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疑!太可疑了!可是,现在被政务掩埋的皇位继承人只能将自己的精神集中在文件上。
同一时间,罗严塔尔正和蓝斯洛在费沙有名的高级餐厅中享受着下午茶。
餐厅的琴师演奏的正好是《春的礼赞》。蓝斯洛好像非常喜欢这个曲子,专注的听着甚至连咖啡都放凉了。终于琴声结束了,琴师弹起了另外的曲子。
“你很喜欢?”很少看到这个人会这么的专注,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他总是能够将身边的一切都协调好——罗严塔尔对于他忽视自己的存在感到异常的不快。
意识到了自己的失礼,蓝斯洛脸红了起来他尴尬的看着罗严塔尔,“抱歉……”
这样反而让罗严塔尔有一种自己欺负蓝斯洛的感觉(小罗,不是以为,是确实……),“不,我只是好奇竟然还有让你失神的事情。因为你好像总是……恩……”罗严塔尔在仔细思考着自己的用词,“总是和一个久经世事的老人一样,连我在你面前也有一种自己是小孩的感觉。就因为这样亚弗雷德才会对你那么反感吧?因为他总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大人,当有一个与他同龄的你出现,且相比之下你更加的成熟和稳重,应该是危机意识吧……”
“我反而觉得亚弗雷德殿下的危机意识源于阁下与我的亲近。”蓝斯洛摇摇头,微笑的说着。
而罗严塔尔坏笑的抬头,“原来你承认我和你亲近到皇储都要嫉妒的程度啦……”
蓝斯洛惊讶的抬起了头,这句话……怎么听,怎么……
“咳咳!咳咳咳咳!”蓝斯洛突然之间剧烈的咳嗽了起来,罗严塔尔刚开始还以为他是在转移注意力,可是……这种作法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
然后,罗严塔尔看见有殷红的血液从他捂住口腔的指缝中间滴了下来——“蓝斯洛!”罗严塔尔马上从自己的座位上跳了起来,“侍者!侍者! ”
转眼间,整个大厅乱作一团……
第8章
蓝斯洛被急急的推进了急诊室,而这个时候他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了。可是让等在外边的罗严塔尔吃惊的是蓝斯洛被推进去没有五分钟就又被推了出来——急救的话也太快了吧?
“罗严塔尔阁下,罗严克拉姆阁下只是胃黏膜有轻微的溃疡,由于喝了一些刺激性的饮料而引起轻微的出血。今天晚上观察一晚,以后多注意一点就可以了。”医生煞有介事的说着。
说实话,罗严塔尔根本不相信医生的话。可是,这位素未平生的医生为什么要欺骗自己?或者说,他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呢?
但这一切完全是在罗严塔尔的大脑里进行的,他的脸上丝毫没有表现出自己的怀疑。
“阁下,我们会安排专业人员看护罗严克拉姆阁下的,您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转身要去看看蓝斯洛的罗严塔尔停住了脚步,“这样啊,那非常感谢。”要是医生没有加上这一句的话,罗严塔尔大概在看过蓝斯洛之后便离开了,但是,医生加上了这句之后罗严塔尔就有了一种今天晚上要留下观察情况的感觉。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画蛇添足了吧?
蓝斯洛是在下午五点左右醒来的,看到座在自己床边的罗严塔尔他明显的一愣。
“看到我没走很惊讶吗?”罗严塔尔决定先发制人。
“确实……”
“为什么会惊讶?或者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一点,如果你马上离开的话,你很快会清楚。”
“哦?”罗严塔尔的双臂抱胸,魔性的妖瞳闪动着诡异的光辉,“如果我不走呢?”
“那你会发现更多的秘密,但是要等秘密揭开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那么,我选择留下。”罗严塔尔走进,他发现这样看来蓝斯洛的唇更显得苍白,为什么只是几个小时原先意气风发的他就变得如此虚弱呢?他发现自己的心微微的抽痛着,是因为你吗?
