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厉一只手在身边用力握成拳,松开的时候扳过常小嘉的肩膀,在他嘴唇上吻了下去。
隔壁房间两个人声嘶力竭地在床上激战。
而这边两个人却是无声地纠缠,谢厉像是有些用力与常小嘉接吻,抚摸常小嘉的身体,常小嘉把他的内裤拉下去,贴着肉握他。
谢厉那里常小嘉在监狱里看过很多次,平常状态也就比一般男人稍大些,但是充血时便长度可观。常小嘉像是十分喜欢,用双手握住,还会低头去看。
直到隔壁声音平息了,两个人身体还是缠在一起,又过了很久才安静下来。
常小嘉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可是谢厉睡不着,这一次跟他在监狱里抚慰常小嘉的心态完全不一样,不只是因为他与常小嘉接吻,还因为以前他总是可以大脑放空将自己抽离出现实,但是今天他却是沉浸在同样的感官享受之中。
一直以来,谢厉都努力想要控制事情发展的方向,但是现在还是逐渐在脱离他预想的轨道,其实并不是现在,或许从一开始,常小嘉对他提出身体的要求时,他们的关系就从来没在轨道上过。
谢厉又想抽烟了,但是常小嘉紧紧抱着他的腰,他若是转身去拿烟,常小嘉肯定也会醒过来。不知道为什么,谢厉不太想吵醒失眠两天的常小嘉。
他静静在床上躺着,直到下半夜万籁俱静,谢厉的大脑也开始无法继续思考,直至陷入睡眠。
离开了监狱没有早晨的亮灯也没有尖锐的起床铃,可是属于成年人的生物钟还是在不到七点就将谢厉和常小嘉唤醒。
常小嘉打着哈欠抬手抓一下头,掀开被子,什么都没穿直接下床,穿着谢厉的拖鞋朝卫生间走去。
过一会儿谢厉听到卫生间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监狱的监室,马桶和床就只隔了半人高的一堵窄墙,他们两个从认识就没有过私密空间,对对方的一切生活习性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过一会儿,常小嘉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床上继续窝进谢厉的怀里。
谢厉问他:“今天没事?”
常小嘉回答道:“每天都没事。”
谢厉有些恍惚,他觉得就像是回到了监狱里的日子,常小嘉总是晚上热情,白天就会变得冷淡起来。
常小嘉闭着眼睛躺了一会儿,大概实在睡不着了,他推一推谢厉的肩膀,“把你烟给我抽一根。”
谢厉一边伸手拿烟一边问他:“你抽烟?”明明在监狱都没见过常小嘉抽烟。
常小嘉说:“我抽,没瘾。”
他半躺在床上抽烟,看烧出来长长一截烟灰时,便会伸手到床头,把烟灰弹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床头柜还放着谢厉的钱包。
常小嘉拿过来翻开看了一眼,没找到照片和证件,却看到了一张车票。
他抽出车票,看着谢厉问道:“你要回崇丰?”
谢厉伸手把车票拿过来,说:“我要回崇丰。”
第15章
常小嘉盯着谢厉手里的车票看了一会儿,突然伸手把车票抢回来,一言不发地撕了。
谢厉坐直身体,被子从他胸口滑下去,露出比例完美的上身,侧腰的疤痕清晰可见,胸口还有昨晚常小嘉留下的牙印,他语气冷静地说道:"一张车票,何必呢?什么时候走都是一样的。"
常小嘉说:"我不想跑那么远找你睡觉,你还是留下来吧。"
谢厉侧过头来看他:"常少给我工作吗?"
