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盛苡言笑岔了:“好啊,如果你不能,算我们6个人的份你全部双倍奉还;如果你能,云裳她们四个我也做主,这笔账就算了。”
“没错!”朝霞郡主附和道:“知道我们昨天下午在做什么吗?告诉你,我们已经想好十八般武艺来对付你了!”
傅归晚淡定的伸出手:“有志气,来,与我击掌为誓。”
两位副社长气势十足的一人一掌,再跟着去正堂,虽然此时内部矛盾比较大,但是内部矛盾再大也是她们内部的事,对外必须得一致,因此一路上还是很给社长大人面子的。
来到正堂,朝霞和盛苡言去汇报成果,傅归晚找个位置坐,才坐下就有大片人围上来,被她嫌麻烦的全挥开了。
不多时五姑娘靠近,白丨嫩的小脸欲言又止,傅归晚招招手,问:“怎么了?”
“大姐,四姐好像离开正堂了,我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她。”
“走就走吧。”
五姑娘傅归湘低低的应了声,嘴角翘起抹笑意,弄不好那嫡姐是跑闺房哭呢,她可早看到她眼圈红了。
今日最后一位客人是给傅三姑娘插笄的正宾权尚书夫人,她一现身,傅三夫人莫氏便满脸笑意的迎上,行正规的揖礼。
权夫人心里不情愿也没办法,永福郡主亲自来了权家,丈夫耳提面令要她过来,她只能把这口气咽下,面上微笑着还礼。
及笄礼正式开始,乐声响起。
梳头加笄、换衣拜礼连续三回,虽然很折腾,但每个小娘子及笄礼时都这么过来的,傅归潆一点没觉着累,兴高采烈的再给长辈们筛酒。
二姑娘傅归湉远远的瞧着,哪怕心里有准备也有些受不住,齿贝紧紧咬着下唇的嫩肉也没感到痛,满眼的嫉妒与不甘。
大姐的及笄礼在隆中办,再盛大也不在眼前,府里没人看到。她的及笄礼上三公主来了,今后府里谁还能越过她?
可现在、今日,毁了,全毁了!
筛酒结束便是常规的酒席了,已经有妇人拿眼瞧永福郡主,要办什么事也该抛出来了吧?及笄礼的酒宴自来就是个过场,很快就能吃完。
酒宴便在众人自个有意无意的眼神交流中步入尾声,傅归晚端起果酒杯站起来,引得所有人齐刷刷看过去。
她面带笑意,端着果酒杯走到池丞相的大儿媳妇即池三姑娘的母亲——东乡侯世子夫人面前,池静姝与她母亲赶忙站起。
“不知郡主有何指教?”
池大夫人亦是带着怨气而来,对永福郡主的态度更复杂,心里看不惯这野蛮跋扈劲,可她女儿从小就与之要好,公爹更对她好的越过府里所有的小辈,她除了捧着还能怎么办?
苏望姀走到女儿身侧,傅归晚一脸亲切,温婉而笑:“我是好心,看世子夫人你一直蒙在鼓里可怜,特别来告诉你一个池家的秘密。”
“是吗?”池大夫人干笑:“多谢郡主啊。”
“别不信嘛,我这秘密可是货真价实的。”傅归晚很正经的开口:“想当年,盛皇后在病榻前为儿子择妻,当时很多人以为不是出自皇长子的外祖家就是出自圣上的外祖家,没想到最终花落翼国侯府。
我那时还好奇呢,圣上对舅舅向来十有八应;相爷有想法,没道理还有别人能争过他?结果世子夫人猜怎么着?”
还真是个秘密!刚开始以为永福郡主说笑的夫人娇女们纷纷竖起耳朵,池大夫人微微一怔愣就有些急切的问:“是为何故?”
13年了,她至今还记得盛皇后公布选定哪家,长女由满心欢喜变为终日郁郁寡欢,更因为谁都看到她们有多热切而害得长女要远嫁外地!
“先东乡侯有遗命,现任东乡侯池奕有生之年,池家女不嫁宗室不入皇家,池家儿郎亦不尚公主不娶宗室女。”
傅归晚摇摇头,无语道:“相爷他根本无意好吧,真不知你们家那时谁闲着无聊瞎起哄?难道是怕不够热闹特意帮忙充场面吗?”
众人哗然,池静姝惊诧的睁大眼眸,池大夫人双手捏紧,难以置信道:“遗、遗命?先侯爷遗命?”
