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俩犹犹豫豫拿不定注意，付宁试探性提议，“不然……我们去问问？”
“你……跟他熟吗？”怀疑的把付小鲜肉上下打量一翻。
要是没记错，这人到现在都没跟容清混到直呼其名的程度，实在不太靠谱。
烟筱考虑了下，说“容清平常好说话，但是有些时候钻牛角尖，别人劝没用。这样，我跟你一起去吧。”
“那我也去吧，”杜仲赶忙说，“可能是我刚把付宁叫过来他才生气的，我给解释下。”
“他没那么小心眼，不至于……你去也行，走吧。”保不准容清这两年被人前人后追捧惯了，有了小公主的毛病呢。这么思量着，烟筱从生活助理那拿了容清的剧本和随身物品，跟着他俩往自家艺人身边走过去。
“容前辈……”三人对视两秒，付宁率先走到容清跟前开口说，“下场戏布景还要挺久的，你坐这里不无聊吗？”
“等着没意思，我想点事情。”容清收敛了思绪，顺便把酒杯放在剧组的柜台上，走到他面前拍拍肩，欣慰的说，“你这场戏演的好多了，不像前面都在凹造型。”
虽然要跟本尊比还差了些，起码举手投足间的王霸之气有了点形状。
看他瞬间恢复过来，烟筱就知道刚才是多虑了，拉着杜仲停住小声议论，“今天刮得什么风，他开始教后辈了？”
两位主演能多点私下交流，杜仲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当然不会上去打扰。他退了两步低声回答，“我估摸着，是邪风。”
付宁完全没注意到‘战友’已经在半途中撤兵，他激动的沉浸在偶像的表扬中，感动的也差点热泪盈眶，连连点头保证，“都是前辈带得好，我会更加努力的。”
“别前辈前辈的叫了，喊我容清就行。”容清谨记开拍前的承诺，略表安慰后立刻放下爪子，跟付宁保持君子间的距离。
因为这几天一有时间就忙着缠苏子离，容清难得有时间打量他戏里的搭档。有些感慨的望着相貌生得刚毅，此刻却一副得到骨头的狗狗模样的付宁，开始怀疑人生。
容清笑着问，“你说选角的时候，我怎么会觉得你像苏子离吗？”
“啊？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先前付宁还对自己的相貌有些自信，况且他年轻，饰演个三十岁的男人应该不会有什么太大难度。
可拍戏以来跟苏子离打过照面，每次都被他的气场相貌秒成渣渣。
付宁诚恳的说，“我觉得，苏总比我优秀多了。”
“他当然比你优秀，不然我怎么会跟他！”容清一有机会就发狗粮，毫不谦虚的夸了下家攻，还嫌弃的上下打量着付宁，又补上一刀，“其实他身材也比你好，哪天我给你偷拍他……”
“不用了！”付宁哪敢看苏子离的私照，连忙拒绝容清的提议。
无比庆幸今天苏大总裁没空探班，否则今后的演艺生涯可能就到此终结了。
犹豫片刻，付宁咽了咽口水，赔着小心问，“其实我一直想问，当初为什么选我啊？”
“哪有为什么？你照片跟他气质很像啊……”哪知道后来见了面，才知道实物不符，还不能退货。容清郁闷的抽抽嘴角，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很像吗？”付宁是见过自己的参选照片的，那是公司公司给他安排的一组硬照，刻意塑造成冷硬的形象。他挠挠头，羞愧的解释。“那张照片其实纯粹是靠后期，拍了上百张才偶然出了那么一张能看的。”
“我知道……”容清也是拍过硬照的人，自然知道里面弯弯绕绕，他叹息一声，默默感慨。
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信任，真是愈发的淡薄了。
如果能让容清再仔细些看的话，大概就不会选中付宁了。
苏子离是冷淡了些，疏离了些，却并没有付宁照片上展现出的那种不近人情与世隔绝。
他从来都是温和的，冷淡的表相下，用细而无声的温暖把人紧密包围。
等到反应过来受了他的蛊惑，却已经没有办法脱身，只能日渐沉沦。
也甘心沉沦。
第13章 契机
酒会结束，苏子离朝他走过来时，容清并没有躲开。
