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沁妍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血镯,就像是梦中那个用鲜血染就的镯子。
应该不是,毕竟现在她还活的好好的。
可越摸这镯子她心里就越怪异,可是就算做了这样的梦,她也做不出半分讨厌这镯子的样子。
反而戴着这镯子让她觉得很温暖,脑子清明。
白丞相府。
白茱萸跪在地上,低下头将自己的脸完全掩埋了起来。
“老爷,茱萸年幼无知,你就绕过她吧”丞相夫人,一脸悲戚的跪在地上。
她已经失去个女儿了,若是连茱萸也,她该怎么办喔!
白丞相一脸不耐烦的看着她哭嘁嘁的样子。
季姨娘倒是一脸看戏的模样,“姐姐,茱萸犯的可是大罪,背后妄议圣上可是要杀头的”
丞相夫人,听后更是惊慌起来,她向前爬去跪在了季姨娘面前,抓着她衣服的前襟,哀求道:“求你替我向老爷求求情,老爷最宠你一定会听你的”
季姨娘拉开自己的衣服,语气嘲弄,“姐姐说笑了,我一妾室老爷怎会听我的”
丞相夫人无力的跪在地上,她只剩下这一个女儿无论如何她一定会保全她。
“老爷”
“闭嘴”白丞相有些烦闷,“这女儿他早就许给了李尚书二公子,现如今若是处置了她怎么跟李府交待”
季姨娘笑了笑,趴在白丞相耳边耳语几句。
白丞相见此眼神越发亮起来。
“就这么办!”
白茱萸脸上看不清神色,只是低着头对自己的命运早就不在乎了,身在丞相府这个漩涡里,谁能独善其身,不过都是棋子罢了。
白茱萸回到院子时,突然眼前一抹黑,整个人就这么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躺在了大床上。
“醒了”面前的男人坐在椅子上,神色莫测的看着她。
“这是?”
男人淡然道:“尚书府”
白茱萸恍然的盯着李云杰,仿佛不认识他一般。
她被父亲送上这人的床,那日天色漆黑她也只是看了个大体模样就被这人撕碎了衣物。
现在白日一见,这人长的倒还不错!剑眉星目,眉宇间也没有那晚的戾气。
白茱萸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丞相府二小姐已经死了,你父亲将你送于了我”
白茱萸听后没什么反应,神色也是淡淡的,对于她来说能过逃出丞相府依然是最大的解脱。
“过来,扶我”李云杰朝着她道。
白茱萸看了他一眼,过来将他扶了起来。
“过几日我会与你大婚,此后你与丞相府再无瓜葛”
白茱萸闪过一丝异色,“你为什么娶我?你该知我嚣张跋扈”
李云杰自嘲一笑,“我一废物,娶谁不是娶”
他其实早就被尚书府放弃了,独自被大发到这个破旧院子里来,身边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当日李尚书相与白丞相结为姻亲可看不上丞相府女儿,只好让他一废物娶了丞相府二小姐,不过现在丞相府与尚书府关系犹在,就算是‘死了的’二小姐也是娶得的。
况且那日他也是被自己父亲陷害,给他下了药,这才占了她的身子,他该负责的。
白茱萸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怨恨,妒忌,自从得知她已经‘死’了后 ,仿佛慢慢消散了。
她瞧了瞧李云杰,除了那晚强迫她外,这人看着还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白茱萸除了说话难听点儿也没做什么坏事,还是不要让她死了。
至于李云杰,人还是挺不错的。
希望他们以后都能幸福吧!
