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伍卿不是打不过,只不过他们仙多势众,妖伍卿打起来顾不到其他小妖,一时间死的死伤的伤,损失惨重。
那群小仙,说白了就是群不学无术的官二代,仗着自己父母的身份为所欲为,还自称为民除害。
满嘴的仁义道德,非说自己是替人类给他们一个教训。
对他们来说这种小妖,打死了就打死了,打完了还不忘贬低两句。
从此两人的仇就此结下,百年来妖伍卿是追着容基打了一次又打一次。
而容基每被打一次就来找妖伍卿的妖小弟们撒气,他也不是没忍过,可容基却不放过他,为了避免伤及无辜,妖伍卿离开了京城。
无论在哪,这种靠爹横行霸世,为所欲为的人依然存在。
一想起这事,伍卿猛地从床上坐起。
不妥,要是就这样带沐宛童上去,他两一言不合又打起来,受伤的肯定是她。
沐宛童还是个凡体肉身,不经打。
思前想后,伍卿决定今晚孤身先探一探玉清境。
寒风一吹,大雪纷飞,漫天雪白。
这样的雪夜,因着积雪的反光,并不似往常一般黑浓如墨。
玉清境隐在一片梅林之中。
杏白的梅花与洁白的落雪之间,同样是白,却差了三分颜色。淡淡的梅花香,伴着风,携着雪,涌动起来。
伍卿不得不说,这玉清境的景色确实有几分人间仙境的意味,可惜住里面的人么,就差强人意了。
寂静的夜里,突然响起一阵悠扬婉转的笛声,音色也美,衬得上这一片的美景。
笛音中萦绕着淡淡的忧愁思绪,绵延回响,笛音与落雪相交织,缠缠绵绵,如昆山玉碎,白芷泣露,给这样的仙境之景又沾染上了几分贪恋红尘的眷恋俗情。
此情此景,尤为鲜活灵动。
远处一棵梅花树下,一嫣红窈窕身影对月吟笛。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环姿艳衣,只一个背影就能窥探其容貌之无双。
红白两色相映成趣,于满天无暇间绘成了一副缱绻画卷。
伍卿隐于梅林间,赏景闻笛不小心忘了时间,回过神来又多看了那绰约多姿的身影两眼,心想大冬天的穿的这么单薄,也不知是鬼还是仙。
伍卿不爱瞎管闲事,也不爱打交道,却也不想坏了这方美景,只好转头而去,换了个方向继续走。
第22章 恐怖故事
伍卿悄悄地潜入玉清庙中,可没想到这庙竟然这样大,原以为小老头的土地庙算恢宏了吧,可跟这玉清庙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是深夜,玉清庙中没什么人,就连灯光也没留着几盏。
伍卿在院子里逛了好久都没找到,正思考着要不要弄点动静出来,引起别人的注意,一红衣女子出现了。
是他在梅林见过吹笛子的那位娉婷美人。
伍卿大喜,原来她是玉清庙里的人,能进来的那就不是鬼了,正愁找不到人问路。
“劳烦问一下,水官容基住在哪边,能不能给我指个路?”伍卿很有礼貌地问道。
红衣女子听到此问,蹙起柳眉,冷冷地瞥了眼身前的伍卿不耐地回了句:“容姬不在。”
好听的嗓音像万年冰封的雪山,雪山中冰棱子寒气逼人,寒凉无情。
与她妩媚妖娆,丰盈窈窕的身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反差之下,只觉此女冷艳无比。
红衣女子移步而行,越过伍卿就想走。
伍卿哪能让她就这么走了,好不容易碰到个活人,还是知道容基在哪的人。
伍卿伸手拦了拦,好声好气的解释说:“我叫伍卿,和容基也算旧相识了,今日路过来看看他。你说他不在,不知道阁下知不知道他去哪了?”
红衣女子本想动手,手都搭在了腰间,一副要拿武器的样子,可一听到伍卿这两个字,整个人愣了愣,有些狐疑,却也没有贸贸然动手。
女子仔细扫了他两眼,沉默了片刻,垂下手,甩下“你跟我来”这一句话就往院里走去。
伍卿挠了挠头,不是说不在吗,这是想带他去哪?难不成说不在是托词?小老头也说过,容基这人官架子大。
伍卿越想越有可能。
现在要带他去见容基了,伍卿有些小紧张,搓了搓手掌,也不知道会不会一见面就打起来,他还没热身呢。
伍卿又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一路上想着要怎么提起话头将礼送出去才不尴尬。
交际什么的,太难了!
