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宫·庶妃崛起+番外(15)

作者:心付笔端 阅读记录 TXT下载

霁月见钮妃今日作画顺畅,便借此机会开口劝道:“娘娘,您瞧着这画上鸟语花香,甚是迷人,倒不如咱长春宫也添置些鲜花来,想那花儿娇嫩艳丽,必定能让娘娘日日赏心悦目。”霁月说完,瞧着钮妃的脸色,期许她能答应这事。

云若却淡淡道:“隆隆者绝,赫赫者灭,有若春华,须臾凋落,得之不喜,失之安悲……”

霁月知其心意,却心有不甘,便又劝道:“娘娘心善,可那花开花落不是世间常态么。且如今都开了春了,这紫禁城里除了咱们长春宫,哪里不装饰些花来,便是为了取悦皇上,也该摆放些。”

云若眉间一抹淡愁道:“花开花败,本宫看着心疼,还是不观赏为好。皇上若是喜欢,便会去别处,若知道我这里没有还来,便是不计较这些的。”

霁月心疼地看着钮妃,有话在嘴边,却不知是否该说,几经思衬,还是开了口:“娘娘,您不要多愁善感,需宽了心才能身子骨好些。奴婢……奴婢想,开花结果的都是小事,只是那是药三分毒,旁的药也便罢了,可是那避子汤娘娘还是不要再喝了,怕是越喝会越伤害娘娘您的身子啊。”

一提起此事,云若不禁落笔怅然道:“我又何尝不想有个孩子,可是……”她情到深处,双眼噙泪,“皇上自登基以来,这宫里所出的孩子有几个是能活命的。看那马氏,三个孩子去了两个。连先皇后也是,头一个孩子没了一个,自己又因为生二阿哥而逝。”云若叹道,“你瞧我这身子骨,这般孱弱,又怎适合怀孕有子,即便有了怕也是保不住的。皇上八岁丧父,九岁丧母,又几经丧子之痛,我又怎能叫他再度伤心。”

霁月动容道:“可娘娘也该为自己想想,这宫里的女人若是没有孩子,便是没有依靠啊,且未必会保不住……”

云若瞧着画上的山水,寄情于此,满足笑言道:“皇上不是许我皇后之位了么,我纵然没有孩子,却是个有福气的,因这宫里的孩子都是我的孩子。霁月你可信我,我定会没有私心,一心一意地待他们。”

霁月压抑着泣声道:“奴婢信,整个宫里也就娘娘您是真仁慈。”霁月悔恨自己扰了钮妃原本的好心情,便圆道:“皇上钟情于娘娘,近日日日来咱们长春宫,奴婢真为娘娘高兴。对了,皇上是要到咱们长春宫用晚膳的,娘娘是否让奴婢伺候您换身衣服?”

云若温婉道:“牵物则其志流,这样随性便是最好的。想来此刻皇上议政多时差不多也该饿了,你便让小厨房备上吧,记住皇上近日喜清淡,那些油腻的就不要端上来了。”

霁月屈膝行礼言笑道:“奴婢这就着人准备去。”

乾清宫内,空气中冷凝着挥散不去的严肃庄重之气。

索额图前脚刚离开,子清便向玄烨言道:“皇上,自从立储的风声传了出去,这索大人可比起往常尽力多了,也再不提议和之说了。”

听此,玄烨眸光变得深邃而晦暗。子清的话他虽听在心里,却不言不语,着实令人畏惧。

子清见状,便不再继续说下去,换言道:“皇上议政这么久也该歇歇了,想必长春宫的晚膳已经准备好了,皇上可要起驾长春宫?”

玄烨神情舒缓,拍桌道:“说了许久的话,朕也饿了,便去长春宫蹭口饭吃。”他起身绕过桌子,比划道:“他吴三桂吃不吃得进去饭朕可不知道,但朕可得吃的进去,想必他那把身子骨,若是胃口不好,便更撑不了几年了。”

梁九功一旁道:“咱万岁爷可是春秋鼎盛,那吴三桂却是风烛残年,哪是咱万岁爷的对手。”

玄烨听过一阵笑声。

玄烨不喜束缚,也不喜欢身边跟着许多的人,故此宫里行走便也只跟着曹寅和梁九功。他念着马氏身怀有孕,便先去延禧宫瞧了瞧马氏,而后才朝长春宫而去。不想,出了延禧宫在去长春宫的路上却瞧见了失魂落魄的澜乔从自己面前经过。

梁九功刚想开口斥言宫女没规矩,玄烨却表情凝重看向澜乔的背影,挥手道:“梁九功,你去长春宫告诉钮妃,朕明日再陪她用晚膳,今日朕有事就不过去了。”他又转身,对子清道:“子清,你去把刚刚经过那宫女请到坤宁宫,就说……就说是坤宁宫需要人手。”他又目光严厉道,“记住,不许走漏了风声,不然小心你们的脑袋!”