“对呀,我原本还不信,先侯爷傻吗?”傅归晚俏皮的眨眨眼,感叹道:“我可数数你们池家这几十年的姻亲不得不信了。
夫人你看,就从你嫁到池家算起,你们家有跟皇室宗亲结亲的吗?占一丝边的都没有,对吧,相爷真有想法用得着等现在吗?
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可以给外甥送个小妾,没准盛皇后之下贵妃早姓池了,甚至都能影响圣上立储的心意,对吧?”
池大夫人受不住的晃了晃身子,心中忽然想哭,她不知道,她婆母也不知吗?害得她两个女儿都差点名声损毁了呀!
池静姝赶忙扶住母亲,心里担忧,低声喊了声娘,少许时间过去池大夫人才稳住,低头颔首:“多谢郡主赐教。”
“好说好说。”傅归晚虚心接受,转个身就面向华国公世子夫人,这位次排得真不错,她都不必多走路了。
“世子夫人,先东乡侯与老华国公关系甚好,你知道吧?”
凭方才池家的前奏,再来找盛家,为何事还用说吗?华国公世子夫人刚站起来,一听就有点激灵,总不至于他们家也有这样的遗命吧?
面上展开笑容:“郡主,我记得先东乡侯在圣上登基前就已过世,这年月实在有些久远,我还真不太清楚。”
“没关系,我来告诉世子夫人。”傅归晚善解人意的说:“还是为先东乡侯这道遗命,我好奇呀,就想打听清楚先侯爷为何要留下这样的遗命。
我问相爷,相爷很伤心,不愿意再提及往事,我就找老华国公打听,老国公告诉我——对了,这位先东乡侯是池丞相的兄长而非父亲,世子夫人知道吧?”
凭华国公世子夫人的年纪,幼年时候的事哪里能知道?
于是傅归晚顺带着全部解释清楚:“当年池太后姐弟三人父亲早亡,是母亲一手带大,爵位更早早的传给先国舅,也就是先东乡侯——丞相的兄长。
老华国公告诉我,先帝时期,尚是皇后的池太后与还是太子的圣上母子过得很艰难,中宫岌岌可危,东宫风雨飘摇。全靠先国舅力挽狂澜,凭他一己之力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于既倒,呕心沥血才把外甥扶上皇帝的宝座。”
她说得也感慨不已:“为此先国舅被拖垮了,英年早逝。我想先国舅必定生前过得很累很累,这才宁愿家族不要泼天富贵,只求安宁生活。”
池大夫人听得不由叹息一声。
池静姝黯然垂眸,全家都知道伯祖父是祖父的心结甚至是死结,半辈子都未曾解开。
伯祖父生前没有子嗣留下,族中不知劝过多少次过继好让伯祖父后继香火,祖父不允,一直不肯允,说另有打算,这一拖就是30多年。
“世子夫人想必不知道吧,我听老国公提及时也很惊讶呢。”傅归晚叹道:“盛皇后、权贵妃皆为先国舅生前所定。”
众人再次哗然,华国公世子夫人错愕得张大红唇:“什、什么,郡主说什么?”
“圣上24岁才娶妻如何能没有内情?”傅归晚正色道:“先帝的淑妃乃老华国公之妹,当年盛淑妃有子、有宠。
在这种情况下圣上的原配皇后如何能再出自盛家?是先国舅与老华国公达成协定,老国公放弃庶妹和外甥,这才有如今的盛家。”
正堂众人面面相觑,静寂无声,华国公世子夫人倒吸口气:“竟,竟是因此?”
“是啊,盛老丞相的妹妹为先帝淑妃,女儿为当今原配皇后,外孙已经是储君,盛家已如此辉煌。”傅归晚好整以暇的问:“可如果他再捧孙女,将来会如何?”
“将来?”
华国公世子夫人一怔,眼含疑惑,有些没听懂;她的三婶娘、与她年纪相仿的盛三夫人同样有些疑惑得看着永福郡主,但敏锐的察觉到恐怕盛家要将她女儿送入东宫为良娣的传闻是假的,公爹没意向。
“对,将来,难道将来会一直辉煌,盛家能永远保持如今的风光吗?常言道物极必反、盛极而衰。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我们尚且明白,何况是盛老丞相?
盛老丞相活70多年、位极人臣经历过多少大风浪,什么事能没有看透,会是那等短视之辈吗?两位夫人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