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伪君子(穿书)+番外(27)

“转什么转?还不赶紧回去吧,”田嬷嬷不满的冲田定根挥挥手,“这天黑的早,回去的太晚路上不安全。”

“我晚上在这儿住一宿明天一大早再回去不就行了?难道这里是我大哥的家,就不是我的家了?什么时候姓田的分家了?”田定根反而不肯走了,大咧咧的往椅背上一靠,“大哥,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田家当然没有分家,有田嬷嬷在,田定山也不敢说出分家的话,“这儿就是你的家,你爱怎么住就怎么住,这会儿我赶着出去,晚上回来咱们弟兄喝两杯。”

田定山一走,田嬷嬷就一巴掌拍在田定根背上,“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上进,家里的租子都收了?账对过没有?”

“就那几亩地,能有多少租子?你当是以前在侯府呢,光年前收租就得小半月,”田定根现在还挺怀念在侯府的生活呢,他大小是个管事,手下管着十几号子人,平时活有人来做,自己还有油水可捞,还能在京城看尽繁华,哪像现在,他们一家窝在穷山沟里,连城一年都进不了几回,“你给我点儿银子,我出去转转。”

“你没银子?家里的租子你哥都不要,可都是归了你了,”田嬷嬷看着涎着脸冲自己要银子的儿子,“你就不能争点气?”

“我怎么不争气了?家里的租子不该归我?那好,让我大哥回去,城里这摊子事我来管,家里的庄子我没料理好?还有,沅君难道不是我的外甥女?凭啥我一点儿光都没沾到,反而把女儿给赔进去了?”

说起进了国公府当了通房的女儿,田定根更有理了,他们两口子可是一点儿好处也没有捞着,“我难得进城一回,还不该去看看她?她娘在家想她想得眼都快哭瞎了。”

什么想的眼都哭瞎了,这不胡说八道么,当初老二媳妇可是比谁都积极,但儿子这么一闹,田嬷嬷心也软了,乡下再是自己的地盘,可吃住到底不能跟城里比,就连她,没事也爱住在大儿子这里,不想回乡下庄子上,“拿走吧,就会勒啃你老娘!”

田定根把银子在手里一扔,估摸有五两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不足,“娘,你再给点儿,静夜现在都是姨娘了,我这个亲爹过去也不能给她丢人不是?怎么着不也给孩子添副头面?这银子连副银头面都不够打的。”

真有心给女儿添头面,自己一早就准备好了,田嬷嬷摇摇头,“她在国公府,吃穿花用哪一样不比你们强,还要你贴补?就五两,再没有了。”

“那我明天回去,家里几个孩子问他们奶奶叫给他们捎什么回来了?我怎么说?你总得叫我给家里的几个孩子买点儿什么回去不是?”田定根用下巴点点田定山一房住的院子,“难道那边住的是你的孙子,乡下的就不是了?你要是这么偏心,那我可带着孩子她娘,一家子都搬回来了。”

搬回来怎么成?城里再好,田定山也只是个过路财神,管的也都是梁沅君的嫁妆,而乡下的庄子才是田家人的根基,田定山也是知道这点儿,存下银子就在老家买地,这不才又买了处果园,“你以为你哥在城里的差使好干?那些生意都不是咱们的,就算是脱了藉,咱们还是梁家的奴才,你哥辛苦挣钱是为什么?还不是为了整个田家?这些年凡是乡下的收益,你哥问过一个铜板没?那些田产可是你们哥俩的,不是你一人儿的!”

儿子们这么计较,田嬷嬷也有些生气,但确实有些心疼小儿子,又有安抚小儿子之意,又掏了五两出来,“再没有了!”

十两银子到手,田定根才满意的离开,“晚上我回来的晚,叫我大哥别等我了,反正他也忙,有话我们过年的时候再慢慢说。”

……

静夜娘家人来了的消息传到晴明院,梁沅君放下正在插瓶的梅枝,“既是她家里人来了,那就叫她见见去吧,跟静夜说一声,叫她换身儿衣裳再去,省得叫家里人担心。”

寒星领命到不远处的院子传话,正看到静夜在做衣裳,她拿起那件绣着云蝠纹的小斗篷道,“我不是不让你做这些了?做了也没用的,”梁沅君对自己的孩子看得很紧,根本不会让儿子穿这些姨娘通房做的针线。

静夜柔柔一笑,“用不用是夫人的意思,做不做却是咱们的虔心,再说我也就这点儿本事了,”她从小就在女红上极有天赋,没进侯府给梁沅君做贴身丫鬟前,也时常给广宁侯夫人林氏做针线的。

