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今天也在混吃等死(重生)+番外(76)

作者:断水刀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万般事毕,新人入驻,而这位新人亦不负钟秀宫牌匾的蕴意,实乃秉承天地灵气所生的一位绝色佳人,庆元帝连日流连于此,将什么柳美人韩婕妤统统抛到脑后。

可惜庆元帝年近半百,美人恩亦难消受,趁着今日是初五,理应宿在皇后宫中,他便到昭阳宫休养生息去了。

皇帝一走,李夕颜整个人轻松了许多。皇兄威逼利诱她效仿西施,勾引庆元帝这位夫差沉迷酒色。然而她堂堂一国公主之尊,自幼也是金尊玉贵养大的,初离故土来了异乡,却要夜夜侍奉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老头子,日子着实难过。

难得有喘息的时间,李夕颜就想出去松散松散筋骨:“我要去御花园转转。”

钟秀宫执事梅姑姑劝说道:“娘娘,夜色已深,露水上来了,您出去恐怕会着凉。”

李夕颜轻轻咬住下唇,她离开建康城前自知有去无回,不想牵连亲近的人,所以惯用的宫人一个没带。到了北周,何皇后又给她重新配备了一批宫人,如今钟秀宫中能贴身服侍的全是北周人,她用起来并不顺手。

“好姐姐,我听淑妃说御花园里的昙花快开了,我就去看看花,看完就回来。露水重的话我就多披一件衣裳。”李夕颜放下身段央求道。

宫人们面面相觑,她们来之前都被皇后敲打过,且眼前之人近来正得宠,委实得罪不得。

“谨遵娘娘旨意。”

夜幕笼罩之下,蓬莱池畔沧浪亭附近,几十株昙花悄然盛开,一层层洁白如玉的花瓣慢慢舒展开来,清香淡雅,皎洁无暇,如天际洒下的月光凝固而成。

李夕颜看了一会儿,叹了一阵,转身就走。

“娘娘,您不再赏会儿?这昙花也就能开上两个时辰,明日就看不到了。”梅姑姑带着宫人跟在后面。

李夕颜似叹似赞道:“花开花谢,世间穷通之理。我再赏下去,等花谢了反倒伤心,不如早点回去吧。”

梅姑姑闭上嘴巴,得,她这位主子还是个爱感伤的。

李夕颜一行人行至御花园假山附近,却与另一队人撞上了。为首者身着月白锦袍,生得俊逸风流,再过上两年怕会是无数闺中少女的梦中人。

李夕颜倒没什么旖旎心思,眼前之人的个头和年龄只能让她联想到远在南陈的幼弟。梅姑姑小声提醒她来人的身份后,李夕颜点了点头:“七皇子。”

可是唐煌这边却为她容光所摄,一时说不出话来。面前女子容貌之盛,就他平生所见未有任何一位可与之比拟。且她身着轻素纱衣,浅碧绫裙,周身笼罩着轻柔如水的月光,愈发衬得她清丽脱俗,恰如月下盛开的昙花,令人顿生自惭形秽之感。

他不出声,总得有人说话。

“见过贵妃娘娘。”宫女银烛慌忙俯身行礼,额角冒出了冷汗,借着蹲下去的机会她死命扯了两下唐煌的袖子。

“啊?哦,见过妃母。”

李夕颜被这么一个少年直愣愣地盯着看了半日,颇有几分不好意思,扭身就走了。回寝宫的路上,她的脚步渐渐放缓,心情也沉重了许多。七皇子唐煌的出现无疑提醒了她一件事情,那就是——她本来不必嫁给一个糟老头子的。

仿佛听人说起过,五皇子已经从庙里回来了?也是,他是皇后所出的嫡次子,太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他就是下一任君王,怎么可能一辈子关到庙里,关到现在已经是给我脸了。李夕颜的唇边挂上自嘲的笑意。唉,万般皆是命。

“梅姑姑,明日你去替我问问,长乐堂兄他们什么时候出发,我想送送他们。”李夕颜自怜身世了一路,但回到寝殿后,面对满室北周人,她只敢说出这么一句话。

再说唐煌那里,他在沧浪亭与同胞妹妹相会,共赏昙花。

“这花真漂亮,可惜只能开一夜,若是能开个两三个月的该有多棒啊。”唐烟拍手笑道。

“‘皑如山中雪,皎若云间月,’恰如**姮娥,非是人间来客。”唐煌低低地吟诵着,也不知说花还是喻人。

唐烟转身看向唐煌:“七哥,你怎么了,今晚一直魂不守舍的,不是你先说要来赏昙花的吗,往地上看是个什么道理?”

