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大未婚夫儿子后(31)

医女微微一顿,茫然回想了下,“小少爷许久未见您,他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便想让他来一趟。”

她那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见他那可怜模样,便起了恻隐之心。他现在才是赵家名义上的家主,想见一见赵鸾沅,并没什么大不了。

赵鸾沅手扶床栏,厉声道:“再有下次,你便不用再跟在我身边。”

医女吓了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跪了下来,“家主恕罪。”

赵鸾沅确实动了怒,这点怒气甚至牵扯到她的心肺,让她咳出了血,晦涩的灵力又慢慢在身体里运转。

她抹了唇上的血,只觉这辈子再无脸面去见父母和兄长。

……

赵绮南在赵鸾沅屋子里过夜的事没人起疑,他来这里的事也只有赵鸾沅身边亲近的人知道。

那晚的事如同世上最隐蔽的事,除了赵绮南和赵鸾沅之外,再无人知晓。

赵鸾沅身子好了片刻,之后又慢慢变回原样,冷得不行。她明白阳气的作用,但她没有那种心思。

赵绮南好像确实知道自己错了,派人送了好几次药,自己从不过来。他从蘅岚山回来之后,人好像变聪明了一些,连大阁主都写信过来,夸奖他好几次。

在陆家炼丹致魔的事爆出来前,赵鸾沅一直都没回过信。

当年蘅岚山发现仙兽死状惨烈,带有魔气,因此被怀疑过豢养魔族,后来许致淳身份暴露,这件事就含糊推到了他身上。

赵家查出陆元笏炼制魔丹,中立之地派人前去查询,新领主与丹阳子争辩之时。

赵绮南领暗探私下搜查,人赃并获,还发现陆氏地牢里关压着几只未完全成型的魔族兽类,引起轩然大波。

陆元笏沉迷于炼丹,偶然之下发现一本古老丹书,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他想创造魔族,以兽类本身为底。

他失败之后被丹阳子发现,丹阳子盛怒,不让他再接触此事。

蘅岚仙山豢养仙兽,他们便打了注意,捉了小半数蘅岚山的仙兽,将陆元笏平日的用于实验凶兽凶悍程度的死物混入其中,将事情推给赵家。

哪成想陆元笏是个痴迷不死心的,都那种时候了,还瞒着丹阳子去和蘅岚山的山主接触,想要看死物伤口的魔气到底有多重。

赵鸾沅料想陆元笏有些不对劲,但万万没想到他便是事情的源头之一,她收到消息时,颇为讶然。

赵绮南给她的信比大众知道的要详细得多,陆元笏要千淬火,并不是为了给丹阳子治病,而是为了让魔族兽类拥有火系灵力而炼丹。

赵鸾沅瞬间便想通了,难怪当初他在中立大殿那般言语刺人,私下又瞒着丹阳子来找她。

或许连他自己都不一定知道是否有魔族存在,他手里有那种东西,约摸是想让一个东西出来蒙混过关,只是没想到陆家的除魔之术那般有用,真找出了许致淳。

因为这件事,赵鸾沅回信给大阁主,让他来这见她一面。

她忘了赵绮南若想过来,大阁主绝不会阻止。

那天下了场滂沱大雨,一直下到了晚上,不显凉意,反倒热意浓浓。赵鸾沅看见赵绮南时,皱了眉。她心有芥蒂,并不太想见他,但此时有事需要商议,她便没说什么。

他和许致淳不一样,许致淳在她膝下长大,就算关系再怎么近,许致淳也只是个外家人,没有亲缘关系。

赵鸾沅和大阁主在书房议事,大阁主来此,是想问上次陆元笏和她私下议灭魔的事。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赵鸾沅却觉恍如隔日,她想了片刻,把该说的都说了,没半点隐藏,事实上也没必要再藏。

赵绮南安静坐在一旁,这些事发生的时候他在外面历练,虽听人说过大体的事,但不清楚那时具体的。

他的手指摩挲茶杯,眼睛盯着赵鸾沅,听她描述当时的场景。

她的脸没什么变化,只是眉眼间平和很多,大抵是因为这些年一直在外养伤,很少接触烦心事。

医女中途来送了次药,之后便慢慢到了深夜,雨依旧没停,大阁主一行人留在此处歇息。

“我想和姑姑说说话,”赵绮南道,“最近有些迷茫。”

