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慌了,不敢再狡辩了,只能退后一步,说些模棱两口的话。
盛怀瑾神色结了寒霜:“你的角度?你从哪个角度看的?车子停在门口,初蔚并没有靠近我,只是伸手推了我的肩膀,不管你是从哪个角度看,也不应该看到她在亲我,盛怀玉,为什么要说谎?”
盛怀玉心尖刺痛得厉害。
哥哥叫她全名。
上次的笔记本事件,这次的接吻事件。
哥哥对她一次比一次凶了。
而哥哥凶她的原因,全部都是因为初蔚。
“我……我只是看错了而已,哥哥也要对我这么凶吗?”
盛怀瑾气短地按了按眉心:“为什么一直对初蔚有那么大的敌意,她究竟什么地方让你不高兴了?”
盛怀玉垂着头,满脸委屈:“哥哥对她,胜过对我,我这个亲妹妹,不能有一丝不满吗?”
盛怀瑾声音不见一点和缓:“我几时对她胜过对你?即便我真的对她有一点好,这难道就是你信口开河凭空捏造别人罪证的原因了?盛怀玉,我是怎么教育你的?你怎么可以做到撒谎不眨眼的?”
盛怀玉慌了:“哥,我没有撒谎,我真的只是看错了,你难道不相信我吗?”
最担心的事情就是哥哥不相信她,疏远了她。
她害怕极了。
她向来就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才导致她做这些事的啊,哥哥为什么不能理解她呢?
盛怀瑾摇摇头:“盛怀玉,我对你很失望。”
说完,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盛怀玉顿时泪流满面,赶来的阮琴见状,心口一惊,赶紧跑来:“怀玉,怎么啦?”
盛怀玉小声抽泣:“我没事,妈妈,我没事。”
阮琴赶紧拉着她进了卧室,拿着手帕温柔地给她擦眼泪:“哎哟,怎么哭成这样啊?是不是你哥哥说你了?”
“哥哥更相信初蔚,而不相信我。”
阮琴叹气:“这事真是一团乱,算了,咱们以后不招惹那丫头了,嗯?也希望那丫头能放过我们一家。”
盛怀玉哭得情难自已:“妈,其实从八岁进了盛家,我一直都很没有安全感,害怕你们有一天会不喜欢我,害怕哥哥会不搭理我,我一直都很努力,今天的我,觉得好累。”
第467章 发烧了
阮琴看着心疼:“怎么会呢?傻丫头,爸爸妈妈会永远喜欢你,你哥哥啊,他也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等他看清了那丫头的真面目之后,他肯定会远离那丫头的,那丫头是个有心计的孩子,你以后别招她,嗯?”
盛怀玉扑进阮琴怀里:“我很羡慕初蔚,哥哥对她,比对我都好。”
“傻孩子,又说傻话了,你和你哥哥是亲兄妹,那丫头怎么能比得上?那丫头啊,就是仗着一张脸,男人总是很难抗拒这些的,等你哥哥清醒了,就会远离她了,你是永远的妹妹,初蔚不过是你哥哥生命中的过眼云烟,懂了吗?”
盛怀玉抽噎着:“哥哥真的会远离初蔚吗?”
“肯定会的,相信我。”
——
晚上,初蔚吃完饭,拿起她的针灸大全,仔细钻研着。
她以后要更加专注自己的事业,至少事业不会质疑她。
外面还在下雨,突然停电了,她翻箱倒柜找了根蜡烛出来,又找了包火柴,点了拉住,她坐在窗前的书桌旁认真看书。
雨声顺着房檐滴滴答答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初蔚紧了紧身上的外套,是有些凉意了。
九点钟的时候,外面响起敲门声,初蔚拿起门边上的桐油伞,出了门去。
外面站着的是闻月。
她倒是有些诧异。
“怎么了?”她给闻月开了门。
闻月焦急道:“我二哥生病了。”
初蔚的心还是不可抑制地提到了嗓子眼。
昨夜在她家门口坐了一夜,淋了雨,今天好像又顶着湿衣裳跟着她一路去盛家,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她轻轻在心里唾弃自己,他生病他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那你带他去医院吧,六院不都是他的吗?让李宝剑开车送他去就是了。”
“他不去,发了高烧,额头滚烫,死活不肯去医院。”
“那你来找我干什么?”