“奴才……奴才遵命!”

“臣遵命!”

(本章完)

第11章 垂落吻1

日光温煦,微风清媚。子清快步找寻澜乔,无处可寻之际,竟在自己脚旁寻得……一时间,子清看得错愕,舌桥然而不下;因他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女人,也从未见过一女子在自己面前这般哭泣。

澜乔并非欣生恶死之人,可却想多活些时日,哪怕十年,亦或者五年,能够让她见识山河,自在云游足以。可今日得知自己得罪的是位蛇蝎阴毒的后宫嫔妃,手下又有那样一位不惧天理报应的刽子手,便不觉得自己能活到明日。想到这,她也无惧让人看到她落泪,因若是此时不哭,恐怕明日连委屈哭泣的机会都没有了。

子清在旁看了些许时间,虽不想打扰澜乔的宣泄,但皇命在身,他便不得不开口道:“姑娘,何故如此伤心?”

澜乔忽听见旁边竟有人,心中猛然一惊,但又一想,自己命不久矣,想来也不必谨小慎微,便抬脸怒言道:“关你什么事?”

子清自幼在玄烨身边,纵然是太皇太后也将其当做孙辈来宠爱,如今竟遇到这般对自己蛮横无礼之人,令其着实倒吸一口凉气。子清眼瞧着澜乔一边抽搭,一边用袖子沾了沾脸上的鼻涕和眼泪,扶墙起身,撅嘴欲要离开,慌忙之际便伸手抓住澜乔的胳膊,道:“姑娘莫要离开,坤宁宫需要人手,需姑娘去帮忙。”

澜乔原本因被人突兀抓住胳膊而心生怒意,但听到坤宁宫三个字,便立即消了气,转过头看向子清道:“可是叶公公叫你来的?”

子清看着她满脸的泪痕,诧异道:“叶公公?”说着,他想到“叶”是“烨”的同音,便恍然道:“没错,是……是小叶子叫我来找你的。”可说罢,想到此叶是彼烨,是该避讳的,这样说着实大不敬,便心中有些惧慌,亦有些后怕。

“那既然如此,我便去了。”说着,澜乔瞥了眼子清一直握在自己臂上的手,又微怒地看向子清,子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之处,忙松手说道,“对不起,姑娘,是我失礼。”

澜乔见面前这位侍卫仪态庄重,举止文雅,便觉他如叶一般的气质。但又想,叶是个太监,而他是个男人,怎可同日而语,便不禁扯动嘴角,露出一抹淡笑。

子清观察入微,忍不住问道:“姑娘为何发笑?”

澜乔撇嘴道:“自然是觉得到坤宁宫的差事比起辛者库来是即体面又轻松,所以才会笑啊。”说完,澜乔越过子清身旁,大步离开。这本就是澜乔原本的性格,只是因是在宫里而收敛住了,如今若不是破罐子破摔了,想来谁也不会见到她这副样子。

子清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回想刚刚的种种惊异,竟愣住了神。若不是一旁经过的太监与其寒暄,他依旧傻愣在那里……

澜乔则心怀怏怏地走到坤宁宫门前,望了望坤宁门,心情忧悲憔悴。

她本想万事无如退步人,孤云野鹤自由身;也想闲云野鹤,踏遍千山万水。可如今却要别了朝夕,别了素交,更要别了一切的念想。

澜乔推门而入之时抬眼便瞧见依旧身着灰色长袍的叶,正侧身站在正殿门口,手中还握本书。淡沲春光下,澜乔眼中的叶眉清目朗,相貌堂堂,带着一股似不可说破的雷霆之势,这倒令她想起儿时在南堂遇见的一位故人。虽再没有机会见到那人,不过想来,那人也必会是这样一副气质不凡之态。只是叶是个阉人,不比那人九五之尊,身旁有许多人伺候。这样比较来,叶也是个可怜人。纵然在宫中过的是清闲自得的生活,不用如其他公公般屈膝劳苦,可想必那样的痛楚经历是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

想到这,澜乔硬是堆挤出些笑容来,朝叶走去。

玄烨手握着《诗经》亦迎面而去,见澜乔虽笑脸盈盈,却双眼红肿,又见其脖颈上的掐痕,顿时胸中怜悯万分,又痛恨万分。又想到必是那一直未抓获的歹人所为,手中的书已快被其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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