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的回答,杨芷馨找不到什么怀疑的理由,紧张的心也略微放松了一点,想必真的是蝉衣说得那样,毕竟赵粲确确实实不在,自己如果是赵粲,肯定出来当面揭穿,她们一直设着圈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于是微笑说:“宿卫以为陛下要到这里来,毕竟宴会上陛下是随着我走的。”
看了一眼徐京墨,徐京墨也明白了,也马上说:“陛下醉酒,我也是十分担心,看到宴会上景象,以为陛下随同杨贵人到这鸾凤殿来了,于是也过来看看。”
蝉衣仍然恭敬,继续说:“宿卫费心了,这些应当是赵夫人需要操心的事,既然杨贵人和宿卫只是偶然遇见,为何在这里停下?还把那些人遣散回去?难道不应该是行礼而已,宿卫直接回嘉福殿,而杨贵人继续坐着步辇到鸾凤殿门口吗?”
杨芷馨十分窘迫,虽然现在已经认定蝉衣的出现是巧合,但是这巧合也不是什么好事,回去和赵粲添油加醋描述一遍,加上那些抬步辇的宦官可以作证,一样难对付。
只能勉强笑着说:“忽然不愿坐了,几步走过去也没什么关系,恰巧遇见宿卫,便闲聊几句。”
蝉衣终于笑了几声,说:“是嘛?可刚才那些抬步辇的人,看到的并非是这样的哦,说宿卫迎面就要搂抱杨贵人,杨贵人闪躲才能避免。”
果然如此,杨芷馨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现在甚至恨透了徐京墨,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才能糊弄过去,这个人可是赵粲的人,如果真和赵粲一说,那自己可就惨了,但杨芷馨绞尽脑汁都想不出理由去解释这件事。
蝉衣见到杨芷馨不说话,于是说:“恐怕宿卫见到杨贵人独身一人,心中起了歹意,想要非礼杨贵人,是这样的吧?”
这是要害徐京墨吧?那个张方是赵粲的人,或许赵粲就是找他来想要代替徐京墨,想要有个自己人在司马炎左右,容易得到他的情报,可这情报对杨芷馨来说一点也不稀罕。
也许只要承认了,自己就会没多大事,但是杨芷馨知道这就是把徐京墨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杨芷馨瞄了一眼徐京墨,慌张和担心的样子,杨芷馨还是没能忍心。
尽力保一下吧,即便是保不住也不至于会夜夜后悔了,微笑着着对蝉衣说:“并非你想得那样,只是宿卫粗人,举动并没有太顾及,有些失礼的地方,我也不想追究了,你也不必到处说,免得有曾参杀人之事。”
这么破理由,自己都不相信。
蝉衣似乎并不想就被这样的说法打发,但也不是一副要咄咄逼人的样子,反而两眼放光。
微笑行礼,“杨贵人特意嘱咐了,婢女怎么还会为难呢,只不过害怕那些抬步辇的人乱说,婢女请愿杨贵人赏赐,让那些人管住嘴巴,至于婢女,就当顺带受到杨贵人惠泽了。”
第126章 加深
意思太明了,这是想要好处了,但杨芷馨反而松了口气,能用好处解决的事情还真的不算最糟糕的,就怕她连好处都不要,一心要让自己倒霉。
赶紧给乌蔹莓下令,让她拿了一大堆五铢钱过来,让乌蔹莓亲手交到蝉衣手上,微笑着说:“你平日辛苦,我住上这鸾凤殿你也费心了许多,我也正找不到机会好好答谢,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你就收下吧。”
虽说是赏,但是样子和求人办事的姿态也差不多,杨芷馨觉得很是丢脸,却无法把罪过推给赵粲和蝉衣,更多仍旧是恨着徐京墨和自己。
蝉衣看着这么一大堆钱,没有继续贪心不足了,也恭敬行礼说:“婢女谢过杨贵人,见到杨贵人大方,婢女也不忍心为难杨贵人,心中反而有重大的事要和杨贵人说,可否让宿卫先回去,免得再让人看见。”
杨芷馨看到蝉衣神神秘秘的样子,还真有点相信她拿人手短是为自己好,也同意不能让徐京墨这个冲动的白痴继续听下去了,于是让他回嘉福殿。
蝉衣一直等到徐京墨看不见了这才转身,对着杨芷馨说:“杨贵人应该是在担心这是赵夫人特意安排婢女出现在这里的吧?”
