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小厮知道芸儿的手腕,便立时跪地哭嚎道。
芸儿冷冷一笑,对他道:“是么?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可刚若不是她来了,恐怕你就什么都说了吧?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拿你去喂我的大老黑,要么你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不过你也不用怕,你若对我说了实情,恐怕你也在曹府待不下去了,可曹府待不下去,我下面那么多铺子,哪里都能容得下你。”
听此,那小厮思衬些许,便决定说出实情道:“小的……小的只知道……”
李柔即刻拦阻道:“我可警告你,别红口白牙的胡说!”
芸儿斥道:“你住口,我就是要听他红口白牙说出来的话。”
这般,李柔虽是面子掉了一地,却也不好太和芸儿撕破脸,便无地自容地硬撑着。
那小厮虽是因为芸儿的话心安了些,却还是有些惶恐,故说话很是颤声道:“夫人,夫人因为嫉恨从前在大人晕倒的时候,赵柳出言顶撞过她,故……故就让小的给她出主意,报……报仇!小的……小的也是逼不得已,如此……如此便栽赃给赵柳,说他偷了东西。且……且怕他声张,便是将一些女人家的东西塞到他房里,这样他便为了自己的名声,不敢声张。后……后来,夫人便将他送到乡下一个最破的庄子里,因为那里原本看守的老头死了,所以便叫他去。只是,月钱给的极少,所以……”
芸儿不解道:“那么赵柳他没有家要养,即不赌也不嫖,应该是有积蓄的,也不至于混的这么穷困潦倒。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那小厮头垂的更低,道:“那庄子破,好多地方需要修缮。小的……小的就诓哄他让他先掏银子垫上,过后……过后再还给他……后来,夫人对大人说,说是赵柳在苏州的父母病了,他需要回去尽孝,所以大人一直以为赵柳此时在苏州。”
赵柳听后,惊讶地抬面望向李柔,他万万没有想到,原来这一切的灾祸仅仅是因为自己曾经说过的几句话。
芸儿听过,冷冷一笑:“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从前在我眼里知书达理,温婉贤惠的柔儿姐姐,心里竟然还有这么阴暗狭隘的一面。那次的事情我是记得的,我哥哥晕倒,你迁怒于我,对我说了很多……不是那么中听的话。而赵柳他不过是维护我。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居然是这么心胸狭隘的人。
只是这么想来,连这么一件小事你都能嫉恨这么久,报复的手腕这么狠。那么我……向来出言鲁莽,做事不瞻前顾后,想必定在许多事情上得罪了你。那这么看,你岂不是要对我恨之入骨?”
李柔听后,心里虚的发颤,却也没有放下架子,只板着脸道:“我都说了,他只是个下人,你怎么能与他相提并论。”
芸儿哼道:“是啊,他只是个下人,可是区区一个下人你都容不下,何况是我呢。”
这时候,玄烨和子清及几个跟随也来到后门。玄烨因为许久没有找到芸儿,急的找了她许久,后没想到竟从下人口中得知她在后院。当见到芸儿,只见玄烨地走过去,紧张地握住芸儿的手道:“芸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我是来来回回找了你许久。”玄烨注意到气愤不对,转面厉声道,“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曹府的琐碎事,还要芸儿来处理么?”
众人见玄烨到来,本想行礼,但见这是在街上,故弯曲的膝盖便都又直了起来。
子清也走过来,关切地望向芸儿,见她挺着肚子站在雪地里,便十分担心。这一切被李柔看在眼里,她更是觉得自己卑贱的连个下人都不如,故心里酸楚嫉妒的发狂。
突然,子清注意到跪地的那个人,便觉得十分惊讶道:“赵柳?你不是回苏州照顾你父母双亲了么?为何?为何会成了这副样子?”
