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结束,猎星舔舔嘴唇:“甜吗?”
“甜。”白锐咂咂嘴,同时对着猎星伸出双臂,“要抱抱!”
(づ)づ
“……”猎星眉毛一挑,对这家伙无奈又喜爱,结果当然是投怀送抱啦!
两个人没做什么,虽然都硬了了,可现在这个时候,比起那种激烈的对抗,白锐更需要这种温柔的安抚。猎星就抱着他,抚摸他的假发和背脊。
“猎星,你不难受吗?”对曾经茅城的付出,猎星比白锐的只多不少,可是白锐确实感觉到猎星并不是佯装坚强,他对包括茅收在内的那些人的离开,确确实实的是没有丝毫的负面感情。不难过,不失望,不痛恨,什么都没有。
“笨蛋,他们又不是家人,走就走吧。”猎星亲了亲白锐的额头。
矮油,这还是猎星第一次这么“亲昵”的招呼自己呢。白锐高兴又吻了回去,看姿势很明显学自于二哈……
腻乎了半天,白锐总算是舒坦了,正抱着猎星躺在地上了,忽然他意识到了一个问题。他家猎星刚才那句话略霸气冷酷啊。
用一句狗血的话来说,没有爱就没有恨。那些人的离开为什么会让白锐难过,因为他把他们当做自己人,结果被打脸打得略惨。
猎星不伤心,因为他根本没有投入自己的感情。
“那如果是鹿腿跑了呢?”白锐撑起上半身,很严肃的问着。结果他假发歪斜着掉下里了,严肃气氛顿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猎星笑着把白锐的假发给他戴正了:“那大概会有点难受吧,毕竟养了这么久了。”
_(:3ゝ∠)_反正假发这事吧……白锐也已经渐渐习惯了,玻璃心就算碎了也能快速的黏好。
反而是猎星说的这话,虽然他在笑着,白锐却感觉到心疼。他低下头,将自己的吻印在猎星的左胸口上,用唇感受着爱人的心跳。
——猎星对部落的信任,是负的。就算之后他有了自己的部落,自己的城,他对其他人的信任也没上升到正值上,顶多就是个零。
摊上了猎部落族长那样的家伙,又摊上了抛弃他的爹,其实那些人做的大多数事情也确实是遵循着这个原始社会的一般规则的,但是,猎星实在是见多了那些黑暗面。
他被黑爸和果爸捡回去,黑爸和果爸又把白锐捡回去,他们这一家,四个人,才是一起的。猎星虽然能和其他人相处共事,谈笑玩耍,但那只是表面而已。猎星的心曾经是柔软的,但上面被割出了道道伤疤,现在这颗爬满伤痕的心,除了对猎星自己放进去的人,对其他人来说都一惊冷酷无比了。
白锐感觉到愧疚,他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可他又觉得兴奋和开怀,因为这样一来,这个男人永远也不会再爱上别人了。
“要干吗?”猎星被白锐吻得很舒服,一下一下的啜吻好像直接吻到了他的心头上,细细小小的酥麻感,从胸膛扩散到了四肢。猎星张开腿,把一条腿盘上白锐的腰。
“要!”狠狠舔了猎星一口,白锐回答得斩钉截铁。
***
一天半之后,终于不再是有人离开,而是有人来到了。
猎果保护着诺塞利恩的车队来了。
看着眼前的场景,诺塞利恩=口=是这个表情的。
虽然白锐提前给他说了,可是诺塞利恩想象力再如何丰富,也没想到白锐的城会是像现在这种奴隶营地一样模样的。
“原来也没这么惨,不过我回来是刚和人打了一架,看到那个坑了吗?那地方原来才是我们的城。”
茅城坍塌之后的坑太大了,从这里也能清楚的看到,但这个营地给诺塞利恩的震撼更大,竟然没第一时间注意到那有个坑。
“你和什么人打了一架?”注意到那个坑之后,诺塞利恩顿时心头一凛。
“真正的恶魔,大概也是让你们传说中的英雄无法来到恶魔之口上方的主要原因。”
“你胜了?”
“没胜我还能和你站在这里吗?你的人如果有心不稳的,你可以带他们到那坑边上去看看,再过几天就看不见坑了。”
“为什么?”