杨芷馨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睁得好大,因为这是自己最担心的事,而且也万万没有想到蝉衣会直接说出来。
实在不知道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杨芷馨仔细盯着蝉衣的脸,那自信那阴冷让杨芷馨隐隐感觉这终究还是赵粲的安排,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蝉衣会用这种方式暴露?
感觉是有什么变数,试探一样地问:“那这一切是赵夫人安排的吗?”
蝉衣微笑说:“当然了,从兰韵殿回茹湘殿有许多路可以走,婢女何必徒费脚力特意从杨贵人的殿前路过?自然是受了赵夫人的命令过来监视杨贵人,赵夫人早就料到宿卫会忍不住过来查看了。”
果然是这样,杨芷馨就知道赵粲不会那么傻,一层层都安排得这么妥当怎么可能单单不进行关键的一步,可是蝉衣现在的样子好像并不配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皱着眉头,问:“那你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些,难道你不准备为赵夫人做事?”
蝉衣冷笑说:“做也可,不做也可,婢女这便回去告诉赵夫人什么也没看到,赵夫人也不会觉得太过惊讶的。”
杨芷馨看了一眼那些钱,原来这个蝉衣是想要趁机吃回扣,难怪刚才就有胆子直接张嘴要钱,现在把话挑明了,难不成还想要二次敲诈。
继续问:“那你想怎样?是否是要我多赏一些?”
大家都心知肚明了,蝉衣也不含蓄,点头说:“自然是这样,不过并非还要五铢钱,而是之前陛下赏赐给杨贵人那个玉盒里的坠子,婢女那天送熏香时不小心见了一眼,心里便喜欢的不得了,如果杨贵人愿意割舍,婢女小小出卖赵夫人一次为杨贵人行个方便也没什么关系。”
那个耳坠的确是自己很喜欢的,要说送人还真的非常舍不得,杨芷馨想要讨价还价,问:“你虽然跟着赵夫人,但毕竟是女婢,怎能戴这样贵重的首饰?要过去也只有变卖了吧?那还不如我多赏你些钱。”
蝉衣微笑说:“这就不用杨贵人操心了,婢女经常会出宫为赵夫人办事,这次举办宴会不就是?出宫那时候戴上就不会出事了,还能让人觉得婢女是大户人家的。”
原来是为了显摆,杨芷馨想起自己之前接受过别人奢侈品礼物,还特意照了个价格发在社交平台上,好像是自己买的一样,蝉衣这样大概也是一样的意思吧。
侍女身份再低,那也仍旧是女人,杨芷馨怎么体会不到蝉衣的想法,看来是没得商量了。
虽然这样被威胁很不爽,但当然得同意,现在就算让自己跪地上叫声妈估计也得照做,蝉衣只是图财,杨芷馨已经谢天谢地了,立刻让乌蔹莓把耳坠拿出来,杨芷馨亲自交到蝉衣的手上,“我首饰很多,既然你如此喜欢,便赏赐你吧。”
蝉衣钱物两得十分高兴,向杨芷馨道谢过后就离开了,乌蔹莓看到杨芷馨脸色难看,于是安慰说:“蝉衣不过是小人,借机勒索杨贵人。”
杨芷馨苦笑说:“也没有办法,她能为些利益出卖赵夫人也是好事,至少我这次安全了,不过徐京墨的事情真得要想个办法了,明天我就去找诸葛夫人商讨吧。”
乌蔹莓点头,转而又担心地说:“杨贵人不怕蝉衣收了好处还和赵夫人告密?”
杨芷馨自然早就想到了,摇摇头说:“这就不用担心了,我若告诉赵夫人蝉衣收了我的好处答应出卖赵夫人,赵夫人脸面无光必然会大怒,蝉衣不会有好下场,蝉衣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肯定会帮我隐瞒。”
乌蔹莓觉得有道理,于是和杨芷馨一同回殿休息了。
翌日清晨,天还蒙蒙亮,邓合欢微微感觉有点动静,不禁朦胧睁开眼,看到司马炎坐起来了,低着头闭着眼,酒醉一夜还不算完全清醒。
邓合欢赶紧坐起身轻轻搂抱住司马炎,“陛下醒了?天色还早,不如再休憩片刻,不然白天会困乏的。”
司马炎睁开眼看着邓合欢,说:“我昨夜梦见一个美女陪伴身边,原来就是你。”
邓合欢不禁笑了,说:“陛下昨夜临幸妾,却说是梦,妾真是无处说理了,就当陛下已经忘记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