如此,见到子清这般重视赵柳,李柔心里面立时狂跳不已。她生怕自己做过的事情被子清知道,她害怕的快要无法呼吸了。想来她好不容易得到子清的爱护,若是因为这事,让子清对自己有了隔阂,那么她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玄烨也注意到赵柳,便开口问道:“这人是谁?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
曹子清艰难开口道:“回主子,这人是从前我的手下赵柳,原本以为他是在苏州照顾双亲,不想竟成这副样子。”
玄烨似察觉出什么,只是这是人家的家事他也不想管,便只握住芸儿有些发凉的手道:“曹子清,这是你的家事,你自己处理吧。”说完,他便要拉着芸儿走。
只是芸儿甩开玄烨的手,不肯离开道:“哥哥,赵柳这人我要了,哥哥可愿给我?”
子清一怔,一头雾水。
玄烨瞧见李柔一副心虚的样子,又见芸儿如此生气,便猜到了些什么。他知芸儿虽然表面上手腕强悍,但其实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故此,他开口道:“子清,怎么?一个下人你也不愿意舍么?”
如此,子清忙拱手道:“不敢,不敢。既然芸儿要了,给了便是。”
芸儿也没有因此乐呵,只脸冷冰冰地对着刚回话的那小厮道:“你,带赵柳换身衣服,然后你们俩便到我的酒楼去,过后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那小厮听后,即刻叩谢:“谢谢小姐,谢谢小姐。”
待事情终于有了个结果,芸儿憎恨地看向李柔,这般几个人便都知道事情的原因在哪里了。而李柔根本不用芸儿说些什么,就已经心里崩溃的要支撑不住了。她便紧张地直冒虚汗,手紧紧地握着帕子,不知所措,诚惶诚恐。终,她因为太过紧张,而晕倒了。
子清见此,立时反映过来将李柔抱在怀里:“柔儿,柔儿,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芸儿却没理会,直接进院了,许久气都没有消。
(本章完)
第216章 神光并见,咸受祯祥
清早,珍珠和翡翠伺候玄烨穿戴衣服,芸儿瞧不惯,便坐在一旁道:“自己不是会穿衣服么,为什么非要让人服侍?”
听了这话,玄烨笑着挥了挥手,如此珍珠和翡翠便都退去了。玄烨便一边自己穿戴衣服,一边打趣道:“你这是吃醋么?不愿让旁人近我的身?”
芸儿讥笑道:“皇上您多想了,这皇上跟前儿哪能缺女人啊。你说你,总是和我念叨宫里的事情,那你怎么不和我说说你那三宫六院啊?听梁九功说,若是回宫就得翻牌子了是吧?到时候十天半个月,又或者一年半载能翻到我,那我可真是清净了。”
玄烨一听这话,便一脸不悦。
芸儿虽是止住了嘴,但表情还是讥讽的样子,这叫玄烨越发生气。珍珠和翡翠见此,便即刻退了出去。
见人走了,玄烨瞪向芸儿道:“你是不是隔三差五的便得在大清早给朕添一回堵?你明知道朕的身份,为大清繁衍子嗣是朕的责任和义务。还有那些个女人,她们也是朕的家人,也是指望朕活着的,总不能……总不能让她们成日里守着活寡吧?你以为朕就好过么?朕从出生就没有一日是为自己活的!”
芸儿起身,手扶着腰,恼道:“她们是你的家人,你不能让她们守活寡,为大清繁衍子嗣是你的责任和义务。哼!你们男人都是这套说辞!”
见芸儿如此揪着不放,玄烨也恼了道:“你不记得了,是啊,你都不记得了。你如果记得,你就不会说出这些没良心的话来。从前,从前就是朕翻别人的牌子,待人被抬出去后,不管外头是刮风还是下雨,朕也会连夜到你的宫里陪你。别的嫔妃有孕不能侍寝,可是你呢,纵是你有孕,朕也会日日陪伴在你身边。还有,其他嫔妃侍寝都是在西暖阁,唯有你,朕一次西暖阁都没让你住过,你一直都是在朕的东暖阁。你到底还想怎样?”
芸儿听了这些虽是不做声,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她眼看着要瓜熟蒂落,就想着自己离入宫的日子不远了,便心里面烦乱。她丢不掉这里的一切,她也不想活的没有自由。她是有起床气的,所以往往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她左右看玄烨不顺眼,认为都是他的出现才让自己没了自由。但这种情绪会随着吃过早饭,渐渐消失,到时便没有现今的烦乱,却也是时常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