也难怪伍卿把玉清庙都逛了个遍都没发现容基的痕迹,原来是设了结界。
结界的入口就在院中那棵参天槐树下。
伍卿突然想到小老头也是把电梯装在槐树里的,难道这年头仙界流行槐树当门的?
进了槐树才发现里面的景色别有洞天。
明明现世还是寒冬的黑夜,一进到里面看到的就是暖春的朝夕。
整一个就是“丹崖琼阁步履逍遥,碧海心槎心神飞跃”的仙境美景。
九曲回环的石阶两旁,开满了妖艳妩人的各色灵花,娇嫩花瓣上沾着纯净的露珠。远处巍峨的仙山插入云霄,朦胧间凸显了几分神秘逍遥。
这正式有编制的和合同工真的不一样,瞅瞅这奇石,看看那灵花,这才是富贵人家应有的样子啊。
小老头那顶多算一个暴发户。
伍卿跟在红衣女子身后一路感叹,赏着仙境之姿,不知不觉就到了容基的府邸。
红衣女子进了大厅门,就往主位上一坐,姿态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霸气侧漏。
人不可貌相,女子身姿娇嫩,这一套动作做起来居然还挺英姿飒爽,就是这脾气看起来不大好的样子。
伍卿心里暗叹,不愧是容基的人,连那股子嚣张劲都如出一辙。
“说吧,找我干什么?”
伍卿还没落座,就听那女子开口说了话,语气不似先前冷若冰霜,去掉冰渣的声音听起来还挺清脆悠扬的,说话也直白,挺不客气的。
直白挺好,伍卿也不爱和讲话七拐八拐的人说话,太费劲。
回过神来,转念一想女子的话,伍卿愣了愣,他不明白。
“没找你,我找的水官容......”基字还没说出口,伍卿察觉到有些不对头了。
这话什么意思,她是容基?没可能啊,容基不是个男的吗?
妖伍卿和容基打了百年了,好像确实没在意她是男是女来着,可那会容基明明穿着男装啊!
当年两人都还没长开,皆是少年模样。
更何况容基嚣张跋扈,阴险狡诈,睚眦必报的,还跟个恶霸似得抢东西不给钱,一言不合就打人,浑身上下,哪里有半点女孩子的样子?
伍卿不信,随即抬眼细细的凝视那位女子,心拔凉拔凉的。
别说,那女子眉眼之间看着是有几分相似,尤其那股子由内而外散发着的嚣张劲。
上吊凤眼有几丝妩媚,却又暗藏着凌厉英气,明眸皓齿,高挺的鼻梁,让整个人的五官看起来很深邃立体,可男可女,看着是挺雌雄莫辨的。
要穿的不是这一身显得身材玲珑有致的红色长裙,还有一头及腰的乌黑亮发,换上男装确实不一定能分辨的出来。
让伍卿确定她身份的,还是缠在她腰间的那条金鞭。原先也没细看,只当是条装饰用的腰带,丝丝仙气包裹,不是容基的仙器还能是什么。
伍卿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呆愣地跌坐在椅子上,眼里的迷茫惊惧迟迟未散。
原来是容姬,而非容基。
伍卿替那妖感到羞愧,觉得自己顶着这副妖身没脸见人了。
妖伍卿竟然追着一女孩子打整整百年之久,虽然容姬也不是是什么善茬吧,可,可这实在是,唉,伍卿长叹了口气,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一朝梦醒,妖的风度荡然无存。
比起这样尴尬的相见场景,还不如两人见面就打来的叫人舒适。
伍卿自闭了,这叫什么事啊。
容姬本想再装一装,可看到一脸生无可恋的伍卿,实在没忍住哈哈笑出了声,这样子呆傻的伍卿着实可爱。
伍卿是被她豪迈的笑声震回神的。
没忍住,有一眼没一眼的偷看容姬,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怎么会是女子!记忆里分明就是个男人!
容姬笑起来的时候,确有一分女孩子娇柔可人的样子,伍卿心中冷哼一声,不多,也就一分,沐宛童那样的才叫女孩子,她这,这只能算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