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公司我不和你争,你这照片还有底片赶紧扔了,你想破坏家庭和谐吗?”江老舅死到临头嘴硬道,“现在的男人谁没个三妻四妾的。”
“行啊。”陈婉约微笑,“你和你那女儿说说,让她以后少在我面前刷存在感,这些奶奶们呢,我就当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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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的事暂且解决,以后的管理人除了陈姑妈和周肆,贺其琛也会找适当的人选。
就算陈家现在衰落,那也是上一辈的心血,陈婉约舍不得看着产业走向衰亡。
走之前,陈婉约在姑妈面前夸一句周肆:“这小孩挺有本事啊,连小情人的照片都能搞到,在酒店蹲很久了吧。”
面对表姐夸赞,周肆神色漠漠的,没当回事。
尽管他没说话,但让陈婉约明白一件事,这小孩本事不小的同时也意味着他搜寻五年没找到一点线索的事故,幕后人到底有多狡猾难找。
傍晚六点,霞光染红的云层一重又一重,照得周遭景物温暖怡人。
车子缓缓驶进前院中的时候,开车的人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贺其琛下车之后,才看见自家小媳妇一身优雅日系的碎发居家小裙子,踩一双平板鞋,半倚着门框,朝他懒洋洋看一眼,开口打招呼。
“现在才六点。”
“某人不是说不回家吃饭的吗?”
果真是女人。
先前还一口一个【老公qaq】,现在就变成【某人】。
贺其琛回来是想看个究竟什么情况,被她这么一嘲讽,半点求和的心情都没有。
何况,一想起这小妮子昨晚被他弄昏倒这事,是个男人也很难接受。
在他床上,因为其他男人而昏迷,这事哪能轻易的过去。
贺其琛没有把车开入车库,而是停留在外面,人直接下车,高大的身形由着夕阳投落出大片的阴影,走到陈婉约跟前,面色凝重,“我只是回来拿东西。”
陈婉约:“确定吗?”
贺其琛:“确定?”
“为什么不让秘书拿?”
“他在监管其他事。”
“你要拿什么?”
“和你没关系。”
陈婉约堵在门口,毫不畏惧,眼神犀利地盯着这个狗男人,目不转睛,想从他脸上看出蛛丝马迹,免得被他糊弄过去。
她伸出的小胳膊把他堵在门口,看似没什么阻碍力,一推就走,但对于贺其琛来说,她不让开,他还是无法进屋的。
陈婉约一字一顿问道:“进来可以,先告诉我你要拿什么。两秒内回答,不然说明你回家的目的很不单纯。”
贺其琛面不改色回答:“平板。”
陈婉约:“公司不是有平板吗?”
贺其琛:“还要拿明天的换洗衣服。”
陈婉约:“街上不能临时买吗?”
贺其琛:“不能。”
陈婉约:“所以你今晚不打算回家过夜?”
贺其琛:“不打算。”
陈婉约:“有没有其他要拿的东西了?”
贺其琛:“没有。”
陈婉约:“你想我吗?”
贺其琛:“不想。”
陈婉约:“那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贺其琛:“不是。”
发现他落套之后,陈婉约唇角微微勾起,慢慢地松手,“看在你嘴甜的份上,我放你一马。”
这类的问题,很难不落套。
尽管在这个时候,贺其琛不想和她调什么情。
但是自己说出去的话,又收不回去。
他拧着眉头:“婉婉,我现在很忙,没空和你说这些话。”
说完,转身上楼。
背影散发着高冷的矜贵的儒雅的独特的土狗气息,陈婉约用好长时间才克制住自己想找根狗绳把他栓窝里的冲动。
他们回国住的别墅没有经过精心挑选,不像E国欧式古典和现代结合的设计低奢又有韵味,这里除了大,处处写满“钱”字,有些角落虽然不起眼,但瓷瓶和名画的装饰会表明“很有钱”。
平日里,贺其琛没注意到不常去的走廊里端是什么样子的。
今天去书房路过时,发现各处都亮着灯。
这里的灯更是夸张奢华,散发着土豪金的气息。
“今天怎么亮着灯?”贺其琛随口问向旁边值班的佣人。
佣人如实回答:“是太太让的。”
贺其琛:“她让的?”
