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强硬可欺+番外(7)

“放心,我不会让他有半点危险。”不归朝她点头,“多谢你。”

阿翠鞠了个躬:“请好好照顾他!”说完就跑回人声狗吠鼎沸的衙门。

“一定。”她强硬揽过他的肩膀转身就走,低头对懵逼的他说:“鱼儿,我是来接你回家的。你在这里没有立身之地了,跟我走,我能给你一切。”

楚思远懵圈:“姐姐,你要带我去哪?”

“路上说,我们先离开这里,这儿不安全。”

她嘴上强横,心里却是虚的。她甚至想过他不配合的措施,那就把人温柔弄晕了掳走……好在他虽然一脸三观重塑的样子,但始终跟着她的脚步走,没有推开她的手。

不归带着他和其他人汇合:“去码头。”

她带着楚思远上了马车,车里有个笼子,小花猫正在里面咬铁栏,一见了他就狂叫起来。

不归当着他的面开了笼子把猫抱出来哄,小猫原本惊恐得眼珠子要掉出来,最后屈服于前世铲屎官的手。

她顺着猫抬头,专注执拗地看着他。

楚思远假装不明白,装作可怜兮兮的样子:“姐姐,你要做啥子?你是不是想把我的猫当人质强迫我嗦?”

不归连忙把猫送过去:“不是!我是想让你信我,我绝对没有恶意……你想想这一个月,我们相处也很是愉快对不对?姐姐看上去不是坏人是不是?”

“你现在像在拐我。”

“不是!”不归辩解,“我不是土匪也不是人牙子,你是我血亲,我来带你回家……”

这假装纯良的男孩看着她语无伦次的样子憋着笑。他一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家私就那烙烧饼的破摊子和怀里一只猫,这姐姐身上的衣料一看就价值不菲,图他什么?他九岁死了娘,也不是没有被拐被骗的经验,早在市井里滚成小人精,分辨得出好赖。不过是……莫名想逗她。

不归刚要赌咒发誓,马车忽然停下,她迅速抱过楚思远护住他后脑勺,免得他磕到。

茹姨在外面开口:“小姐,我们到了。”

“这就来。”不归答应着,把猫放回了笼子里给他拎着,把人牵手里哄道:“晚会和你解释,乖啊。”

他瞪着她泛红的手背好一会,竟也没有甩开她的手。

难道就这样,要被这个姐姐掳去做童养夫了?

他心里涌起一股古怪的跃跃欲试,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混混沌沌地滚了四年,这还是第一次有这样奇怪的念头。

他刚下了马车,她忽然挡在他身前,气场变了。

码头上有一队官兵,为首的青年看上去是个头,微笑说:“下官参见郡主。”

楚思远僵在了原地。大楚之内只有一个郡主,就是他时常在茶楼里听到的那位高不可攀、万人之上、说一不二的……嗜鱼郡主。

小剧场

茶楼:这不归郡主吃鱼不吐骨头,口味极其刁钻,是天底下最难伺候的主!

楚思远看看自己烙的饼子:……

原来砒/霜俩字是屏蔽词啊……(狗头微笑)

第6章

不归看着那个为首的青年,眼睛眯了一下,神情意味不明。她不动声色地将楚思远揽到了自己的身后,以自己单薄的身躯挡住他,挡住那探究的视线。

青年快步来到面前,弯腰道:“下官临州知州徐让,不知郡主驾到,有失远迎,还请郡主宽恕下官招待不周的过错。”

不归看着面前一表人才的临州知州,微笑:“徐知州多礼,孤离宫游玩些许,无意兴师动众,待了这许久日子也腻味了,就不必再劳烦知州招待了,请回吧。”

徐让不退步不抬头:“怠慢郡主已是大过,传到陛下耳里定是要治下官,还请郡主略施薄面,给下官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要将功折罪倒是简单。”不归笑道,“听说徐知州的干儿子在雁湾镇上很是威风,不如请知州好好代行严父职责,好好管教一下你那位干儿子,如此便是大功一件了。以免此人鱼肉乡里,败坏朝廷官员风气,更以免他人闲话,称子不教,父之过。”

徐知州的脸色顿时有点好看,她无意欣赏,矜贵地挥手轰人:“知州俗事繁忙,就不必再在孤这里浪费时间了,回去吧。”

这派头倒是看不出一点仓皇奔逃的狼狈样。

徐让又婉言说了几句,都被不归直接呛回去了。他话头一转又恳切道:“既然郡主不愿再久留,那不如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为郡主定一艘舒适的游船返京吧,愿郡主返程愉快。”

不归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十分爽快地应好。

知州出马,不久就定下一艘豪华舒适的游船,不归客气过几句,坦然撩过衣角第一个上了船,转身向楚思远伸手:“怕船吗?”

