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转角来到大厅,唐凯封怀里果然搂着一女人。
“唐总,人已经带到。”
女人正拿小拳头轻砸唐凯封结实的胸肌,此刻动作顿住,充满敌意和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念裴。
念裴一袭吊带长裙将身形裹得婀娜多姿,往那儿一站气场全开。
女人引不起她的兴趣,她双臂环胸,脸色并不好看:“叫我过来什么事?”
从念裴进来,唐凯封便一直在仔细观察她的表情,捕捉到她的不爽,微微勾唇,松开环在女人腰间的手,“喂,有没有点眼力见,正宫都来了还不快滚?”
女人一时错愕,刚刚还温柔调笑的男人此刻冷如冰霜,幽深双眸陌生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见状不对,女人拿起一旁的外套,狼狈地出了别墅。
唐凯封随意拂了拂刚刚那女人坐过的大腿,一手搭上沙发背,目光毫不掩饰地打量站在花瓶旁的念裴。
人比花娇。
“穿得这么性感,想去勾引江柏屿?”
他总是知道怎么能惹怒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念裴瞪他一眼,压下怒火,并不想跟他打嘴仗,“你叫我过来到底什么事?”
“没事,就是想你,想见你。”唐凯封霸道地将念裴拉入怀里,发泄似得掐了下她的腰,力度不小。
谁允许她穿得这么少出现在江柏屿面前。
念裴痛哼一声,抬脚一膝盖踢在对方大腿处,用尽了全力。
唐凯封动作粗鲁地将她推进沙发,眸光凌厉:“敢踢我?”
“踢你怎么了?”念裴双手被他压制住,只好不停用腿踢他。
两人挣扎打闹中,念裴突觉体温上升,心里焦躁像是有火在烧。
“看来是药起作用了。”唐凯封在她耳边低声道。
念裴怔愣一瞬,反应过来,咬牙骂道:“你这个混蛋……”
……
念裴在一张圆形大床上醒来,全身像散了架,哪哪儿都不舒服。
唐凯封背对着她站在落地窗前,已经穿着整齐,正在打着领带。
见她醒了,他调整好领带松紧,端过床头的水杯给她。
念裴现在什么也不敢喝,一挥手将水杯打飞,含着怒气的双眸瞪着他:“你可以拿我爸爸威胁我,但你要再敢这样羞辱我,我一定饶不了你!”
“你觉得我在羞辱你?”
冷冽的声线配合唐凯封此时如同猝了冰的双眸,念裴知道她把他惹怒了。
“难道你认为刚刚是两情相悦?”她冷笑着,毫不畏惧对方压迫性的冷厉目光,将唐凯封逼到发怒的边缘。
唐凯封没有不打女人的原则,但他有不动念裴的原则。
默了几秒,他压下上涌的怒火,将一旁给念裴准备的衣服扔到她脸上。
“衣服穿上,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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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进行到下午,阮心糖陪着江柏屿跟客人也寒暄了一下午。
江柏屿怕她站得太累,让她在一旁的沙发上坐着休息,自己继续在来客中游走寒暄。
宴会厅很大,周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下午茶,供来客自助挑选。
厅中央是一个舞池,舞池旁有现场演奏的乐队,一些客人正随音乐翩翩起舞。
阮心糖轻捏小腿,跟着奏乐轻声哼。
“这么开心?”薛可凝一屁股坐下来,挤到她旁边,叹出一口长气,“结婚真累,我都替你累。”
“累并快乐着。”阮心糖笑道。
有这么多人能见证她的幸福,她很开心。
“看出来了。”薛可凝捡着盘子里的草莓吃。
此时安素正好路过,看见她们俩在这儿休息,便在阮心糖身旁也坐下来。
“这一天下来挺累的吧?”
阮心糖点点头,坏笑道:“你今天躲季怀放也挺累的吧?”
这两人今天你追我赶的,安素简直满场溜季怀放。
“我……也不是故意想躲他。”安素垂下眸,她只是想安静地一个人待着,季怀放却总要打扰她。
但她也很清楚,她不讨厌他的打扰。
相反,她越来越依赖他的陪伴。
她轻叹口气,再抬眸时,看见刚走进宴会厅的念裴。
“念设计师来了。”
阮心糖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念裴正朝她们走来,将自己扔进了沙发。
薛可凝食指推推念裴倒在她肩头的脑袋,“我上午还看见你了,怎么后来没影了?”
