你可伴我一阵。承认是我贪图。”

不胜酒力的他环住成荀的脖颈:“你我,可算一见倾心…”

成荀狠狠咽了一下口水,涩然回应:“一见倾心。”

“那你可否为了我,留下。”

“我本孑然一身,准备浪荡四海。若你愿留我身心,这深竹之境,我愿伴你余生。可…”

风庭欢喜,褪去成荀的贴身中衣,羞然而语:“可什么…?”

他任由他的动作,露出结实的胸膛,抚摸风庭黑软长发:“我怕将来你娶妻,我会难过。”

风庭从他怀里离开,趴在旁边,歪头迷离:“我若是个女子,多好。”

成荀压在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垂:“你让我心跳的好快,好乱。”

“嗯…~~嗯~~…”风庭闭着眼被他挑拨的轻吟,全身一阵一阵的热流激荡。他忍不住微微用力抓着厚毯上绒绒的软毛。

不连贯的说:“成荀…你今日…嗯…若是与我鱼水共情,而后…而后不要负我。”

“定不负意!”

成荀把风庭翻转过来,贴唇轻吻。手上摸索,除了他的腰带,划开他的贴身衣衫,肌肤相接,两人同时浴.火.焚.身,吻的更深,唇.齿.交.缠着。

——————

三年后…

——————

“成荀,我好累。”

“昨日你生辰,我酒喝的太多了,没控制好。”

“你夜夜都没控制好你自己。”

“你不喜欢?”

“怎好问的如此直白…成荀你以前不是这般透坏的。”

“那我以前如何模样?”

“你的眼里藏不住事的,现在…”

“现在如何?”

“现在不仅藏不住,还要说出来。”

“庭儿…我不说出来,就觉得悦你不极,所以我一定要说。”

一声浅笑,随之是被深吻的哼声。

久久的纠缠过后,成荀小心而问:“风家后代延续之事,你如何想的?如今三年守孝期已过,你…”

风庭偷笑,又瞬及洋作严肃:“是该娶妻了。”

他看见成荀脸色瞬然沉下。那藏不住心思的眼睛幽忧之色又似回到初见之时。

“我娶妻后,也给你寻一个貌美的女子,你我二人,做个邻居在这竹林。”他笑笑地问:“可好?”

成荀皱眉:“当年,你不要我负你,我本着一生伴你的。若是如今你觉得我多余了,我走便是。”

他起身,抓起地上的外衫,甩开披上。却被拉住衣角,身体一顿,猝不及防,退后两步。一把被风庭环住腰身,贴头于肩,耳边热气软语:“十一跟我说,他打听到我兄长讨了两房妾室,添了六个儿子。”

成荀稍愣,随即反应过来。心中豁然开朗,转头揽住风庭,深情凝望:“你欺我凡事都信你,故意气我要娶妻!”

一阵酥软的笑声起伏,接着是一声呻.吟:“嗯…唔…”

两人上下颤动着,只听得风庭断续求饶:“成荀,嗯…成荀,不行,你这般折腾…可是不行。”

“昨日是你生辰,我没控制自己。可今日是我生辰,你如何让控制?”

“你…嗯…越来越坏了…”

窗外日头已高,投进树影婆娑,轻微摇晃…

昨夜细碎寒雨整夜未歇,满地粉红残花,映着水珠晶莹…

「完」

第3章 君心谓我心

“唉,今日又是如此无趣!”

“……”

“怎么?不爱听啊!”

“……”

“你说你,天天的坐在这破地方闭眼吹风,浪费这一方美景。”

“…腻了。”

“是是是,你天天看,能不腻嘛!闭着眼你也知道这里有什么”

“…茶。”

“不饮,我喜欢荷露!那个比较甜!”

“…今日未酿。”

“那我可不依!肆遥散君你可是天天给我准备那荷露的!”

“…烦。”

“不是吧,烦我?还是烦酿荷露?”

“…你。”

“………………我是哪里惹了你了?”思考一会:“奥~~我想起来了!因为我昨日调戏你座下弟子了?”

肆遥不语,一直闭眼禅定。他身侧有香气荡然的清茶。

“那,是因我打烂你的束发的簪子?”

肆遥如静水,只有茶上白气氤氲。

“不会是因为我偷了两只莲蓬吧!你岂是如此小气之人?虽然我知道我偷的那两只是最大的,最好的,是你要送给…”

“你的。”

“啊??”

“本予你的。”

“哈!原来你是要给我的!哈哈!那我且不算做偷了!诶,为何送我?你这莲蓬可是好不容易长出来两只锈色的,各仙家求之不得的想要见上一面都不得愿。我还以为你要送你给远在潭海的师傅。”

“帛檐君。”

“嗯?我都快忘了我唤作帛檐啊!”

肆遥闭着的眼睫抖了一下:“…天帝,可否回?”

“赶我走?”

“心乱。”

“我还不知道你为何烦我,这又因为我心乱了?”

肆遥睁眼,起身。看着眼前清塘荷满,红粉潋滟,蜓飞蝶舞,悦然色动。勾来一只荷苞,抖一抖水珠,捻在手里,负手离去。

“喂!看都不看我一眼?今日不仅无聊,还很冷淡!没有荷露,也没笑脸!”

帛檐紧随其后,夺过肆遥手里荷苞:“我这人,你是知道的,越是赶我走,我越是不走。今日,喝不到荷露,你就给我做荷糕!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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