常小嘉说道:"常少包养你。"
谢厉沉默一下,掀开了被子下床,他说:"如果只是床上包养,那还是不必了吧。"说完,他已经光着脚朝卫生间走去。
便宜的小旅馆,卫生间里没有浴缸只有连遮掩都没有的一个淋浴喷头,正面便是一面大镜子。
谢厉打开水洗澡,看着镜子里自己肩宽腿长的男性身体,嘲讽地笑一声,闭上眼睛把头埋到热水下面。
过了一会儿,常小嘉也进来了,跟他一起挤在淋浴头下面,空间顿时显得狭小起来。
谢厉把淋浴头取下来对准常小嘉的身体冲。冲了没多久,常小嘉又来抱住他要亲他。谢厉搂住常小嘉的腰,唇舌相贴吻了一会儿,松开他把水关了。
在谢厉用挂在镜子旁边的毛巾帮常小嘉擦身上的水的时候,常小嘉皱了皱眉,说:"不干净。"
谢厉说道:"我自己带来的毛巾。"
常小嘉这才没了意见。
两个人刚洗完澡,谢厉回到房间只穿了裤子的时候,听到敲门声音响起,他抓起T恤套在头上,看向还只穿了条内裤的常小嘉。
常小嘉说:"去开门。"
谢厉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看到又是昨晚那个年轻人站在外面。
年轻人手里提着个袋子,对谢厉微微一点头便直接走了进去,对坐在床边的常小嘉说:"二少,衣服给你带来了。"说完,他停顿一下又说道,"今天早上大少还问过你。"
谢厉听到常小嘉嗤笑一声。
常小嘉换上了一件宽松的连帽衫加上牛仔裤,看起来又像个大学生似的,还站着那里用手认真地把领口两条挂绳拉成一样的长度。
他昨晚穿来的衬衣和西裤都丢在地上,年轻人蹲下去整理,不远处丢了几团白色卫生纸,已经干涸发**。
常小嘉穿上运动鞋,转过身看谢厉,"跟我走。"
谢厉背靠着墙看他。
常小嘉语气不太耐烦,"你还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又不拦你。"
谢厉双臂抱在胸前,说:"我想做什么?"
常小嘉冷笑道:"我知道你除了赚钱还想做什么?"
谢厉朝常小嘉伸出一只手:"过来。"
正在帮常小嘉整理衣服的年轻人抬眼看了谢厉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做手上的事。
常小嘉微微抬起下颌,神情冷傲地看他。
谢厉维持着刚才的姿势,语气强硬地重复道:"过来。"
常小嘉最终还是缓缓走了过去。
谢厉一把抱住他,手臂用力勒住他的腰,说:"我不吃软饭。"
常小嘉在谢厉怀里嗤笑一声,嘲讽的姿态和方才听到常小吉在找他一模一样,但是他还是乖乖待在谢厉怀里,说:"我给你碗,至于饭你想怎么吃你可以自己决定。"
谢厉还是收拾行李跟着常小嘉一起走了。
旅馆门前的狭窄巷子里停了辆黑色轿车,常小嘉和谢厉坐在后排,那个年轻人坐在副驾驶,上车便叫司机开车。
常小嘉给谢厉介绍那个年轻人:“时弘箐,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他介绍谢厉的时候就简洁多了,只说了两个字:“谢厉。”
谢厉从座位上只能看到时弘箐左边耳后的侧面轮廓,他还是觉得和常小嘉有几分相似。
或许是他盯着时弘箐看太久了,常小嘉伸腿踢了他一下。
谢厉转过头去。
常小嘉靠在座椅上,单薄的背姿态不佳地弓着,脸色冷漠。他常常是一副无精打采的姿态,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绝不坐着,坐着的也鲜有坐得端正的时候。
谢厉警队出身,向来讲究仪态,他看不惯常小嘉已经很久了,在监狱里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当面干涉过,这时候也只是默默地转开头看向车窗外面。
汽车已经从背街小巷拐了出去,驶进市中心宽阔平整的街道,道路一旁是海港市政府,这时候政府大门前聚集了许多群众,正与保安和警察起冲突。
车子一晃而过,谢厉只看到有人拉横幅,上面写着“鸿吉制药”,因为横幅软垂着,其他字谢厉也没看清楚。
鸿吉制药是常家名下的产业,谢厉出狱短短两天,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转头来看常小嘉,常小嘉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也看着车窗外面,显然是看到了刚才一晃而过的情景。
常小嘉视线转到谢厉脸上,然后又转开望向前方。
谢厉问他:“我们去哪儿?”
常小嘉说:“去看我妈。”
谢厉愣了一下,他心里有一瞬间的疑惑,以为常小嘉的生母其实还活着,后来知道常小嘉并不是这个意思。
司机开车送他们去了海港市城郊的云青山公墓。
常小嘉在路上买了很大一捧鲜花,三百多块钱,抱着花坐回车上时,整个人都被花给完全挡住了。
到公墓之后,谢厉和时弘箐陪他走了一段路,后来常小嘉一个人抱着花去探望他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