罗严塔尔的手指摩挲着蓝斯洛苍白的唇,如果这唇变回原先的红润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心痛了呢——他的头低了下去,温柔的吮吸着。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投入整个身心的吻着另外一个人,一个男人——罗严塔尔在心中这样的想着,可是他不想放开。因为一种仿佛持续了千百年的依恋,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一种延续了千百年的缺憾,在这一刻得到了填补……
“我留下,不是为了想要探询你的秘密,而是因为我已经放不开你了。”用最后的一丝理智使自己离开了他的唇,看着那已经变得鲜艳而略微红肿的唇,罗严塔尔满怀眷恋的说着。
“那你放得下你的家人和朋友吗?”
“……”罗严塔尔微微一愕,随即无所谓的笑了,“反正我还有一个哥哥。”
“不负责任的人……”蓝斯洛笑了。
“那是,在下最准确的写照。”
蓝斯洛又笑了,开怀而没有负担,然后就沉沉的睡去。罗严塔尔有一种他已经病入膏肓,短暂的醒来只是为了把自己劝离危险的漩涡的感觉——把自己的感觉放在一边,罗严塔尔知道今天晚上看来不会平安。要不要调士兵来呢?不可能,首先用什么命令就不知道。总不能以一位上将的不好预感就调了军队,那样帝国早就灭亡了。
罗严塔尔座回了椅子,继续他的看护工作。殊不知,同一个时间,他的父亲正和皇帝谈论着他现在的状况。
“马克西米利安(罗严塔尔伯爵的名字),奥斯卡看来不准备离开。”
“……我想他应该不会有危险。”罗严塔尔伯爵撇撇嘴。
“哦?这么放心他?”
“我是放心另外的人会保护他。”
“你真是个不尽责任的老爸。”
“磅!”小客厅的门忽然被踹开,进来的是满脸怒火的帝国皇储,“父皇!罗严塔尔伯爵!奥斯卡是不是出事了?你们到底为什么都这么反常?”看他的脸色,这头小狮子已经完全被激怒了。
“……抱歉,亚弗雷德我不能告诉你。”皇帝平静的说着。
“为什么?我是您的儿子,帝国未来的皇帝。还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诉我的?”
“一件我与人约定的事情,只有与他有关的极少的人了解。”
“那么请您告诉我都有谁知道?”亚弗雷德在尽量压制自己的怒火,他知道想要从自己的父皇口中问出他不想说的事来简直比蹬天还难,那样的话不如寻找另外的突破口。
“我,你的叔叔,我的挚友——在帝国有三个人知道。”
“在帝国?”亚弗雷德注意到了皇帝的语病,或者说是皇帝的严谨用词。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个蓝斯洛算什么?他不是帝国的人吗?那他是谁?更重要的是,亚弗雷德知道这三个帝国的知情人是绝对不可能告诉自己丝毫的线索的,虽然没有完全放弃但亚弗雷德决定现在退而求其次,“奥斯卡没有危险吧? ”
“应该没有,但你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法见到他了。”
听到了父皇的答案,亚弗雷德只有寻求一种不甘心的甘心……
蓝斯洛,不,或者说齐格飞·罗德西亚——大家应该都已经猜到了了吧——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是在一辆地上车上,坐在他身边的人有一位看上去象医生,另外一位则明显的是一位军人。看到齐格飞醒来,两人都没有说话,齐格飞也没有说话,一种异样的静默直让人寒毛倒竖。
“您不想知道到这里的原因吗?”军人首先沉不住气了。
“我已经知道了。”齐格飞笑道。
“……”被人噎得没话说,军人明显很生气,这时,粘在他耳边的通话器响了起来。军人听完,满意的笑了。
“您的一位朋友正跟在我们的后边,他的跟踪技术很好只是经验不够,不然我想我们应该还会晚一些再发现他。”说完,军人聚精会神的看着齐格飞,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动摇或者胆怯。
“我就在奇怪,怎么会只有我一个。”齐格飞再次笑了,不过他的笑容并不做作,而是真正的因为感觉好笑才笑的。
军人皱眉,这种不在他掌握之外的情况让他非常的不快。
“我不希望我的同伴有任何的损伤。”
“哦?您认为您有资本与我谈条件吗?”军人笑了,此刻他认为情况变得开始在他的掌握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