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素你个匹夫!你怎敢污蔑本官!”梁士彦怒斥。
刘昉与宇文忻也颇为震惊,二人立刻下跪道
“回皇上,娘娘!臣等未曾有谋反之意!求皇上娘娘明察!”
二人叩首如捣蒜,好似一个个无比冤屈。
杨素见状,冷笑着看向梁士彦,道
“梁使君如此怒火,是不是下官戳到了梁使君的痛处了呢?”
“杨素!本官自认为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诬陷本官!”梁士彦咬牙切齿,气的满面通红,他愤怒的指着杨素道
“你个小人,平素所为,令人不齿!”
梁士彦往杨素脸上吐了口口水,相当鄙夷。
杨素躲闪不及,口水正好喷到了他的脸上。
众臣惊讶,鱼庆则上前怒斥道
“你干什么?!”
杨素略微吃惊,然而却未曾发怒。他依旧保持着笑容,只是眼中却没有了半丝温度,只剩彻骨的寒意。
鱼庆则还想争辩,杨素却摇摇头,制止了他。
他皎洁的目光盯着梁士彦,从容的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将脸上的口水擦干净,道
“梁使君,你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下官平素为人如何,有皇上皇后在上评断,不需要梁使君指摘。更何况……”
杨素上前一步,凑到梁士彦身边,道
“若不是证据确凿,下官怎敢参奏梁使君呢?”
梁士彦怒发冲冠,而一旁跪地不起的刘昉抬起毒辣的目光盯着杨素。
刘昉在我面前,一直装的像个孙子,然而他有几斤几两我倒还是清楚,此人奸佞狡诈,毫无品德,如今如此看待杨素,若是杨素无法一击击倒他们,他日他定会让杨素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杨素成竹在胸,丝毫不惧怕刘昉的毒辣目光。
他将手中的绢帕丢在了地上,一脚踩了上去,对梁士彦说
“梁使君若是问心无愧,下官寻个人上来与您对质如何?”
梁士彦一听,神色一晃,明显心虚。
杨坚听罢,摆了摆手,何泉道
“宣证人上殿。”
杨素负手而立,颇为自信,之间长孙平压着一个犯人进殿。
犯人已经脱簪待罪,然而却仍穿着官服,看似是今晨刚刚被抓住的。
那犯人被长孙平按在了地上,长孙平道
“犯人薛摩儿带到。”
“你……”
梁士彦颇为震惊,指着薛摩儿的手颤抖不易。
杨素在一旁笑言道
“这个人梁使君可是认识?”
“臣……臣……”
梁士彦喘着粗气,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杨素见状,回禀到
“薛摩儿已将梁士彦、刘昉、宇文忻等人罪状一一供述,请皇上明察。”
杨坚冷眼看着殿上所发生之事,摆手让杨素亲审。
杨素得到圣意,道
“薛摩儿,你有知道什么尽数到来,若是有半句隐瞒,严惩不贷!”
薛摩儿叩首道
“回皇上、娘娘,罪臣薛摩儿上禀,御史大夫所言句句属实。梁士彦、刘昉、宇文忻、裴石达等妄图起兵推翻社稷,妄自行称帝,取代皇上。梁士彦还已将九五朝服、御冕等尽数备齐,只待皇上薨逝自己登基。梁使君的二公子刚常常苦谏其父,放弃谋反,可是梁使君不听。其三子叔谐却妄言‘父乃兽中之王’,劝进梁使君,妄其登基 。”
“薛摩儿,我自认带你不薄,你为何如此污蔑我?!”梁士彦仍不死心,死不认账。
薛摩儿劝道
“梁使君,我等之书信,早已被御史大夫搜罗入了大理寺,我们无可辩驳!皇上雄才大略,并非我等可以撼动!如今既然事已败露,不如坦然认罪,就算是死,也要堂堂正正,才堪当君子之风!”
“你!”
“皇上!娘娘!臣等之所以存谋逆之心,只因一身才能无所施展,心中苦闷!求皇上娘娘看在臣等认罪伏法的份上,饶了臣等的家眷!他们自始至终毫不知情!”薛摩儿祈求到。
“回皇上,娘娘,”杨素道
“薛摩儿所言之帝王朝服,臣已经在梁府搜到。”
言毕他命人将帝王之服抬到大殿之上,杨坚起身,走下殿上,一手拎起玄色朝服,饶有兴致的看着,问道
“相如啊,为何朝服尚黑?”