寒星轻叹一声,想问静夜后不后悔,终于还是把问题咽到了肚子里,“你快去吧,别叫家里人久等。”

……

静夜并没有见田定根多久,梁沅君去给婆婆申夫人送完花回来,静夜已经候在那里了,梁沅君扫了她一眼,由寒星跟孤月帮自己换衣裳,“怎么不多陪家里人一会儿?你家人进来一趟也不容易。”

静夜神情一滞,静夜寒星孤月淡云四个,都是林夫人精心选出来的陪嫁丫鬟,除了她,另三个都是家生子,一家子都被留在了广宁侯府。偏这些人的家人,很少过来走动,也就她,虽然大多时候田嬷嬷并不是来找她的,但在外人眼里,她的家里人不懂事的很。

“是奴婢父亲来了,”静夜垂着头,“说起家里的事,奴婢家里那位中了举人的表哥,”

梁沅君摆摆手示意寒星两个退下,“噢,你父亲是过来说齐锐的事的?”

这些天梁沅君连着提了好几个小丫鬟上来,一色的江南美人,简宗颐已经很久没找过她了,静夜绞着手指,“奴婢父亲说的就是这位表哥,”她忐忑的抬眸看了梁沅君一眼,“奴婢伯父叮嘱父亲多留意表哥家的动向,父亲听说表哥带着表嫂外出求学去了,便过来告诉伯父一声,顺便也过来看看奴婢。”

齐锐带着老婆出去求学?他已经是举人了,还求什么学?不应该闭门苦读或者跟同年们会文,“可说了去哪里么?”

静夜摇摇头,“没打听出来,清水村的人都不知道,说是奴婢姑丈陪着去的。”

齐秀才陪着去的?梁沅君道,“齐秀才可曾回来了?”

静夜摇头,她父亲没说,她也不知道得问这些啊,“奴婢这就不知道了,要不奴婢使人把父亲叫回来再问一问?”

既是齐秀才陪着去的,只看齐秀才什么时候回,就可以大概判断出齐锐去的地方远近了,只可惜那群蠢才们根本没把齐家当一回事,梁沅君懊恼的摆摆手,“有些话我不说你们真的不明白?”

见静夜跟个木头一样望着她,梁沅君心里一阵烦乱,言辞冷凛,“当年的事你也是一清二楚的,整件事是你们田家人一手操作,我跟齐锐不过是两个被你那个祖母玩弄在手心里的可怜人罢了,如果有一天事情被揭发出来,你觉得先死的会是谁?”

梁沅君一步步走到静夜跟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乱人血脉可是要砍头的,尤其还是以奴犯主,别以为你们都脱藉了,到时候所有姓田的,一个也别想跑!”

静夜身子抖了抖,却不敢挣脱梁沅君的手,颤声道,“奴婢知道,奴婢这就叫人给父亲捎信儿。”

梁沅君松开手,拿帕子在手指上仔细擦着,“别找你父亲了,明个儿我许你回家转转,跟你祖母说说话儿,告诉你那个大伯父,想给护国公世子夫人打理嫁妆的人海了去了,并不缺他一个,”

她傲然的看着静夜,“你再跟你祖母说,听说田家也学人放贷了?大汉朝廷可不许人私自放贷的,抓住了流配三千里,谁也保不得。”

“世子爷,”孤月看到简宗颐进院,忙下了台阶去迎,“奴婢见过世子。”

简宗颐看了一眼神情有些慌乱的孤月,再想想刚才寒星那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们夫人呢?”

孤月心里一颤,脆声道,“夫人跟静夜在里头说话呢!”

听见孤月的声音,梁沅君已经迅速换上笑颜,“你下去吧。”

静夜已经被梁沅君的话吓的面如白纸,听见梁沅君叫下,忙曲了曲膝转身告退,没想到正撞到迈步进屋的简宗颐胸前,她脸一红,怯怯的福下身去,“世子。”

这些不要脸的女人,怎么一个个看见别人的丈夫就跟苍蝇见了血一样?

以前梁沅君看的时候,那些穿越女恨不得是玛丽苏本苏,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而她,看着老天给了个不错的身份,还有优秀的男人,可鞋子舒不舒服只有脚知道,简宗颐样样都好,就是天性风流,还以惜香怜玉为荣,只要是漂亮女人,在他眼里,就没有不值得疼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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