第45章
大殿内,昌盛帝位于最上座,旁边的公公扬了扬拂尘,声音尖而细,“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堂之上,李尚书朝着身侧的朝臣使了个眼色。那位大臣立刻站了出来。
“臣有本奏”
“喔”昌盛帝不形于色,淡淡的看向下面的那位大臣。
大臣突然觉得一阵威压袭来,他身体僵住了。他是因着投靠了李尚书才升上来不久,头一次面临上朝。
李尚书瞥了他一眼,没出息的。一脚踹了过去,那位大臣这下好些。
“启…禀,陛下,熙王在荆州水患,犯渎职罪。水患期间数位大臣贪污受贿,熙王丝毫不查,对待下属宽松引得手下贪心而起,伺机敛财”
朝堂上其他不知情的人,一阵哗然。眼神偷偷瞟向熙王,发现他一脸的坦然,而昌盛帝一脸的平静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可有证据”
“有……”那位大臣颤颤巍巍的从袖口里取出折子恭敬的递给了一边的太监。
昌盛帝拿着奏折看了看一脸的无趣,然后让太监将奏折拿回给那位大臣。
“念”
那位大臣紧张的打开,看了看上面的字根本不经过大脑。
“工部侍郎:赵峰谷,光禄寺卿:钱遇…”
李尚书听见头一个名字,心底慌了越往后听越慌,他赶紧踹了孙里几次,可是孙里却一点儿未曾察觉,反而躲避似的到了离他根本够不着的地方。
完了!
李尚书满脸的绝望。
“工部尚书:李兆峰,给事中…孙……”
直到念到他自己的名字,孙里突然醒悟过来,他赶紧跪在地上。
“皇上,臣!臣”
昌盛帝眉头微蹙威严的看着他,“念啊!怎么不念了”
孙里声音发着颤,“微臣不敢,微臣……”
昌盛帝直接站了起来,将手上的奏折砸向他们。
“不敢,你们还有什么不敢的,贪污,受贿,冤枉朕的胞弟,甚至陷害朝中大称”
那些纸上有名的大臣赶紧跪了下来,“皇上,微臣冤枉”
昌盛帝不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这些大臣蠢笨如猪,这么多人竟然都斗不过他的亲弟弟。
李尚书秋后问斩,没收财产,其子孙三代不能入朝为官,家属本应连坐,但念有人揭发有功,只是驱逐京城。
其余人员,贬官的贬官,发配边疆的发配。
长公主府。
悠扬的琴音响起,朝阳长公主倒在榻上,纤细的手指轻轻的握在酒杯上,整个人只着一件单薄的里衣,里衣微微敞开,红色的肚兜若隐若现,身旁几位俊朗的少年将她团团围住,朝阳长公主调戏的扯过其中一人的衣领,从果盘里摘了颗葡萄投喂为他。
身边的少年见状更加殷勤起来,不过朝阳长公主此刻的目光并不在这里而在不远处,默默弹着琴的月竹身上。
月竹睑下眼睛里的鄙视,恢复清冷的模样,不把面前的一起放在眼里,心中只有面前的琴。
朝阳长公主举起酒杯一饮而下,眼角微微泛红,添了几分媚色,瞧着月竹满满的觊觎。
终于她彻底忍不住了,轻轻推开身边的少年们,举起酒壶朝着月竹走去。
待到走近之时脚步一阵踉跄,马上要跌倒入月竹的怀中,月竹微微移动了点儿,琴音半分未乱。
朝阳长公主见状,眼里闪过强烈的占有欲,她府中少年姿态万千,年轻的,沉稳的,活泼的应有尽有,可偏偏从未遇见过月竹这款,明明身在沼泽中却有偏偏如那天上清冷的月亮,看的见摸不着。
与他周旋许久,可从未见他有半分的心动。
可真对她胃口!
朝阳长公主抿了抿嘴唇,盯着月竹仿佛是笼中的猎物般。
“月公子,可真不会怜香惜玉”朝阳长公主慢慢扶着桌子站了起来,语气娇嗔。
若是名男子听了定会怜惜万分,可月竹一女子可就不懂得什么怜香惜玉了。
月竹淡淡开口道:“长公主喝醉了”
朝阳长公主突然仰天大笑起来,“月公子真会开玩笑,本宫怎么会醉呢!”朝阳长公主倒了杯酒,一手撑在桌上瞧着月竹眼神泛着光,语气娇媚,“月公子喝一杯可好”
月竹不语,默默的弹着琴。
良久,朝阳长公主一直举着酒杯,脸上的颜色渐渐由红转青。
声音也变得冷淡起来,“月公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朝阳长公主突然发怒,低下人下了一跳,就连榻上的几位少年也跪在了地上。
月竹这才淡淡的开口道:“我只是清风馆小小的琴师还请长公主莫在难为在下”
“若是你喝了这杯酒本宫就不难为你了”
月竹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不过一直未去接朝阳长公主手里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