念裴被唐凯封“折磨”得没什么力气,此刻瘫在沙发像一滩泥,说话也有气无力:“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故,我去帮忙了。”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偏头对上阮心糖:“糖糖,不好意思啊,我上午有点急事就先走了。”
阮心糖摇摇头:“没事的,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好好休息休息吧。”
她还以为念裴上午离开是因为某种残留的情感,原来只是有事而已,是她想多了。
心里忽然就开朗了,她开始给她们讲起笑话来。
不一会儿四个人就在沙发笑成一团。
江柏屿端着杯子站在宴会厅的吧台处喝酒,看着对面四个女人笑逐颜开,纳闷她们到底在笑什么。
“你猜她们在讲什么?”
他转头,不知何时言漠承站在他旁边。
“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江柏屿似笑非笑地提议。
“算了,别打扰她们。”言漠承的视线牢牢锁住那张让他魂牵梦萦的笑脸,嘴角不自觉也漾起浅笑。
“诶?念裴回来了?”念琢端着酒杯也站到江柏屿身旁,对面四个美人坐在一起,如画的场景,让人忍不住驻足欣赏。
“刚回来吧,我在门口碰见她了。”季怀放说道,抵着吧台懒懒站着。
薛可凝最先注意到对面静静打量她们的四个男人,像阮心糖等人递了个眼神,笑问:“你们看对面四个男人像不像四个傻子?”
此话一出,四人又笑成一团。
瞥了眼舞池,江柏屿心里一动,放下酒杯朝阮心糖走来。
薛可凝一眼看出他想做什么,揽过阮心糖附耳几句。
阮心糖听后抿了唇偷笑。
“能否请你跳支舞?”江柏屿伸手向她。
阮心糖笑着拿起面前斟满酒的酒杯,放入他手中,扬眉道:“干了它。”
江柏屿错愕一秒,面对对面几双看好戏的眼,就算面前是一满杯极烈的酒,秉着不能丢面的原则,只能仰头一口干了。
杯中一滴未剩,他倒扣酒杯,在薛可凝和念裴的起哄声中拉了阮心糖离开。
“我不会跳舞。”阮心糖学着别人的姿势,一手搭上江柏屿的肩,有些窘迫,害怕待会儿踩着他。
“我教你。”江柏屿揽上她腰,握着她手随音乐小幅度的摇。
看着这边两人相拥,深情对视,言漠承也心下微动,向着依旧还靠坐在沙发里的薛可凝走去。
而季怀放和念琢对视一眼,也各怀心思跟着过去。
言漠承和念琢同时向薛可凝发出邀请,就在薛可凝怔愣的两秒间,念裴一掌拍在她哥的手上,“你什么意思,把你妹妹晾在这儿?”
她顺势拉走念琢,向他甩了个眼色,“你看不出来人家双箭头啊?还去自讨没趣?”
说到“自讨没趣”四个字,她顿住。
半个小时前,有人也是这么说她的。
唐凯封送她上车,向司机报了她家的地址,她却让司机将车开来酒店。
唐凯封说她:“你还去?自讨没趣。”
“就你懂!”念琢不忿地扯扯她身上宽大的白衬衣:“你穿这一身像跳华尔兹的吗?要不让DJ抓个beat,你看起来更适合跳街舞。”
白衬衣过于宽大,因为这根本就是唐凯封的。
念裴嫌它太长,又在腰处用衣角打了个蝴蝶结,加上她此时厌世的表情,倒还真有点嘻哈。
“你早上不是穿的这一身啊,怎么出去一趟还换了套衣服?”念琢还在念念有词的追问。
念裴将头靠在他肩膀,懒懒地嘀咕:“好累啊,你拖着我跳吧。”
她双腿发软,只想找个床呈大字状躺倒。
“好好站着,别人都在看你。”念琢轻声哄。
念裴就跟一个挂件一样,又跟没长骨头一样,反正是把全身力量都压向哥哥,她知道,他受得住。
“那边新郎新娘不去看,看我干什么?”
念琢眼珠一转:“大概都以为你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吧。”
念裴一听这话,立即又自己站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