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卿不甚在意景安帝的语气,淡淡的说到:“陛下,臣是来——看热闹的。”
凤芙卿:???
景安帝:???
宁裴:???
一干人等:……我等凡人只能送上六个省略号,来表达一下卧槽的心情了。
连景安帝都差点没合上自己的嘴,神一般的看热闹,儿子啊,你就算是来幸灾乐祸的,能不能给你老子我几分面子,别这么正大光明的说出来,他很难办的啊。
凤芙卿也是惊呆了,她是知道自己身边这位是大佬,一言不合就能日天日地的那种。可是,这也太太太——气人了吧。
虽说你是大佬,但你这样,还是容易挨揍的啊。
莫说其他人,就算景安帝也根本没反应过来。李公公脑子刚转过弯来,连忙低声在景安帝身侧说到:“陛下,您看底下这几位,也站了好久了,是不是。”先处理了。
景安帝轻咳了两声,“嗯。”
凤芙卿眨巴眨巴了大眼睛,在心中默默的为凤景卿举起了大拇指。嗯,这绝对是一条闪闪发亮的金大腿。
只见凤景卿一副深藏功与名的模样,根本不在意,自己刚刚说了什么惊人之语。
宁裴顶着一头血,不复在春溪楼中,与宁准争执时的自满,简直卑微的可以,连头也不抬。
“父皇,儿臣也是喝多了酒,一时糊涂,才与陈小姐有了这事。”
景安帝冷笑了一声,“那这烟花女子呢,你又作何解释。”
宁裴依旧沉稳的说到:“这女子,儿臣也不知。”
“不过”宁裴语气一转,“父皇,这本该在风尘之所的女人,却出现在春溪楼,您不觉得奇怪吗。”
“所以,儿臣相信,这定是心怀不轨之人,在估计栽赃陷害儿臣。”
景安帝略一思索,脸上的神色才稍稍缓和了些。还未等宁裴松口气,只听得一声哀嚎。
“小姐啊,你可真是命苦,那房间本是咱家订的,谁料到五殿下他就那么恰巧闯到了这屋内,呜呜呜……”
只见“紫衣”抱着陈明玉,哭的那叫一个声嘶力竭,成功的让宁裴黑了脸,恶狠狠的看着“紫衣”。
“紫衣”似是被宁裴的眼神吓到了,瑟缩了下身子,抽抽噎噎的说到:“小姐,奴婢怕,五殿下好像要吃人一样。”
虽是哭着,但“紫衣”这声音,咬字却极为清楚。清楚的让景安帝,更是窜起了一股火来。
还未等任何人继续说话,宁裴抢先说到:“父皇,儿臣知错,事已至此,木已成舟,儿臣自会负责,娶陈小姐回府。”
“而这花楼女子,儿臣想着,就随父皇心情处置了吧。”
此话一出,刘侧妃与凝香,双双变了脸色。
刘侧妃:竟然要其他人进府,她决不许。
这殿下是要舍了她,保全自己啊。凝香心头阵阵发冷,手心一片冰凉。眼中略微挣扎了一瞬,暗暗想到:殿下你不仁在前,可就别怪她不义了。
“嘤嘤嘤,殿下,你怎能如此做呢,民女之前在青楼内,一直都是清白身,后来给殿下您。”
“住口。”宁裴一边怒吼着,一边极快的伸出手,想要掐凝香的脖子。
横生变故,凝香还没反应过来,宁裴的手就已近到眼前。凝香绝望的闭上了眼,却迟迟未感到疼痛。
一睁眼,却看到宁裴扑倒在地。宁准还一脸的幸灾乐祸,也不怪他动了手,他这是在救人噢。
“你给朕住口,怎么的,你还想在朕面前杀人灭口吗。孽障,孽障。”
景安帝气不过,想要拿点什么砸宁裴,左右找了找,才发觉能扔的,自己都给扔了,桌子上空无一物。
“朕还治不了你了。”景安帝小声的嘟囔了句,一边顺手从李公公怀里,将他的拂尘拽了出来,朝着宁裴的方向扔了过去。
一声闷响之后,只见那拂尘稳稳的扣在了宁裴的头上,活像个非主流杀马特。
凤芙卿:请问她是走程序呢,还是直接笑呢。
第45章
李公公哎呦了一声,连忙小跑着到了宁裴身边,口中虽然喊着,“殿下呦,您没事吧。”可那目光却是一直落在拂尘上。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李公公正心疼着自己个的拂尘呢。
宁裴何时受过这么大的气,虽说李公公是他父皇身边的老人儿了。但在宁裴心中,他也不过就是个没根的玩意儿,连个男人都不是。
打心底里,宁裴就没看得起过这群人。今日却被他折辱了面子,心中怎能不恨。