梁士彦盯着杨坚,眼里早已不存半丝的隐晦,他已知自己在劫难逃,横下心,怒斥道
“杨坚!我就是要造你的反!你是个什么东西?!谋刺先帝,诛杀大臣,前朝皇室被你血洗殆尽!你手染鲜血无数,如此罪行罄竹难书!你堪比当世之王莽曹操!如此谋逆之罪人,如何敢登上这皇帝高位!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配!”
梁士彦言语恶毒,字字诛心。
我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如此辱骂杨坚,我心中的怒火蹭的蹿起,猛地站了起来。
然而杨坚却不为所动,他松手将朝服扔在了地上,回过身,冷眼看着梁士彦,嘴角的笑意却愈发的浓烈。
梁士彦继续骂道
“杨坚逆贼,今日我栽在你手里我认了!只是我要告诉你,你不得人心,不得上天眷顾,就算今日我身死,也挡不住天下人心!有朝一日,你定会得到你应该得的惩罚,老天绝不会放过你的!”
“梁士彦,不得无礼!”
杨坚仍然平静,而一向冷静的高熲都已经忍不住,怒斥梁士彦闭嘴。
杨坚笑着摇摇头,道
“你继续。”
梁士彦被杨坚的反应惊倒,竟是没想到杨坚可以不为所动。
他指着薛摩儿道
“你也是忘恩负义的,你有本事你杀了我啊!你跑到朝堂之上给我难堪是什么意思?!”
“这算难堪么?”一旁的杨素冷笑道,
“在下可是还有梁使君更难堪的事情在手,想听么?”
梁士彦不明所以,而一旁的刘昉却突然明白了什么,方才抬头,便听到杨素道
“据梁夫人交代,梁夫人与刘昉私通多年,鉴于其于梁夫人感情深厚,才愿与梁士彦一同谋反。”
“!!”
梁士彦惊得双目圆挣,不可置信的盯着杨素。
我翻了个白眼,一脸的厌恶。
而刘昉这回彻底慌了,他跪在地上,浑身发抖,喘着粗气,不发一言。
梁士彦转过头去,双目通红,他好似变成了一个妄图嗜血的怪物,阴阳怪气的问道
“刘昉……你告诉我……他说的可是真的?”
刘昉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言,然而他浑身颤抖的模样,却早已说明了一切。
“混账!!!”
梁士彦爆发出一声怒吼,一脚踹翻了刘昉,
“你个奸佞小人,枉我这么信任你!!你!!你竟然和……”
梁士彦气的差点背过气去,又上前踹了刘昉一脚,心如刀绞,早已疯狂
“好呀……好啊!!你们是不是都背叛我?!”
他指着殿上众人,语无伦次
“死就死吧!只要你们不得好死,我赔上这颗人头又算得了什么?!”
“梁士彦,你说皇上不得人心,可你却不知,你最不得人心,”高熲道,
“未曾起事,身边便都是如此奸佞之人,你可曾觉得羞愧?”
“羞愧?哈哈哈哈哈哈”梁士彦狂笑
“杨坚,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杀你?”半晌,杨坚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让人心生寒意,
“朕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他示意长孙平,将自己的佩剑递给梁士彦,道
“朕赐你恩典,自行了断吧。”
梁士彦双目通红,颤抖的接过梁士彦的剑,利剑出鞘,闪着寒光。他将长剑架在了自己的脖颈间,紧蹙着眉头,在做着挣扎。
杨坚负手而立,冷眼瞧着他,好似一切皆在掌握。
或许这样自信的,胜利的目光激怒了他,他摇着牙,恶狠狠地盯着杨坚。
大殿之上寂静,然而却又好似有刀剑穿梭其中,二人的目光对视,杀意渐浓。
突然,梁士彦怒吼一声,
“杨坚逆贼,受死吧!!”
言毕,梁士彦操起长剑便朝杨坚刺过去
“阿延!!”
“父皇!!”
我惊得失声尖叫,冲出帘账之外。
而阿藦却好似本能反应一般冲到了杨坚身前,张开双臂,用身躯挡在了杨坚身前。
“保护皇上!!”
高熲立刻高喊,禁卫军冲上去想制住梁士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