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刀想去拉他,结果反被一把拉进被子里,头朝下栽在他边上。
“软吧?”
“唔。”
绝尘抬起头挪挪身子想离御不凡近一点,结果肩膀搁到了什么硬物,好像埋在被罩里面。伸手一摸,摸出一个盒子。不凡凑过去看是什么东西,盒子外面什么都没写,于是打开倒了倒、掉出一支润滑油和几个安全套,大剌剌地躺在两人中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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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不凡把头发盘成一个丸子,坐在超大的按摩浴缸里,这玩意还带着一种浅紫色的水下小灯,一开始洗就会发光,想关都关不掉,害的他不能好好思考。他刚刚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丢进浴缸里,满脑子都是掉在床上那些看上去就让人浮想联翩的东西,现在有点不知所措。
怎么办?才告白就直接上本垒会不会有点快。
原本就不直的自己还看过不少性教育动作片,但是绝尘呢?他会不会是柏拉图主义啊——想到还在游乐园里把自己啃成那样的竹马,御不凡先脑内否定掉了这个可能性。
如果不是的话等下自己走出去是不是就得发生什么?他越想越把自己埋在水下,就露出鼻孔还微微露在水面上呼吸,脑子真是一团浆糊。
算了,不管了,还能怎么样?
从小就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难道过那么多年这裤子还脱不下来吗!
御不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顶着丸子头擦干净身子穿好酒店赠的睡衣,带着要上战场的心情推开浴室门,就见漠刀绝尘捧着自己的睡衣和浴巾在外面等着,看他出来马上“咻”地钻进浴室:“我去洗澡。”
“额。好。”
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御不凡就衰了,再起不能。于是挪到床边发呆去,抽出手机想上网搜索点什么,又有点怂怂地放下了,窗外的小雨还没有停,他余光又瞥见床上散落的那些东西,想了想还是拿过来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盒子里还有个刚没看见的小纸条。
上书:吾友御不凡,对为兄的安排是否满意?祝身体健康。
落款:你泉哥。
哥你个头!
御不凡差点没把小纸条撕了,看看背面没写其他什么,只好连着那些“健康保健品”一起随手丢在床头柜上,脸一下红一下白。
没过多久漠刀就从浴室里出来了,穿着和他一样的睡衣,发梢都湿漉漉的。不凡招呼他过来擦头发,让他坐在床边,自己盘腿坐在背后拿着干毛巾熟练地轻搓卷卷的发尾,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以前。
漠刀大概是刚刚被热水蒸得,耳朵和脖子都红红的,脑袋随着御不凡的动作轻轻摆动,好像一只大型长毛犬。
“雨还在下。”他说。
身后的人点点头:“他们今晚的烟花应该看不成了。”
“下次再来看。”以为不凡喜欢看烟花的绝尘承诺说。
“行啊,那你再陪我来。”
头发差不多擦干了,御不凡收好毛巾,把脑袋抵在他背上:“还记得小时候你背我吗?”
“哪一次?”
御不凡小时候特别爱搞事,漠刀背过他太多次,不可能次次都记得。
“我从树上掉下来那次。”
“你去掏鸟蛋。”漠刀点点头,“然后没踩稳。”
御不凡:“不要讲那么详细!不听不听。”
“我没接住你,害你脚崴了。”但是漠刀还是继续说,“你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天天陪着你。”
“不是你害的。”他从来不知道绝尘会因为这件事而有内疚的想法。
“从那以后,我就发誓,以后一定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接住你。”
御不凡抵着他的背点点头:“如果我去跳崖呢?”