闻月有些讶异:“你和我二哥吵架了吗?”
初蔚从前可是最紧张二哥的,怎么现在突然换了副面孔?
“你可以去问问你二哥,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随便你用什么办法,把他送到医院去。”
“你知道的,我二哥不听我们的,他就听你的。”
初蔚轻呵一声,苦肉计这招对她不灵的。
“你快回去吧,我今天累了一天,要休息了,他愿意去,你们就带他去,不愿意去,就让六院最好的医生到你家里去,少爷病着,他们总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完关上了小院子的门。
闻月吃了个闭门羹,摸了摸后脑勺,这两人怎么了啊?
以前不都如胶似漆难分你我的吗?
二哥回去的时候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
肯定是二哥惹初蔚生气了吧,二哥那么爱初蔚,又是那么理智的性格,怎么会犯错呢?
哎。
回去的时候,贺奶奶急得脚不沾地:“闻月啊,初蔚来了没有啊?”
闻远摇摇头:“她……她不在家。”
贺奶奶焦急:“闻远啊,快去医院吧,这么烧下去可不行啊。”
贺闻远看了一眼闻月身后,没看到想见的人,声音嘶哑得厉害:“初蔚没来吗?”
第468章 让他去医院
“初蔚说让你去医院,二哥,你们怎么了?”
贺闻远闭上了眼睛,声音低哑:“没事,我睡一觉就没事了。”
贺奶奶见他犟得厉害,便只能拉着闻月出了房间:“初蔚之前不是给我们带了很多中草药吗?你快去看看,能不能找两味败火的出来给你二哥先熬点药喝下去,这么烧下去不行。”
闻月手忙脚乱地进了灶房,四处都停了电,她举着油灯,那包药材放在碗橱里。
她摊开一大包药材一看,初蔚每一样药材都放了标签在上面,什么药吃头疼脑热的,什么药吃腹泻呕吐的,什么药能减缓失眠多梦,什么药能治疗胃痛呕心的。
写得明明白白。
闻月有些感动,初蔚对他们家真的是掏心掏肺的好,事事都想得周全。
也不知道二哥到底是怎么得罪人家了,这么好的媳妇儿他要是不抓牢了,可不就是平白便宜别人吗?
闻月拿起两味中药,放进小锅中,拔掉了炉子上的塞子,拿蒲扇对着炉子口扇了扇,炉火又旺了起来,锅子里的水滚沸了起来,不多时,灶房里就弥漫出中药的味道。
贺闻远烧得有些迷糊,心口一直沉着,初蔚不愿意来看他,说明她心里还置着气,他真的是行差踏错,他有些恼自己。
闻月端着药进来,让他喝下,贺闻远喝了要,闻月就在一旁守着,二哥这么倔,不肯去医院,万一烧傻了可怎么办?
闻月不时摸一摸她二哥的额头,到了后半夜,总算没那么烫了。
床上的人口中喃喃自语着,好像在叫‘蔚蔚’,闻月摇摇头,继续守夜。
到了早晨,贺闻远一睁眼,便打算去初蔚那里,起得太猛,整个人有些晕头转向,感冒尚未痊愈,还在发着低烧,嗓子已经哑得开不了口了。
闻月迷迷糊糊赶紧扶住了他:“二哥,你干什么啊?”
他哑着嗓子道:“去疏影路。”
“那也得吃了早饭吧。”
贺闻远已经出了门去。
闻月担心,也跟着出去了,她二哥还没康复,这状态,开车也危险吧。
贺闻远开着车,到了初家门口,却见门上已经落了锁。
“大概已经去学校了吧,二哥,你先回家休息吧。”
贺闻远却直接开车去了医科大。
到了医科大,看到学校门口停了一辆中巴车,他一眼看到初蔚。
初蔚他们学校组织下乡医疗活动,海城往南三百里,有山区,那里地势崎岖,山里村民就医困难,他们学校带了医疗物资过去驻扎一个星期。
贺闻远下车,初蔚一眼看到了他,同行的姚莹和汪珍自然也看到了她。
汪珍扯了扯姚莹的袖子:“听说了吧,如今该改口叫贺大公子了,燕京背后幕后大老板,贺老爷子,是他亲爷爷,贺老爷子名下可有不少产业呢,如今是名副其实身份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