“我的宝宝们正在地下面努力工作,大概要不了多久,那个坑就会变成一个湖。”那坑又大又难看,白锐想想,干脆把几处坍塌后背埋的地下水道让宝宝们打通,把坑变成湖好了。
“……”诺塞利恩刚来时的失望,现在已经彻底烟消云散了。
白锐这也算是缩小版移山填海的本事了,绝对已经超出了人的能力,住的地方破烂点又如何?反正带着工匠来了,这里人口也不少,大不了他们用自己的手建一座神之城……
哎?对啊!这可是给神建城啊!
给神建座神庙,立座雕塑那都是值得世世代代子孙夸耀的事情,这给真正的神建造一座居城,那绝对是神话传说中的人才能办出来的事情啊!
白锐还绞尽脑汁的想,到底怎么样能重新让诺塞利恩振作起来呢。就看对方自己变脸了,那一脸的阳光明媚,看得白锐都呆了。
第一四二章
“大人,请问建城的事情,是不是从现在开始?你准备建造一座多大的城?我在建筑学上有一定的涉猎,请一定要让我参与早期的规划。大人你喜欢把自己的宫殿放在哪个位置?那座湖你准备如何命名?把湖里的水引进城来怎么样?大人,你……”
这太激动了,好像也不太好啊。
“那个……诺塞利恩,规划的事情可以慢慢来,大概要到明年春天我们才来得及重新建城。现在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安抚好你带来的人,学会我们这里的语言,还有跟重要的就是,我们这里没有奴隶。”
“当然,这里是神国!”进来时见到了很多矮小的人,但神话里的神本来就不都是那么高大上的,也有丑陋的和矮小的。
“不,我的意思是,包括你带来的那些奴隶匠人,在他们进入到我的城市中时,就已经有了自由人的身份。我们这里可能因为个人的能力不同,所以每个人的生活条件有区别,但是没有奴隶。”
“那么战俘和还不起债的人,在这里要怎么处理呢?”听明白了的诺塞利恩皱起了眉,不说那些因为爹妈原因诞生的天然奴隶,奴隶的最大来源,就是战俘和还不起债的平民。谁都不会把敌人当成自己人养,穷人要还债也只能卖掉儿女甚至自己,不然难道要把这些人全都杀掉吗?
“他们会被强制劳役,不过是有工钱的,用工作还够了卖身钱,就可以得到自由人的身份。”
“你太仁慈了,人数少的时候可以这样,如果人数多了,尤其是战俘多了,这会引起动乱。”
“但我们这里的战俘很少,大多数自由民,都是自愿依附的。”白锐说的时候还挺得意的,说完了忽然想到了现在的状况,那点得意就立刻消失不见了。
茅收带人离开,是不是正因为他们茅部落的是最早跟随白锐,可是到了现在,却没有什么特别的好处呢?如果走的是奴隶社会的那条路,茅部落的人必然都是既得利益的最大受益人,他们都是大奴隶主。这个时候,他们还会走吗?
可这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对,茅收是带着人走了,还有很多人也走了,可是留下的人更多。想要在新生的夏部落生儿育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普通人总是绝大多数的。
白锐自己也是个普通人,把人等同于牲畜这种事,他干不出来。
白锐也知道自己这是金手指粗大,才能这么任性,否则这种行为就是找死的。原始社会和奴隶社会早期都是一个个部落,或者更大点的聚落、城,四分五裂的状态。而且这时候的人都是很“纯天然”的,基本观念是:有好东西?不是我的?抢!
原来茅城的状况,不是有白锐展现出的力量,不是有毒雾保护,早就被围攻到死了。
诺塞利恩想要再劝劝白锐,可是白锐看着他的眼神认真而坚定,让诺塞利恩竟然说不出劝慰的话。白锐一边笑一边拍了拍诺塞利恩的肩膀:“上一次到你们那里是因为我的一时疏忽,但是以后不会的。不是说不回去你们那里,而是不会再有疏忽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人看见比他自己只稍微强壮一点,有带着丰厚财产的人,大概会想着去抢劫试试,但如果他看见的是比他强悍十倍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