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年轻人都流行小两口单独出去住。”
阮琴脸色发白:“我们家是盛家,是大户人家,几代同堂,都要住一起的,他不顾及我,也要顾及他爷爷。”
“我觉得老爷子并不介意他搬出去住。”
阮琴彻底没了辙:“我真是搞不懂你们,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接受那丫头了。”
她想破脑壳都想不明白,她那儿子,天神般的人物,想娶谁娶不到啊,搁古代,就是想娶公主,那也都是绰绰有余的。
盛中铭拍了拍她的肩:“儿子把新媳妇领回来,长辈没所表示不行,红包在哪里?”
阮琴有些负气:“什么红包?我不知道。”
盛中铭翻了几个抽屉,总算在书桌右边抽屉翻了三个新红包出来。
“我一个,你一个,再去跟老爷子说一声。”
阮琴咬了咬牙:“包一个还不行?还要包三个?你是对这个儿媳妇很满意吗?”
“就算你不喜欢她,你也总得给儿子面子吧?”
“所以现在谁是儿子谁是老子,你怎么在外面威风八面的,回了家面对你儿子闺女,就变了个人似的?”
“所以你是需要我对儿子闺女也耍官威吗?”
“对闺女不行,对你儿子可以,他太不听话了,闺女乖巧听话啊,是用来宠的。”
盛中铭放了几张钞票进红包,阮琴伸手按太阳穴:“六百?你也太大方了吧?”
“你不是说咱们家是大户人家吗?”
阮琴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气得想捶人:“盛中铭,人家说儿子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怎么也站儿媳妇那边,你想气死我吗?”
盛中铭安慰她:“好了夫人,事情已经这样了,你说你又何必当那个恶人呢?做人要想开,要聪明一点。”
阮琴推开他:“你们都聪明,就我一个笨蛋,我心里这口气顺不下来,至少得提前跟我们说一声吧,这摆明了就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好了好了,夫人,去客厅,我跟老爷子说一声,让他也过来。”
盛怀瑾房间里,他把温果的衣服放进衣柜,冷色系的衣服旁边多了红的黄的米白色的,衣柜仿佛也多了温度,这种小小的改变,却能让他心中起了涟漪,他喜欢这种改变的。
第1375章 布置
温果把画本放在桌上,书桌显得有些小:“能换一张书桌吗?或者再放一张书桌进来。”
“嗯,再放一张进来。”
可以对着办公,感觉倒也不错。
院子里响起他父母说话的声音,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两人去了前院客厅。
盛怀瑾收拾好皮箱里的东西,拉着温果的手:“走吧,去客厅。”
客厅里,老爷子裤腿上还沾着泥浆,显然是刚从后面菜地上来的,乐呵呵地对温果招手:“丫头过来。”
温果乖巧上前,老爷子把红包交到她手里:“以后就是我盛家的人了,红包收着,长命百岁,跟我们家怀瑾和和美美,白头到老,早点生个大胖小子,让我当太爷爷。”
温果脸一红:“谢谢爷爷。”
接着就是盛中铭,也给了红包,说了一些吉利话,最后便是阮琴,其乐融融的一家,只有她,脸色不太好。
盛中铭低声提醒:“快给儿媳妇发红包啊,一会儿要敬茶的。”
阮琴沉了沉气,看了一眼自己儿子,再看温果,外表上是配的,但这家世,她怎么那么不甘心啊,这么好的儿子,白白便宜了这么个丫头。
老爷子咳了一声:“怎么,你是舍不得钱还是什么?”