倒不如说，他心里正期待这样的场景。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变得顺理成章起来。
被他温暖，让他拥抱，身体在他怀里起伏。
再次跟这人躺在同一张床上，以同一种姿势相拥而眠，容清心境却不太一样。
他是那么优秀的人，是那么耀眼的模样，比靠努力无法取得认可的自己强太多。
维持目前关系的话，应该是自己无法匹配吧。
可他还是很好，很温暖，容清偎在他怀里，已经不想结束这段不应该开始的包养了。
应该在等等的，现在还太早。
苏子离只是想跟容清打个招呼，可在看到他定定朝自己欢笑的眉眼后，一切都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容清孤孤单单站在角落位置，眼里星辉仍未寥落。
他还是想拥有容清，用最亲密的方式疼爱他。
可是今天过后呢？苏子离望着怀里的容清，不确定的想明天他是否还愿意这样肌肤相贴的拥抱。
莫不是又要躲避，又要退后，又视而不见自己百般讨好。
或许这样的关系，对他而言，是种负担吧。
……
吃过晚饭后，苏子离突然淡淡问了句。
“今天有床戏？”
原本迷迷糊糊有些困倦的容清，瞬间警觉起来。这种时候稍有不慎说错什么，冰冷的苏大总裁就会变成可怕的苏醋罐，然后这样那样‘惩罚’自己。
可容清的动向烟筱他们肯定会及时汇报，要当面撒谎肯定会被迅速拆穿。
“那个……”容清迅速调动自己所剩无几的脑细胞，眼神闪躲间斟酌着回答，“有，尺度很小……”
从他飘忽不定的目光里，苏子离已经约莫估计出这话的可信度。
居然开始敷衍，这小妖精看样子活腻了。
“很小是多小？”挨着他坐在沙发上，苏子离解开衬衣最上面两个扣子，似笑非笑的问，“到这种程度？”
瞄了眼苏子离现在模样，容清偷偷咽下口水。他右臂随意搭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怀抱大敞。平常总是一丝不苟领带都要打上的人突然衣衫凌乱起来，真让人把持不住。
尤其是他的目光，乍看平静却透着些许挑逗，这慵懒又迷人的小模样啊……
如果不是还在被‘审问’中，容清一定手脚并用爬过去跪在他西装裤下。
“比这种稍微……大一点？”敏锐的察觉到气温冷了几度，容清双腿并拢手放在膝盖上，乖巧的坐好眼睛亮晶晶的凝视苏子离，认真而虔诚的跟他保证，“但是比起来，那根本不算什么，我对付宁没有任何想法？”
“是吗？我怎么记得，你很早就想跟他演床戏了？”苏子离说这话的时候异常平静，甚至比平常还要温和。
容清打了个寒颤，低下了头作忏悔状，不敢对上他的视线。
该死，苏子离为什么记性这么好啊？
见他垂下脑袋暗地里又翻白眼又咬牙，想说的吐槽全部挂在脸上，挤眉弄眼搞得五官扭曲到相当诡异的程度。苏子离觉得有趣，伸长胳膊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
作为演员，容清拍床戏再正常不过。他向来有分寸，也不会沾染圈子里某规则之类的事。
这部戏要放在寻常苏子离根本不会过问，只是他突然有些好奇，容清跟‘苏子离’拍完床戏，会是怎样的反应？
也会心动吗？
头顶传来温柔抚摸的触感，温暖的手掌理顺乱毛，轻轻按摩头皮，让容清舒服的想要哼哼两声。
抬起眼偷看了一眼，见苏子离态度缓和下来，容清稍微倾过身体小声问，“你气消了？”
“本来就没有生气，是你自己心虚。”只是他要是不装出严肃的模样，容清绝对会死皮赖脸不好好说话。深谙这一点，苏子离才用了那样的方式问话。
“切，吓我……”容清撇撇嘴，闹起了小情绪。
都说狼来了的故事三次会不灵，可苏子离的招数无论用多少次，他都铁定会上当。
整个人都让他捏得死死的了，生气。
“不想理我？”自己不打算追究他跟别的男演员大尺度床戏，他倒先耍性子了。苏子离见多了容清得寸进尺的模样，收回手准备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