佣人:“太太说她遇到纯黑的地方会昏倒,让我们能照明的地方都照了,窗户也全部都打开。”
闻言,贺其琛沉默了。
思绪突然就清晰起来,他刹那间明白陈婉约今天想和他解释的是什么,而之前的新婚夜和昨天晚上她为何昏倒。
因为是纯黑暗的地方,激发五年前给她留下的心里阴影,所以才昏倒?
是他误会了。
贺其琛想到自己今天早上决绝离开的时候。
大概能预料到以后跪的搓衣板时间有多长了。
拿完平板后,贺其琛在更衣室转了几圈,没有找自己的衣服,而是给秘书打电话,询问女人当季流行的包包和衣服。
“对……先将她以前常穿的牌子订几套,还有搭配的同色包包……她喜欢什么颜色的?我哪知道,我现在看看吧。”
男人的大手拉开女士更衣柜。
除了琳琅满目的衣服,还有挂在上面的小型钱包。
衣柜有一段时间没整理了,乱糟糟的,陈婉约又不想让别人碰她的衣柜,所以导致一些衣服上还挂着没拆封的维密内一衣。
“怎么这么乱——”
贺其琛拧着眉头低喃一句,将她的小内内拿开。
这时,更衣室的门倏地打开。
陈婉约笔直地站在门口,手指扶着门框,看到眼前这一幕后,下意识地张嘴,眼里难掩惊讶之色,大脑迅速运转三秒过后她用一种奇特的眼神将拿着内内的男人看着。
“你说的拿衣服……是拿这个?”
贺其琛沉默。
他是该告诉她,他准备适当地买礼物弥补自己今早的行为,还是该告诉她,这个小内内是他一个不小心,拿错了。
“老公。”陈婉约同情地看着男人,“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得提醒你,女装只有0次和无数次,你要是穿上的话,你可能离基佬的方向越来越近了。”
她都说出这样的话,意味着此时的贺其琛不管解释什么都是徒劳。
陈婉约自然知道他肯定是不小心才拿这个小内内的。
可她不想错过这个千载难逢嘲讽他女装的机会,哪怕他昨晚证明了他是个真男人,但陈婉约表示她昏倒了,啥都不记得。
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在他面前口不择言,不计后果。
贺其琛没有对她解释什么,用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解着花里胡哨的包装,把蕾丝取出后随手丢到她这边。
他的每一帧动作落入陈婉约的眼中非但没有低俗恶趣味,反而携着一种莫名其妙禁忌的罪恶和挥不去邪气,英俊得过分的面庞被灯光剪出几乎无瑕完美的轮廓,薄唇微抿,弧度上扬但没有笑意的弧度。
“婉婉。”
黯哑的两个字从男人唇中吐出,沉厚的尾音一点一寸地流落在陈婉约的耳边,如同蛊惑之音似的,她都忘记往外面走。
等她反应过来时,手腕已经被他拉住,一个不轻不重的旋转,她被摁在门上。
紧接着,耳边传来门锁上的声音。
封闭的空间让人越来越紧张,陈婉约吞吞吐吐:“你,你干嘛……”
“想看我穿女装?”
“……说实话,想。”
一个“想”字落下,陈婉约感觉自己肩膀一凉。
她低头看了眼落在脚边的外套,瑟瑟发抖,摇头:“不,不想……”
贺其琛俯身低头,薄唇几乎抵着她的鼻尖,“昨晚的事,你还有印象吗?”
斟酌许久,陈婉约才说:“有……吧。”
“那你重述一遍。”
“大概就是……”陈婉约努力回忆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鬼情况,她只能凭借自己对之前小片片的记忆,来讲述,“就是关灯上床脱衣睡觉。”
“然后呢。”
“两分钟后,你抱着我去洗澡……好像是这样,我不太记得了。”
陈婉约自认为自己讲得还算完整但不知道他的脸色怎么就沉了下去。
她哪儿说错了?
没吧。
“两分钟???”贺其琛及时抓住重点,单手挑起她的下颚,“婉婉,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