楚思远摇头,握住她的手跳上去,其他人也跟了上船,徐让和那船家嘱咐了几句,再向她行礼:“愿郡主一路安泰。”

不归挥挥手:“不必多礼。代孤向你干儿子问个好,雁湾小住一月,贵子的治理方针很是有趣。”

徐知州扯了扯笑,仍是礼数周全地行了礼。

待船行驶出去了好一会,有一青年驾马而来,下马来到徐让旁边,看着远走的船问:“郡主如何?”

徐让没好气:“行止乖戾,不知陛下缘何那般宠爱她。不过一个丫头,也敢对地方大臣颐指气使。”

这青年却是之前在茶楼里牙根乱嚼的说书先生,摘掉了大胡子后,他的相貌倒是异常清秀,只是神情总带着一股不怀好意的意味。

“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陛下的喜好就是风向,你悠着点儿,不满也憋住。”

徐让也没计较,只是压低声音:“可是观文,就这样处理当真可行么?”

“没事。”青年打量那艘渐行渐远的游船,“家姐催促得紧,总得给些做法。”他拍拍徐让,“对了,虽傻人有傻的好处,但你这干儿子确实该处理了。放心,只要处理干净,罪责落不到你头上。”

游船上,茹姨从包袱里拿出一盒治晕船的药丸,取了一颗给不归,她直接拿了整盒过来:“还有备着的吗?”

茹姨笑:“还有一盒呢,药物备得最足了。”

“晚点大家都分一些吧,初次登船的怕是不太适应。”说着她捻了一颗转向楚思远:“来,张口。”

楚思远:“……”

“小鱼怎么了?”

“……我自己来就可以嗦。”

“哦。”不归把药丸递过去,“吃吧。”

她自己也含了一颗,看着茹姨在船里面忙活,把那小盒子放进怀里,又从中取出一封在客栈里写好的信,背着茹姨招来一个侍卫,将信递去了。

不一会赵康前来回禀,她轻声问了几句,赵康恭敬地把郡主令牌交还,说:“都准备妥当了。”

“好极了。”她这才满意地令人退下,转头想去和楚思远说话。

楚思远正在一边看着她,眼神竟十分复杂,腮边鼓起一小块药丸的形状,既孩子气又透露着一股奇怪的深邃气。

不归一看向他就扬起唇角:“小鱼第一次坐船吧?有不适的地方没有?”

楚思远摇摇头,那颗药丸从左边移到右边,问:“姐姐,你真是郡主?”

不归晃晃两手:“不像么?”

“我觉得郡主是不会连续吃一个月烧饼的。”

她原本还以为小崽子会说什么,听到这笑开:“你对自己的手艺没信心吗?我就喜欢吃你做的,又有什么不可以。”

楚思远脸红了一点点,又梗着脖子:“反正姐姐不像就是了。”

“这话奇怪了,那在你心里,什么样的才应该像个郡主?”

“茶楼里说书的那样。”

不归的笑一下子有点垮了:“那都是杜撰!他们说我什么了?”

楚思远严肃:“冠绝天下,艳惊四海。”

“咳,也不全然是假的……等等,你这是变相说我长得不好是么?”

楚思远摇摇头,凝着眉看她:“还说你喜欢血腥,爱吃生鱼,性格恶劣草芥人命。”

不归笑起,鼓励道:“还有呢?”

“小小年纪就恃宠而骄,目中无人,声色狗马——败家就对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他皱着眉的样子落在她眼里十分珍贵,不归摸他脑袋:“怎么,刚才还说我拐你,现在反倒关心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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