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她强硬可欺+番外(19)

可是看到那罗沁在一旁给她协助的样子,他又黯然了些,有一股连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嫉妒在里头。

他想着,如果我能给她打下手,天天待一块,时时看一处,那多好。

别的不说,他味觉敏感,曾用别的杯子喝水,并没有那股奇怪的淡淡苦味,等看到她喝药才醒悟。

原来她常喝药,那味甚至都透进了冰凉凉的玉杯,滑过他舌头渗进心肝里。

他看着大镜子里的自己,为那个华服锦冠的自己感到陌生,也感到一股真切的欢喜,似乎能透过这旧衣看到她以前的成长模样。

他见人人敬她,敬里头又有畏惧,每天脸上总是例行公事的淡淡神情,眼睛里绷着股奇怪的执拗,看着就叫他怀念在雁湾,在回行途中的那个飒爽欣然的她。

她自己说回家了,却仿佛一直在提心吊胆。

林向看他愁眉苦脸的,就想哄他高兴,提议说:“小公子回宫后还没仔细看看皇宫吧?要不要出去散散心再回来找殿下呢?”

楚思远点头:“不走太远。”

林向便带他去御花园,一路讲着那些珍稀花草,楚思远对其中一样起了兴趣:“闻了那困相思,就会困吗?”

“是,困相思花开极美,有香气,常被采去做成助眠的药物。萍儿最近就在收,殿下似乎夜间会点。”

楚思远一愣,点点头没说什么。等到亭子里坐着休息,他见满目姹紫嫣红,又惊叹道:“花花草草的都这么多五花八门的啊,皇宫里的人都像你懂的介么多?你们太厉害了噻。”

林向不好意思地摆手:“没有的事,是咱们广梧宫里有个小藏书阁,里面有不少闲书,殿下也让奴才们没事就去看看,奴才喜欢带画的,就认识了些花草树木品类。”

“你晓的比我多得咧。”楚思远笑道,“还有嗦,平时别老跟我奴才奴才地叫,就自称我嘛。”说到这他还忍不住吐槽,“我就搞不懂阿姐,有时候跟我说话就称我,有时候又孤啊孤啊地说,好累噻。”

林向笑着跟他解释:“这都是规矩。殿下可以不守规矩,奴才们是不成的,要乱了尊卑的。”

楚思远不平:“啥子规矩哦……”

林向又说:“殿下在小公子面前放松,一见您就心情好,把您疼得跟什么似的,当然在您面前是与众不同的,奴才听罗姑娘说过,殿下对您的宠是独一份的。”

他假咳着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我也晓得……”

这时前面忽然来了个看着十五左右年纪的少年,身后也跟着个内侍,看着气场也是个什么尊贵人。

林向咯噔一下,很是不安地低头去告诉楚思远:“小公子,这是大公子……”

前方的大公子看见他,素来没什么大情绪波动的眼睛先楞了一下,继而在短短的一瞬间激起了汹涌澎湃的愤怒,快得叫人没反应过来:“你是谁!怎敢身穿郡主衣物!”

楚思远还没听清林向的后话,就被这家伙吼了一脸,也顶了回去:“你又谁?管嘛啊?”

那少年跟个斗鸡似的过来,竟然揪起了他的衣领,脸红脖子粗地大吼:“马上脱下来!你这腌臜泥胎怎敢玷污她的贴身衣物!你怎配!”

楚思远火了,一拳就抡过去,也怒吼:“你算个球!骂谁啊!日里粑粑!”

他虽瘦小,但幼年常在市井混迹,干的野架多了去了,一拳正打中楚思平鼻梁,带出两串鼻血来。

楚思平这才松手,抹了一把人中,看着手指上的血迹,懵了。

楚思远甩甩拳头,揉着自己脖子:“你先动的手!”

林向傻眼了,惊恐地叫道:“小公子!这位是你大哥啊!”

对方的内侍哪里能看主子吃亏,当即一拳也打过来,林向下意识侧身去挡,一拳正对太阳穴,被打得眼冒金星,脚下一踉跄摔了。

楚思远大叫:“日你仙人板板!”

他吼着躬身屈肘撞上去,手肘戳中对方的胃,把人怼到地上,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这厢的楚思平被彻底激怒了:“你敢打我!你竟敢打我!你还敢打他!”

“就打个日里老子的!”

