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个毒女,结果穿越一场,跑到古代来做好事了?
白鹤染啊白鹤染,可能脑子被驴踢的那个人不是白兴言,而是你自己。
她再次得出了这样的结论,然后起身穿衣,再用一条大布巾把湿漉漉的头发给包了起来。
现在她沐浴后的水不需要再叫人一桶一桶舀出去倒掉了,她前些日子命人在沐浴的小屏风后面挖了条地沟,还把浴桶底部开了个活塞。就像前世的浴缸那样,洗完之后可以直接将活塞拔掉,水就会顺着地沟流下去。
说起来,这条地沟挖得其实也很讲究,看起来中介一条普通的地沟,但实际上却四通八达。放下来的水不但会流向外头的小花园里,还有分支,会流进她栽种在房前屋后的药田里。
她的洗澡水那可不是一般的水,说是灵液也不为过,用来浇灌药田和花园其实是很浪费的,可是比起直接倒掉总也是利用起来要好得多。
只是念昔院儿的下人们不明白这其中原因,只当自己侍弄的园子得了二小姐教给的方法,果然生长得比普通园子要好得多。花开得更艳,花期更长,开完一期还能再继续开一期。药园这头就更是妙了,三个月一周期的药材只要一个月就能长成熟,简直是神田。
她沐浴过后却很难睡着,坐在妆台前一遍遍想着,该怎样将白燕语对五皇子的爱慕之情给压制下去,也一遍遍想着那丫头如果不能理解,她该如何解释才好。
其实白鹤染很在意朋友和姐妹,像她这种前世今生都缺少亲情陪伴的人,很看重每一个向自己示好的人。看起来冰冷冷的人,但只要有人给了她一分的真心,她都会用十分去回报。
所以她很在意白燕语这个不断向自己靠拢过来的妹妹,也所以关于五皇子的这个事,让她实在有些闹心。
“主子,主子睡没?”后窗有声音传了来,是剑影。
白鹤染应了句,“进来吧,没睡。”
窗子开了,一点声音都没有,剑影跟个鬼似的飘到了白鹤染的面前。
“主子,跟您报告一下,属下最近盯着梅果那丫头,发现她每天晚上侍候完白大少之后,都会跪在院子里,冲着一个固定的方向,嘴里念叨着属下听不懂的东西,像是经文一类的。手里还握着一串珠子手串,不像女子之物,该是男子戴的。”
白鹤染听得直皱眉,她早知梅果同白浩宸的事,不但知道梅果故意勾引,还知道白浩宸在数日前将那梅果给收了房。而如今梅果也不在福喜院儿侍候大叶氏,被白浩宸带去了韬光阁,当成个通房丫鬟养着。
“手串呢?”她问剑影,“既然都跑到我跟前说这事儿了,想必那串珠子肯定到手了吧?”
剑影嘿嘿一笑,伸手将一条手串递上前来……
第579章 到底是什么?
是一条黄玉手串,珠子挺大颗,一看就是男子才会戴的那种风格。
手串上坠着的福结已经褪了色,但依然能看出原本该是明堂堂的黄。
这样的颜色让白鹤染想到了东秦的皇宫,据说只有皇族才有资格使用明黄这种色彩,普通百姓是不可以的,甚至权臣贵族都不行。
珠子上还有些符文,她看不懂,但似乎原主的记忆里头有这些东西。她仔细回想,便想起在原主很小很小的时候,初初记事,曾看到过生母淳于蓝的物件中,也有过这种印记之物。
“我若没猜错,这东西是属于歌布国的。梅果是我母亲从街上救回来的丫头很有可能是她留了我母亲之物,以做思念。至于为何是男子物件……”她有些琢磨不透,“可能是母族那边的亲戚给的?比如说我的舅舅?母亲远嫁他乡,思念故土,若是舅舅给的东西她定是倍加珍惜的。如此说来,落到梅果手上也有几分道理可讲。”
她觉得自己这个推理没什么错,剑影也觉得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不过他又告诉白鹤染:“那梅果虽说委身于白大少,平日里看起来也很是恭顺,但实际上,每天夜里她都会给白大少灌一种药,而且很奇怪的是,他们两个行房之后白大少都会晕倒,梅果的药就灌得神不知鬼不觉。这都好几日了,白大少根本不知道每晚还有这么一出戏码。”
白鹤染都惊呆了,“你还去听房了?”
