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应聘了她们学样的校医,到时我每天早起一会儿,帮她打水梳洗。”
郑媛听得咋舌,她在家也是被父母娇宠着长大的,可显然跟傅慧在家的待遇差的不是一个等次。
“忘了跟你们说了,”老爷子端着茶杯从堂屋里出来,站在走廓上宣告道:“我应聘了果果学校的门卫,明天开始上班。”
郑媛抚了抚额,“爷爷,你都多少年没工作了,猛然去上班,你受得了吗?”
“这有啥,想当年打起仗来三天三夜不阖眼都是常事,现在不过是一天八个小时地待在门卫室里,做登个记,查个纪律,轻松得跟玩儿似的,有什么受不了。”
“爷爷,”傅慧乐道:“您是舍不得我吧。”
“可不,我的小心肝去上学了,一周还不回来一次,爷爷可受不了这相思之苦。”老爷子逗她道:“所以啊,日后你去哪,爷爷就跟到哪。”
“哈哈,好!”
用罢饭,带上户口本和贡献积分本,傅慧带着飞龙,抱着给月母做的手饰,蹦跳着就出了听潮院的门,冲进了一览院,“花叔叔,花叔叔,您在吗?”
“果果,”月浩迎出来,“你花叔去学校了,你是找他签神隐山的地契文件吧。”
“对。”
“文件他放桌上了,你跟我来。”
傅慧跟着月浩去书房,大略地将契书看了一遍,然后签上字,让他帮着扣去贡献积分。
“果果,”月浩叮嘱道:“神隐山在鄂省,你送萧铭过去时,拿着文件去当地政府部门入下档。”
“好。”
傅慧将带来的一大一小两个红木盒子打开,“这套紫罗兰翡翠手饰,是给月奶奶的,这块防身玉牌给月爷爷。月伯伯,您什么时候回月族,帮我带给他们。”
“果果有心了。”跟傅慧打交道多年,月浩是真心疼爱这个孩子,做人做事,有情有义。
手腕一翻,他从储物袋里取出张存折,“给,这学期的零花钱。”
傅慧双眼一亮,双手接过来,数了数上面的零,“一学期就有五千啊!”
“对!”月浩眉眼含笑道,“伯伯查了,女孩子进入大学后,要买课外书、专业资料、新衣服、化妆品,同学朋友之间过生日,要送礼物,遇到家庭困难的,要捐款。最主要的是吃,学校食堂里的饭,来来回回就那几样,初吃还好,时间长了,不好吃不说,还没营养,所以,每周的伙食费也是一大笔。”
“五千块钱,看着很多,其实不经用。不够了,果果要跟伯伯说,伯伯再给你一张存折。”
傅慧惊得忙将手里的存折一收,往外跑道:“我回家数数我的私房,看够不够上大学。”
月浩:“……”上大学不用钱的。
半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还是这么好骗。”
先还怕她不收,现在倒后悔给的少了。
傅慧一溜烟地跑回家,冲进自己住的东厢,惊得老爷子忙对蒋兰道,“快去看看,果果怎么了?”
蒋兰进屋,傅慧正拿了几张存折算呢。
“果果要用钱吗?”
“嗯,”傅慧点点头。
蒋兰也没问用钱做什么,只是转身出去,片刻回来,拿了17张存折给她,“看看够不够,不够的话,缺多少你说个数,妈再给你拿。”
傅慧好奇地将存折一张张打开,上面金额不一,但无一例外,都跟月浩给她的那张一样,用她的名字开的户。
“妈妈,您和爸爸涨工资了吗?还是您最近卖药材了?
蒋兰掏出帕子给傅慧擦了擦额上的汗,“都不是,这些存折是大伙给你考上大学的奖励,老首长1.5千,姜伯5百,你花叔叔5千,你陆伯伯和素婉阿姨1千,赵伯伯和方婷阿姨1千,你周叔叔5千,悟空1万,你大伯大伯母1千,你大嫂大哥5百,你哥5百,赵易5百,你舅舅3千,你爷爷2千,我和你爸2千,郑家老少加起来是7千,你陆衍哥1千,大海哥1千。”
“哇!”傅慧抱着17张存折跳了起来,“妈妈我好富有啊,一下子就有了这么多钱。”
“您看,这张是月伯伯刚才给我的,加起来就有18张了。”
“嗯,一共是47500元,果果,够吗?不够的话,妈那里还给你存了笔卖药材的钱。”
“够了够了,嘻嘻,我是小富婆了。”
“什么小富婆?”方禹过来,正好听到这话,不由问道:“果果你缺钱用吗?”