“那就比你先跳下去,在下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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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不凡黑发和另一个人银灰色的卷发纠缠在一起,灯早就被关了,一片黑暗的房间里可以听见两个人在喘息。他之前从没想过会和绝尘发展到这一步,可当这天真的来临,又显得特别不真实。
两个人的睡衣被散在床脚,他们裸露的脚趾互相触碰,在细碎的雨声里交换着呼吸。御不凡全身都带着一点湿润,他不觉起着一层薄薄的汗水,胸膛和绝尘的贴在一起。好像这样互相交缠就不那么羞耻了。
他伸手轻轻把绝尘的脑袋压下来一点,向他第无数次索吻。身上的人很配合地将他拥在怀里,边亲吻他,边和他的下体粘腻地摩擦。
那些隔在二人之间似乎令人难堪尴尬的东西,只要一关上灯就消失无踪。
御不凡把下巴放在绝尘的右肩上,一条腿缠着他稳健的腰,任凭对方沾满滑腻的手指挤进那个隐秘的地方。他忍不住轻轻呻吟,停在绝尘的耳里就像一只路边被丢弃的奶猫,于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在一片温暖润滑里戳到了某个点,让不凡全身颤抖了一下。
“这里?”漠刀在他耳边轻声问。
“嗯唔。”身下的人点点头,“再…啊…”
漠刀如愿以偿地再去那个地方戳了几下,腰上挂着的腿就软了,滑了下来,被他一把抓住抵在肩上:“可以吗?”
“…别问我,啊…”御不凡调整一下姿势,还在最后嘴硬了一把,“想来就来啊,漠刀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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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
御不凡特别后悔。
但是还挺爽,人真是矛盾的生物。
幸好身下的被子软乎,否则他酸痛的腰背和打颤的腿真的无处安放。漠刀抱着他洗完澡就跑出去给他找哪里有买烤鸡去了,因为刚刚运动完的御不凡肚子突然叫个不停,就躺着说我要吃烤鸡。漠刀说我不会烤啊。
不凡说,你烤东西能吃吗?下去买啦。
于是漠刀就呆呼呼的真下楼找烤鸡去了。
御不凡特别有种自己拔丁丁无情的感觉,但是明明这个角色不应该是自己来扮演的。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有点无聊,于是缓缓起身抓起椅子背上漠刀的棉外套随便套一下挪动到落地窗边,打开阳台的门,一股清新而冰冷的空气就争先恐后地钻了进来,把原本弥漫着暧昧不堪的味道的房间冲淡。
他却还是觉得身上脸上燥得慌,走到扶手边深呼吸了几口,内心却是天翻地覆——天啊!!!我和我发小上床了!!!我居然还觉得很爽!!!
一片片鹅毛似的雪在空中飘着,无声呐喊完的御不凡终于舒坦了一些,鼻子却嗅到一丝烟味。他扭头看了看飘来这股味道的左上方,一片熟悉的银白长发,吐着烟。
扒在栏杆上抽烟的黄泉穿着拖鞋裹着一层毛毯,手里戳着手机,随后扭头望了他一眼似乎早就注意到他,嘴角还微微带笑,眼睛缝都快看不见了,朝御不凡比了个不雅手势。
御不凡无语,只好回了个ok,掏出手机。
吃爷40米长枪:【顺利上垒?】
巴山夜雨响叮当:【嗯。】
巴山夜雨响叮当:【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被你套路了。】
吃爷40米长枪:【唉,事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
Tbc
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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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山夜雨响叮当:【罗喉怎么会放你出来抽烟,还没戒?】
吃爷40米长枪:【在洗澡。抽两口就掐了。】
吃爷40米长枪:【呆子人呢?】
巴山夜雨响叮当:【下楼买吃的去了。】
黄泉把拎着的金属烟灰缸放在阳台上的小圆桌上,在一旁的靠椅上坐下来,边看雪边翘着个二郎腿跟御不凡扯皮。
吃爷40米长枪:【买什么好吃的?】
巴山夜雨响叮当:【鸡】
吃爷40米长枪:【御不凡你尺度一夜暴增啊!】
巴山夜雨响叮当:【瞎联想什么呢】
巴山夜雨响叮当:【字面义的鸡!!烤鸡!!】
吃爷40米长枪:【大半夜哪来的烤鸡……】
“哗哗”
御不凡听见上面传来一声推窗打开的声音,大概是罗喉出来了,抬头已经看不到黄泉全身,只能看到一双雪白的小腿,脚上挂着棉拖鞋在那里一抖一抖。罗喉大概跟他说了几句,那双腿就缩了回去,人跟着也进房间了。
过了没一会儿罗喉又探出头来,对着御不凡说:“你也进去,外面冷。漠刀怎么不管你?”
御不凡讪笑:“嘿嘿,我就通通风。他刚刚出去了。”
罗喉:“瞎闹。回房间去,明天早上送你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