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两个人立马扭打在一块,成了两座怒喷岩浆的活火山,咆哮不断。

林向挣扎着起来劝架:“别打了啊……他是你大哥……他是你小弟……啊……”

楚思平大吼:“盗贼小偷!无耻小人!谁是你大哥!”

楚思远咆哮:“龟儿子!龟孙!软货!你老子没小鸡!你没蛋!谁是你小弟!”

林向:“……”

这两人表情狰狞,恨不得啖其肉放其血,毫无章法地扭打着,嘴里不停叫骂,场面可笑又混乱。幸好这是在御花园深处,要叫人看见了那可不得了,非得上头条。

楚思平到底比楚思远大,身体比他壮实得多,他挨了楚思远几记后也看穿了他的弱点,不再和他乱打,而是瞄准时机扭住他双臂,脚一拐把他绊倒在地,凭借身体重量牢牢制住了他。

“混贼!把她的衣服脱下来!再磕头认罪!我饶你大牢!”

楚思远不住挣扎:“老子就不!就不!你个龟儿子!”

林向晕晕乎乎冲上去:“求求你了大公子,放过小公子啊!”

岂料那内侍吐完也爬起来了,冲去拉开林向:“不准对我家公子动手动脚!”

两个站不稳的奴才拉拉扯扯没几下,揪着对方摔倒了,齐齐压在楚思平背上,最底下的楚思远嗷的一声。

楚思平顽强不屈:“脱……脱下来……”

楚思远半死不活:“龟……龟儿子……”

“你们在干什么!”

楚思远听见这声音,竭力转头去瞧,只见个藕粉衣上朵朵桃花的少女焦急愤怒跑来,左眼蓝得不像话。

她冲过来拉开人,楚思远抻着脖子看见散下的一把青丝的末梢,依稀还有香气。

两个奴才正爬起来,不归推开他们,拽起楚思平再推开,单膝着地去抱楚思远:“小鱼!鱼儿!”

萍儿收伞跑来向楚思平福身:“大公子恕罪。”说完抡起伞就打林向:“你不要命了!竟敢对主子动手!还不快磕头!”

林向忍着下跪,萍儿才急切转过去:“殿下!小公子还好吗?奴婢去叫御医?”

不归扶起不停咳嗽的楚思远,眼圈红了:“你能站起来么?叫阿姐一声!”

楚思远那股干架骂人的气势散了,摇晃着站起来,有意含着哭腔,叫道:“阿姐。”

不归手足无措的捏了他的腿、腰、胸膛、肩膀,最后两手捧着他紫青的脸,语无伦次:“哪里伤得厉害?哪里疼得慌?啊?”

“我没事,没事的,你,你别哭啊。”

楚思平的鼻血又流下来,他抹撒过,楞楞地叫了一声:“表姐……”

却见她转过脸来,眼睛里泪光隐隐,冲他怒斥道:“他还小!你怎这样狠心、这样伤他!”

楚思平身体一抖:“不是的,表姐,你听我说……”

她却一把抱了那偷了她旧衣还满嘴脏话的小孩在怀:“楚思平!我警告你,不准靠近他!”

不归忽然神经质地战栗起来。

恍惚似在惨局里,怀里的人那样冷,带血的眼睛湿润地瞧着她,无声说着什么。她绝望抬头,定王的旗帜就在前方飘扬。

第17章

她闭眼,寒声:“不准靠近我的鱼儿。”

说着她想抱起他,力气不够,改成紧紧揽住他肩膀带他走:“和阿姐回去。”

林向见状连忙再磕一个头赔罪,萍儿也惊慌地朝他深鞠了一躬,两人才去追疾步的郡主。

楚思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鼻腔里的血又缓缓淌了些出来。

“大公子……”

他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喃喃:“她第一次这么看我……”

楚思远被她带着快步,中途险些栽倒,原想叫她一声,却发觉她按在自己肩上的手在隐隐发抖。

他仰头去,看到她下颌处有一滴渐渐凝聚的泪珠,倏忽掉在他侧脸上。

她一路沉默地带他回广梧宫,一进了门,那只小花猫便迈着轻快的步子跑来,喵呜叫了许多声。

不归眼睛清灵了些,抓着楚思远进观语斋,赶走了里头的人,也不让其他人进来,关了门上了门栓,在他面前蹲下身,半跪着紧紧抱住他。

楚思远怔了一会,抬手环住她,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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