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刘哥的惨叫和连绵的枪声,躲在屋里玩牌烤火的狱警们倾巢而出,齐齐朝院中的三人举起了枪。
傅慧放下手里的枪,看着大多狱警身上沾染的血雾,不觉“咯咯”笑了起来,出来好啊,这样就可以一块收拾了。
所谓无知着无畏,说的就是此刻的傅慧吧。
她揪着小了一号的小晋,用力往院中高挂的铃铛上一丢,“去,给我敲响它。”
身上碍事的大衣一甩,随着铃铛的一声清越传出,傅慧清冷的声音吟唱着舞动了起来,巫族的舞,从来不只有迎神、往生、驱邪等,还有一个叫‘群魔乱舞”。
接到求助电话,带军赶来的蒋国昌,推开监狱的大门,饶是见惯了生死的军人,亦是被里面的血/腥味冲得闭了闭眼。
不是说死了多少人,而是吧,狱警们彼此互相伤害,不是你砍了我一条胳膊,就是我卸了你一条腿,血和残/肢淋淋漓漓洒了满院,那场面,说实话太血/腥了。
完好无损的也有,不多,那个带路的小哥哥便是其中之一。
世间万物,有亏便有得,地上这些狱警损失的福运,傅慧全补给了被他们害死的鬼魂,和还关在狱中被他们欺负凌/辱的那些人。这也就倒置了他们日后一旦归了地府,油锅地狱不会少,还要攒福积运几世才能重新做人。
“老大,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蒋国昌挥挥手,“联系医院呗,让他们开车把这些人拉走救治。”
士兵指着探监室里的傅栩傅子羡三人问道,“那他们呢?”
“带回去关押审讯。”
“可是还有一个孩子……”
“孩子?”蒋国昌拧着眉往探监室走了几步,透过玻璃窗打量了眼被傅栩用大衣裹着,抱在怀里的娃娃,“M的,那家伙是脑残吗?竟把孩子带到这种地方。”
“垃圾,”一脚踢飞地上的雪,蒋国昌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给我联系苗丫,让她过来看看孩子,别吓傻了。”
了解得更多的士兵,望着他家老大一言难尽。
“娘的,你怎么还不动呀?”蒋国昌一脚踹了过去,“有没有点同情心啊,没见孩子吓得脸都白成粉了,你还不快去!”
士兵跳着躲开,解释道:“老大,那些狱警说他们之所以出事,就是那小丫头搞的鬼。”
蒋国昌掏了掏耳朵,“你说啥?”
“是真的,他们都说那丫头跳了个怪模怪样的舞,唱了个更加奇怪的歌,他们看着听着就迷糊了……”
“放你娘的狗屁,王小二我可警告你啊,在给我传播什么封建迷信,老子一脚把你踹回老家去。”
“不是,老大你就不觉得怪吗?”王小二不死心道:“哪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内斗成这样的,胳膊掉了都不知道疼,还跟人撕扯呢。”
“那是你经历少,没见识,想当年小鬼子用的毒气弹,可比这个厉害多了……”想到往事,蒋国昌不胜唏嘘,“我们一个连百十号人,活下来的除了老子,就五人,还一伤两残。”
“老大,你的意思是,他们来探监带了毒气?”
“你会不会听人话啊,老子说的那是以前,”蒋国昌都有些后悔,怎么就将这家伙给带来了,平常爱八卦也就算了,还偏爱唯恐天下不乱地跟着起哄,“在没有调查审讯之前,别给我乱下结论。”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万更,后两章,一章在七点左右,一章在晚11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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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找了个舅舅
傅栩掏出藏在身上的半竹节百花酿给傅子羡喂下, 周身暖流窜过, 傅子羡昏沉中舒服地哼了哼, 陷入了深层次的睡眠。
傅栩看着他双目下的黑眼圈,心抽抽地痛了痛,这是审讯时惯用的伎俩——剥夺睡眠,大灯照耀、强音轰/炸, 长着一月, 短着一周禁止犯人睡觉,直至他们精神崩溃, 出现幻觉, 催毁了意志。
而除了剥夺睡眠,傅子羡其实还经历了剔阴/阳头、辱/骂、掌掴、面墙站立等等。
短短几个月不见,父亲便生生老了十岁不止, 抱起来竟是不足百斤, 傅栩甚至不敢掀开他的衣服, 看一眼他身上的伤痕。
“傅栩!”蒋国昌拿着门卫室的登记簿,站在了三人面前,“啧, 还是个营长哦。”
本子合上,蒋国昌朝傅栩伸了伸手, “证件拿来。”登记簿光记了名字、职位和要带进来的物品, 再多就没了。
傅栩掀了掀眼帘,从大衣兜里掏出证件丢了过去。
蒋国昌手腕一翻接住,铜玲大的眼睛一瞪, “咋哩,不服啊!”