“哪有,你多心了。”唐煌不欲让妹妹知晓今夜之事,岔开话题道,“我听说,母后这两天要去慈恩寺祈福?”

“是呀,母后说这次是去还愿的……”

当夜即有佳人入唐煌梦中。白纱衫,碧水裙,眉心一点五瓣梅花,青丝挽就三叠灵云,还伴着幽幽的昙花香。

一念起,孽缘生。

……

打着还愿的名头,何皇后驾临慈恩寺,此次她一个子女也没带。

苦慧大师早已收到消息,他小心翼翼地引着何皇后到了一处禅房:“皇后娘娘,他就在房中。”

何皇后波澜不惊地屏退众人,径自推门而入。

听得门口的响动,一位中年僧人从蒲团上站起,满面风霜,容貌清隽。

“表哥。”何皇后趋行向前,哀哀地唤了一声,泪如雨下。

作者有话要说:怕大家以为我多打字就先解释下,两人确实是表亲,不是堂亲也不是亲生兄妹。

注:《白头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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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车驾幸学

中年僧人望着面前似熟悉又陌生的宫妆丽人, 眼中闪过一抹怔忪:“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延释, 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向可好?”

何灏头上新烫的九道戒疤异常显眼,看得何皇后心头一跳。她移步上前,拉住他灰色僧袍的袖子:“表哥,这里并无外人,当年…当年是我对不住你。”

何灏身子本能的一躲,终究是没甩开皇后。他侧过身去以躲避何皇后探究的眼神,手中快速地拨动着念珠:“前尘种种, 贫僧早就放下了, 皇后娘娘不必再提。”

他每说一句“娘娘”,何皇后的眉头就要跳动一下:“表哥,你写的那本《尘园旧梦》, 我全看过了,当年是我负了表哥, 我对不起舅舅和舅母, 你怨我恨我, 都是我应得的。”

《尘园旧梦》四字一出,何灏明显愣住了,半晌后,他苦笑道:“唉,没想到娘娘也看过我写的那本荒谬之作,都是十来年前的事情了。说实话, 彼时我确实心中有怨,是以付诸于笔墨。后来就慢慢想开了,城破之后,若非娘娘以我四妹的身份去……咱俩怕是都活不成。娘娘不必把我写的负气之语放在心上。过去之事就让它过去吧。这些年来,娘娘孤身一人在北地,怕也是受了不少委屈。如今好不容易能享受荣华,不要再为前尘所扰。”

听闻此语,何皇后再顾不得维持一国之母的仪态,委顿在地,泣不成声。

她本与何灏不仅是姑舅表亲,亦是未婚夫妇。因家中继母不慈,她长年寄居在舅舅家中。二十年前,萧衍带人围攻江陵城,舅舅何太柳奋力反抗,杀掉所有劝降之人,及至江陵城破,她与表兄藏在地窖中侥幸躲得萧衍的追杀,偏又被当时还是秦王的庆元帝的手下给搜出来了。为首一员偏将见她生得貌美,就想将她献给了主上。慌乱之中,她自称是表兄的幼妹……

何灏不忍地别过头去,口中的称呼亦改了:“方妹妹,你不必为我这个伶仃之人自责。你我之间,原是有缘无分。这些年来,我在南边也曾娶妻生子,只可惜你那表嫂和侄子,前年不幸染上时疫,一病去了,留下我一个孤魂野鬼在世上苟活。”

说到故去的妻儿,他哽咽起来:“总之是我福薄,带累了他们。”

“表哥,那你更不该出家啊,舅舅的香火……”一连串的泪珠从何皇后脸上滑落。

何灏摇了摇头:“我出使之前已经替兄长从族中过继了一子,足以延续父亲的香火。”

“表哥何必哄我,建康城中的何家人全是远支堂族,与舅舅一脉并不亲近,表兄人一走,过继之事也就不了了之。”

何灏感伤地说:“不瞒妹妹,我本来想在建康城外找一处佛寺以了却残生,之所以托了长乐郡王来北周,是想再见妹妹一面。没想到路上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病好了后我也想通了,既已生遁入空门之念,何处不能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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