剑影有些尴尬,“主子,咱们在说正事儿。”关注点偏了好吧?
“这算是你的恶趣味吗?”她还是想探讨这个,“做为一个大龄单身青年,你这每天晚上跑去听房,不怕上火啊?”她是比较关心下属的私生活的,“剑影,你总这样可不行,其实上次你跟迎春吵吵闹闹我觉着挺好的,要不我帮你跟迎春探探口风,问问她乐不乐意?你看啊,你俩要是成了,你就还是我的暗卫,她也还是我的奴婢,你们俩个又能天天见面,两不耽误嘛!”
剑影觉得跟这个主子简直没法沟通,“做为一个未及笄未出阁的小姑娘,主子你说这话都不害臊的?”他提出抗议,“再说又不是我纯心想听,我这不也是为了完全主子您交待下来的任务么!您看,不听,怎么知道梅果有问题,怎么知道她天天晚上还给大少爷下药。”
“也是。”白鹤染点点头,心里有些不爽快,“我刚刚还在想,梅果是我娘亲的婢女,这手串兴许是我娘亲的遗物。可这会儿才又想起来她有功夫在身,便又在想,兴许当初的婢女身份也是假的。从我娘亲救下她的那一刻起,就遂了她的随,成功跟在了我娘亲身边。”
“主子怀疑她是别有用心?”
“确实别有用心,但出发点兴许是好的。我若没猜错的话,她应该是歌布人,是我亲舅舅派过来保护娘亲的。只是有一点很矛盾,初次见面她才七岁,七岁的孩子就算会武功,应该也只是简单的招式,那么这些年她功夫的进步又是从何而来?总不能是自己琢磨着练的。”
剑影听了这话,再看向她便是一脸的鄙夷,“七岁怎么就不能有内力了?七岁就练出内力来很正常啊!有些人习武二十年,都抵不过一个六七岁孩子的成就。”
“恩?”她真愣了,“还有这事?你们习武都这么猛的?”
“猛吗?”很正常好不好,“主子,您也才十四,而且据阎王殿的资料显示,您的这一身功夫可是三年之内就练出来的,您都不觉得自己也是个神话吗?”
这到是让白鹤染哑口无言,不过对于梅果却又多了一层想法,“若我早知是这样,绝对不会让她吃这个亏,便宜了白浩宸。”
“她给白大少下的药属下看过,日久天长,能让人越来越听话,怕是再过个把月,梅果说什么白大少就得听什么,比从小养大的狗还听话呢!”
白鹤染的眉皱得更深了,她叹了一声,将手里的珠子递给剑影,“知道了,把这个还回去,悄悄的,别让她发现。他们那头你多看着点儿,已经搭进去了身子,就别再把命也搭进去。白浩宸不是白花颜,他有脑子,”
剑影点点头,把珠子接了过来,一闪身不见了。
白鹤染这回是彻底闹心了,梅果这是要报仇,不出意外,她十有八九是舅舅的人了。
她想起原主年幼时,经常听淳于蓝念叨起远在歌布的舅舅。夜里睡不着,淳于蓝就给她讲歌布的故事,会说起自己出嫁时,舅舅给备了很多很多的嫁妆,还告诉她一个人远在他乡,能靠得住的只有手中的银两。只有银子多了,今后才有依仗,还说等将来她有了孩子,就把这些嫁妆留给孩子们,而他这个当舅舅的,到时候也会为自己的外甥和外甥女撑腰。
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那么的残酷。
淳于诺的倾倒连累到远在异乡的妹妹,以及他还没来得及见过面的外甥女。
白鹤染觉得自己对梅果的猜测没有错,那个丫头应该是舅舅怕妹妹在国公府受气,送过来的贴身侍女。至于为何安排成那样遇然的方式赠送,想来是不想惹得国公府多心吧!
只可惜,他没想到变故会来得那么突然又那么快,快到梅果还来不及成长,快到他再没有能力顾及妹妹这一边。
七岁的梅果护不住淳于蓝,也保护不了小小的白鹤染,她应该也暗中做过反抗,可惜都没成功。只能眼睁睁看着淳于蓝撞死在国公府门口,眼睁睁看着小主子被虐待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