傅栩拍了拍被他的大嗓门惊着的傅慧,直接合了眼。
蒋国昌看得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又磨了磨牙,余光扫过被子里裹着的傅子羡,吁了口气,打开了手里的证件,“铁三军团!”蒋国昌霍然一惊,再看傅栩便带了丝赞赏,“那些狱警是怎么回事?别告诉我你是知法犯法?”
“我知道,”傅慧挣了挣傅栩的怀抱,扒着大衣露出了小脸,乌黑的眸子对上蒋国昌,不由一怔,“咦,舅舅!”
“果果!别胡说!”傅栩捂着她的眼,不让她的目光落到外面的血色上,闻听后面两个字,愣了愣,看着五大三粗的蒋国昌不可思议道:“你是果果的舅舅?”
“不不……”蒋国昌硕大的头颅摇得像个拨浪鼓,“我只有一个妹妹,早死了,哪来的外甥女。”
“我妈叫蒋兰。”
“蒋兰!那更不是了,我妹妹叫二丫,我参军被人出卖,”蒋国昌沉痛道:“我们家被鬼/子报复,十几口都烧没了,何况当年只有7岁的她……”
“对不起啊,果果刚刚吓着了,”傅栩将傅慧重新裹进怀里,试图连带着刚才小家伙那一句‘我知道’圆过去。
傅慧没有反抗,双手抱着傅栩的脖子往他肩头一趴,这个舅舅太不可爱了,竟不相信她的观相术,伤心了。
“老大,”王小二急急跑进来叫道:“平城公安局来人了,要求带走这仨。”说着,手点了点一躺两坐的傅栩三人。
“那你不将人打出去,”蒋国昌疑惑道:“跑过来干嘛?”
“老大你认真的?”撕脸的节奏啊,他喜欢。
“怎么,”蒋国昌挑眉,“想被人虎口夺食啊?”
“不不不,不想,”王小二连连摇头,“今个他们要是将人从咱们手里带走,明个咱还不得被其他部队笑死。”
“知道就好,”蒋国昌挥了挥手,“行了,别贫了,院里的人都被医院的车拉走了吗?”
“拉了一部分,剩下的护士帮着包扎了下,咱们的人开着监狱的车,给送过去了。”
对这样的处理,蒋国昌满意地点点头,转而问道:“苗丫来了没?”
“已经在路上了。”
“那你先帮着哄一下孩子,我来审傅栩。”
一些流程傅栩知道躲不过,“果果,你先跟小哥哥玩会儿好不好?”
傅慧回头瞅了眼王小二,“他太吵。”
王小二脸一僵,摸了摸鼻子,“老大,你不是让我把平城公安局里的人打出去吗?我这就去。”说罢,忙一溜烟地跑了,看孩子……别了,他最怕孩子哭闹个不停。
“你去吧,”傅慧从傅栩身上滑下来,“我坐在这里帮你看着傅爷爷。”
“乖,”傅栩摸了摸傅慧毛茸茸的小辫,叮嘱道:“别往院里看。”虽然人都已经送去了医院,可雪地里的狼藉还没处理干净呢。
蒋国昌冲门口的守卫使了个眼神,让他看着点屋里的孩子,带着傅栩去了隔壁。
……
“叮铃铃”
听着电话声,宋长期心里暗忖:“不会是启海反应过来,找自己算帐来了吧。”
拿起电话,他心虚道:“喂,启海,我刚才胡说的,真没想命中红心……”
“宋叔,是我,”赵麒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大院的门卫说,傅栩叔借了您的车出去了,您知道他去哪了吗?”
“平城监狱,看他爹去了。”宋长期的话音刚落,对面“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这孩子!”宋长期摇了摇头,嘟囔了句:“真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