老爷子都发话了,她哪里敢有什么意见,只能把红包丢给温果,温果同样谢过她,喊了一声妈妈。
阮琴一听,气得气血上涌,差点脱口而出‘我可当不起你这声妈’,但儿子在这儿,面子不能不给,只能生生受下了。
温果便敬了三道茶,气氛整体还算和睦,婆婆有些意见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接下来就是老爷子问:“办酒你们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
盛怀瑾道:“和温果商量过了,等明年开春,五月份,春暖花开,她穿新娘礼服也不冷。”
阮琴握了握拳头,这么体贴,还想到她穿礼服不冷。
她儿子都不曾对她这么体贴过,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娘,不对,没有媳妇的时候也不曾这么记挂娘。
“嗯,五月份好,我们家瑜儿和贺家那小子婚礼也没办呢,到时候能一起办,我们盛家可就是双喜临门。”
温果有些雀跃和期待,那倒是可以的。
敬了茶之后,盛中铭例行询问了一些事:“温果现在是在印刷厂画画是吗?”
“嗯是的爸……”
她这辈子也没机会喊过爸,如今这个称呼总是会让她有些恍神,喊得不太习惯。
“之后工作方面有什么打算吗?”
阮琴道:“既然结婚了,那就把工作辞了吧,专心照顾我们怀瑾。”
盛怀瑾眉头微皱。
温果有些局促,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辞掉工作吗?她还想去警局工作呢,那样的工作,公婆会接受吗?
原来结婚要面临这么多事情啊。
她也没经验怎么和公婆相处,但她知道,明面上肯定不好和长辈对着干,只道:“工作的事,我后面会和怀瑾商量的。”
阮琴冷冷道:“女人家结了婚,就是要贤惠一点,以夫家为重,特别是我们怀瑾这样的人才,肯定需要一个全职太太在身后支持他,温果,你说是不是啊?”
第1376章 被噎
老爷子开口了:“瑜儿结婚,也没当全职太太啊。”
阮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温果感激地看了爷爷一眼。
阮琴挺了挺身子:“我们瑜儿优秀啊,那么大的产业,又是名医,她要是不去救死扶伤,那是社会的损失。”
言外之意就是温果对社会没有什么贡献,她的工作可有可无。
盛怀瑾冷冷道:“她也一样优秀,没有必要拿她和瑜儿比较。”
阮琴怄气死了,一家三人,全都向着温果,没有一个帮她说话,即便瑜儿在场,肯定也会拐着弯帮这个温果。
她简直孤立无援。
盛中铭打圆场:“家中有保姆,温果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没有必要一结婚就辞职。”
温果呼了口气。
阮琴虽然不再刁难她,但总觉得在这个家里,她一举一动都要小心翼翼的。
到了晚上,她呼了口气,倒进沙发里。
盛怀瑾捧着电子图坐在她身边,捧着她的头让她枕在他腿上。
“累了?”
温果口是心非:“还……还好。”
“我妈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
温果抬眼看他:“哦对了,罪犯画像师那个工作,我打算做。”
盛怀瑾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停住,嗓音清冷:“那工作,不太适合你。”
温果皱眉:“谁说不适合我的?”
盛怀瑾合上电子图,放在一旁,郑重道:“那份工作或许会有危险,我不希望你去涉险。”
温果有些急,坐了起来:“只是画像师,又不用跟刑侦队似的出现在犯罪第一线,怎么会有危险呢?”
“警方的工作,没有不危险的。”
温果试图说服他:“这只是一个概率问题,要这么说,生而为人,个个都危险,坐车可能会出车祸,吃饭可能会被噎,难道就因为一个可能出现的概率,我就什么都不做了?”
盛怀瑾握着她的手:“我说不能做,就是不能做。”
他不善言辞,只是不想她有危险,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服她,这样的行径看在温果眼中,便是他太大男子主义。
“你不觉得你这样太霸道了吗?”
盛怀瑾皱眉道:“在印刷厂不是很好吗?不久的将来,你的一幅画可以单独售出,还可以开画展,哪一样不比进警局工作好?”
温果:“可我对金钱没那么大的追求,我就是喜欢做那个啊。”
“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温果,想都不要想。”
温果有些闷闷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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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蔚晚上拉着贺闻远一道来吃饭,毕竟是她哥新婚的日子,一家人总是要团聚一下的。
饭桌上,初蔚感慨:“爸妈,爷爷,这下你们可算是了了心事了啊,儿女都成家了。”
阮琴心里呵呵,这还不如不结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