可李公公却毫不畏惧,只当做宁裴的目光不存在。倒不是李公公胆子大,而是今日这事闹出来,那位子就已然与这位五皇子无关了。
李公公心底冷嗤一声,不是他托大,怎么说他也跟了景安帝二十多年了。陛下他生平最厌恶的就是这感情上拉拉扯扯,处理不清的人。
在查看拂尘没摔坏后,李公公甩了下拂尘,搭在自己胳膊上,悠悠哉哉的回了景安帝身旁站着去了。
而底下这场官司,还在判着。
“老臣这么大岁数了,膝下就这么几个儿女,还闹出了这么大的事,老臣怎么还有脸,在这世间活下去呦。”陈丞相不甘示弱的,在大殿上呼天喊地。
刘侧妃也是个心眼多的,看着她姑母不在,也不敢太过放肆。没了在春溪楼的蛮横不讲理,只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陛下,您可得儿臣做主啊。今日夫君他做下这等荒唐事,定是受了这两个狐媚子的勾引,您可不要被这等小人蒙骗了。”
说到底,刘侧妃就是不想有人进了宁裴的后院,与她争宠。这般看不清时候,又小家子气的行为,更是气的宁裴心头窝火。
宁裴本想着将事情压下,把影响化解到最小。女人事小,不过在他府中多添双筷子的事,但若是失了父皇的心,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他这个不长脑子的侧妃,还在记挂着她的位置与宠爱。宁裴没有一刻,这般想要将刘妍直接弄死算了。
姿色寡淡,又拎不清,要不是她还有个不错的家室,宁裴连个侧妃的位,都不想给她。毕竟,也太蠢了。
这边,陈丞相与刘侧妃吵闹不已,凝香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眼中露出了一抹决绝,要闹就得闹个彻底,为自己争上一争。凝香也加入了给宁裴上眼药的大军。
凝香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恭恭敬敬的说到:“陛下,五殿下身份尊贵,看不上我等风尘女子,也是自然。但当初他对民女的誓言,甜言蜜语,却也是历历在目。”
边说着,凝香露出了一丝受伤。凝香也是个苦情人,爹娘在她年幼时双双去世了,把她留给了自己那个不成器的小舅舅。
小舅舅爱赌,没多久便把她作为赌资,输给了青楼。也得亏了她皮相好,得了老鸨的青眼,才没受多少磋磨。
因着她学的好,又听话,老鸨将她待价而沽,也未曾谁沾了她的身。只不过偶尔将她放出去,弹个琴,唱个小曲,吊着那群有钱公子哥的心。
直到初夜,凝香被宁裴以高价拍下后,宁裴带着温和的表象,与她缠绵一夜。此后,又将她包了下来,老鸨并未让她再伺候过别人,其实也是不敢。
凝香也存了两分心思,以为宁裴待她是不同的。她知道与她日日缠绵的公子哥,并不是个简单的人。她也知道,以她的身份,最多能做个妾。
但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又是这般温柔的一个人,凝香想着,便是妾,只要能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后来,凝香得知了宁裴的身份,又惊又喜,那可是皇族子弟啊,她多大的荣耀,才能跟随殿下他。
日后,若是殿下他够到了那个位子,就算自己一个妾室的身份,那还不是泼天的富贵,等着自己。
所以,凝香是真的打算一心一意的跟着宁裴,做朵解语花。在听得有人告诉她宁裴在春溪楼,被某个小贱人勾引时,凝香狠了狠心,打算把自己所学的所有手段拿出来,想要将那个不知名的对手,打压下去。
可是现在,在这宫墙之内,大殿之上,宁裴对她毫不犹豫的舍弃,终归是让凝香死了心,放下了那份妄想。
她现在只图一份安稳,为自己挣条命。“殿下他与民女,也不是一两了日。况且,望陛下明察,这种事,一个巴掌拍不响,民女自己一人也做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