“哈哈……不缺了,”傅慧冲他扬了扬手里的一把存折,“考上大学的奖励,方禹你有吗?要不要分你两张。”
方禹双眼一眯,倒是有两分意外,“好啊,给我两张。”
傅慧小脸一苦,“你还真要啊?”
跟蒋兰打了声招呼,方禹坐在傅慧对面,伸手道,“给多给少都是你的一片心意,我不嫌弃。”
蒋兰在旁,含笑地看着两人玩闹。
傅慧纠结地看着手里的存折,最后挑了两个5百的给他,“你是男生,不用买衣服,不用买化妆品,吃饭也不用太讲究,吃食堂也能过日子,省着点花,一学期一张,两张可以花一年。”
方禹挑眉,现在的钱主贵,军校生又是包吃住,省着点花两年也花不了1千块钱,只是,这话从果果嘴里出来,咋那么不对味呢。
“果果一学期准备花多少?”
傅慧把悟空给的那张存折挑出来冲他展开,“我是女孩子,要吃好的,穿好的,还要打扮得美美的,所以,要花1万。”
“一学期一万?”什么时候果果花钱这么大方了?
“嗯,是不是不够?”
第256章
得知月浩给她科谱了些大学常识, 方禹和蒋兰互视一眼,止不住想笑。
“一万尽够了。”大学生活如何, 待她进校后再好好体会吧, 方禹将她给的两张存折收进储物袋。
傅慧眼巴巴地瞅着,心疼得不行,“1千啊, 就这么没了。”
方禹:“……”
他也收到了相同的存折,本想收了1千, 还她一份大的,现在, 方禹不想给了。
方禹摸摸鼻子, 在傅慧恋恋不舍的目光中,起身去了堂屋。
“宋爷爷, 我爷爷找您,说请您去德胜院一趟。”
老爷子放下手里的坚果, 摸了摸脚边的松鼠, “可有说什么事?”
方禹摇了摇头。
“行,我这就去。”
……
傅子羡匆匆从红五军赶回来,刚一推开德胜院小书房的门。
迎面便飞来一只茶杯,他偏头躲过, 任凭茶杯掉落在身后, “啪”的一声,摔成碎片。
“我的茶杯!”老首长哀嚎了声,越发生气了, “傅子羡,你就不会接住,那可是明代的青花瓷,缺了一只就不成套了。
“手疼。”
那意思便是,接了,茶杯撞在手心里,手可不就疼了。
老首长一噎,继而暴跳如雷,“手疼!和着你那一手老茧,是假的!”
“果果回来了,手上的老茧让她看到该心疼了,昨夜我泡药水去了老茧。”
傅子羡难得解释了一句,却听得老首长甚是无力,“进来,坐吧。”
失了茶杯,老首长连让人给他上茶的意思也没了。
“说说你怎么回事?既然知道杜仲文没死,为什么不吭声?”说到这里,老首长气得止不住拍桌子,“你可真能忍啊,因为仲文的事,宋承运恨你恨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因为果果,这两人现在还是死敌呢。
傅子羡在他对面坐下,面色淡然道:“我没有找到他作为杜仲文的半点证据,若说‘木中’二字取自他的姓名,天下间重名的又岂在少数,这个理由多少有些牵强。凭直觉,我说他是杜仲文,你们信吗?”
“信!”
傅子羡的脸上,不免露出了几分意外。
“嗤~”老首长冷笑了声,“我们并肩作战多年,守望相助多年,傅子羡,早年我与你虽不如杜仲文、宋承运相熟,可不防碍我对你的了解。”
“你这人啊!”老首长悠然一叹,“实诚,从不来虚的。”
“直觉敏锐,做事果决,可以说从无败迹。”
“从十几岁开始当兵,一生中唯二的磨难与委屈,便在仲文这事上吧。”
“另一个便是,你眼光不好,娶了那么个妻子,折腾了诸多事端。”
傅子羡看了看表,“五分钟。”还没有进入正题,废话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