大阁主惊讶了下,又觉他很久没见赵鸾沅,想和她待会正常,便说:“鸾沅身子不佳,你别说太长时间。”

赵鸾沅却摇头道:“我累了,你若是想问些事,问大阁主便行。”

作者有话要说:在赵鸾沅心中,那种x行为特别严重,因为真亲侄子,比和许致淳在一起都严重

心有芥蒂,再加点催化剂,她以后就再也不会见赵绮南

第32章

赵鸾沅对上次的事无法释怀, 见到赵绮南这张和兄长相似的脸, 只觉浑身不舒服。

大阁主看出她态度的冷硬,稍稍讶然,他让赵绮南下去休息,自己留下来和赵鸾沅聊事。

“你与绮南间发生了什么?”大阁主问,“你从前待他不是这样的。”

赵鸾沅顿了会儿,只道:“他以前还小,现在长大了, 若还依赖我, 对他不好。”

赵家为顶级大世家,赵绮南在她屋子待了一晚的事,赵鸾沅不可能同任何人说。

“绮南最近好像变了些,”大阁主想了想, “从蘅岚山回来后就少了许多话,手段也变狠了, 我起初还以为他沾了邪祟, 私下试探过, 没什么问题。后来又不经意问他些以前寻常事, 他也能一一回答上, 我这才完全放心下来。”

赵家的侍卫不会出问题,更别说暗探还紧随在赵绮南身边,他出事的概率微乎其微,几乎不可能。

赵鸾沅皱了皱眉,问道:“这事为何不同我说?”

她虽不管府内大事, 但这种事情有关赵绮南,就算她在外养病,也当得个消息。

“本就是我一人的怀疑,好在没什么大事。”大阁主叹气,“先前总想这孩子长大,如今狠成这样,我心中又有些惋惜,和你当初一样。”

赵鸾沅沉默了一会儿,“绮南该成婚了,当年因为中立之地的事耽误,现在也该找女子伴在身边,尽早生个孩子,延续香火。”

她以前提过这种事,本打算让他娶个能持家的妻子,结果许致淳一事突发,她的计划全被打乱。

大阁主道:“他似乎喜欢温婉些的女性,小时候在我身边时,还说过想娶姑姑。”

赵鸾沅待赵绮南严格,却也宠他夸他,那不过是童稚之言,谁也不可能放心上。

大阁主当笑话说,赵鸾沅却抿了嘴,道:“我记得温家有个文静的女孩,比他小四五岁,我以前见她时提过一嘴适合婚嫁,她父母便起了心思,至今未给她安排亲事。她嫁进来,母家影响不到绮南,我觉不错。”

温家是依赖于赵家的小世家,族中供给药草,和赵家联系算紧密。赵鸾沅以前路过温家,见过温家女儿。

现在的赵家不需要联姻巩固,大阁主心觉赵鸾沅说得不错,道:“可以让绮南考虑考虑。”

赵鸾沅不再多说,若说得多了,大阁主怕是又会问她。

……

大雨依旧还在下,地上积了水,赵鸾沅回去的时候,看见自己屋里的灯亮着,医女在外面,脸上有些纠结之色。

她见赵鸾沅回来,忙迎上前道:“小少爷一句话也不说,没人敢拦他。”

雨滴落在树叶上,滴滴答答,赵鸾沅抬头望自己屋子。

以前许致淳过来,底下侍女多有不满,人是赵绮南,她们却只是为难。

赵之一字,连着全部赵家人。

赵鸾沅垂眸道:“帮他收拾出间屋子。”

赵绮南这时候想要见她,谈的应该还是上次的事,她以为自己说得已经够清楚,他们犯下的错,是了天打雷劈的大错。

赵鸾沅没让其他侍女跟着,一个人回了屋。

赵绮南坐在红木圆桌旁,看着赵鸾沅走近,又停在月洞门前,帷幔轻轻挂起,榆木灯有些淡。

“姑姑,我想了个法子。”他站起来,开口说,“木已成舟,就算想变也变不了,倒不如顺水推舟,我一个人难管理赵家,姑姑若能换个身份回来,实属最佳,我尚未成婚……”

“赵绮南,”赵鸾沅淡道,“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我心有姑姑,”赵绮南上前,“从小到现在,一直未变过。”

他说的好像是真的,但赵鸾沅未放心上,只是后退几步,手背在身后,淡声开口问:“你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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