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昼靠在那,看着楼下来往的客人,不多,但能出入天际旗下商场的都非富即贵,所以环境安静优雅,最适合聊天发呆。陈瑜见她不说话,清清嗓子继续道,“你跟陆东深两个人其实在性子上都强势,如果是对手的话,势均力敌谁都不服输,但作为情侣,如果放不下这段感情,那势必要有人做出牺牲。蒋璃,我们以前相处过,所以我很了解循规蹈矩的日子对你来说有多痛苦,你爱自由胜过生死,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你爱他爱得挺深,这就注定了你会输,从你爱上陆东深的那一刻你就输了,所以,要么你离开他,要么你就认命。”说到这,她看着她的侧脸问,“不是,说了这么多你得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俩真吵架了?”“我俩好着呢,是你自作多情在那巴拉巴拉地跟我拽大段的心灵鸡汤,鸡精勾兑的吧?张口就来也不怕营养过剩。”夏昼压了乱糟糟的心绪,对着陈瑜发起攻击,“再说了,
你要脸吗?我就客气一下说你跟过陆东深,你还真蹬鼻子上脸顺杆爬啊?你跟过他吗?还真把自己当他情人了?你跟他睡过吗?见过他一丝不挂吗?”
陈瑜一听这话来了气,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她,又碍于不是她的对手只能改为语言攻击,指着她,“蒋璃!我以后要是再同情你半分我就是猪!”
“陈楠楠,你就是头感情泛滥的猪!”
“你——”手机响了,是陈瑜的,临接电话前她狠狠地补了句,“我看你急着投胎投错性别了!”夏昼没恼,趁机瞅了一眼手机屏幕,笑得阴阳怪气,“呦,怪不得被陆东深甩了都波澜不惊的,原来跟邰家二公子搭上了。别说我没提醒你,现在邰家可是在风口浪尖上,
你自己注意点。”
“什么跟什么啊,是他打电话给我,又不是我主动打给他的,这种浪荡公子我避而远之。”陈瑜说着接了电话,没好气的到了一旁。
午后,夏昼就接到通知,警局那边希望她能以气味学专家身份来协助办案,她在实验室做气味抽离实验没听见手机响,来传达她通知的人是杨远。“今早我抵京,正好跟陆东深在机场匆匆见了一次。”杨远亲自开车送她去警局,倒时差的原因,他看上去有点倦,为了防止发困这一路上他都在喋喋不休。“虽然我不大满意你吧,但毕竟兄弟喜欢我也没办法,你俩什么时候结婚?我得在你这报个备,你俩办事的时候千万别找我做伴郎,老话都说做伴郎不能超过三次,否则这辈子都打光棍,我光是今年就给人做了三回伴郎。这种事吧不信邪还真不行,你看陆东深,都没人敢找他做伴郎,他这不就要结婚了吗?”
夏昼坐在后车座没说话,也不知道是听见还是没听见,目视前方若有所思。杨远趁着转弯扫了后视镜一眼,自讨了个没趣但又碍于只有他和她两个,不说话就会打盹,继续叨叨,“你知道为什么没人敢找陆东深做伴郎?他之前给人做过一次伴郎,结果那新娘整个婚礼上就盯着陆东深瞧,那眼神弄得就跟陆东深是新郎似的,从此之后圈子里的人再没人敢找陆东深做伴郎。也不光是他,他的那些个兄弟堂亲的都这命运。陆家儿郎各个外形出色长相俊美,都长了张蛊惑女人的脸,哪个新郎敢冒着风险找他们来压自己的风头?”
又瞧了一眼夏昼,“哎,我都说这么多了,你能不能吱个声?”
夏昼眼珠子不动。
“夏总监?”
夏昼没反应。
“夏昼。”杨远干脆喝了一嗓子,“蒋爷!”夏昼这才有了反应,抬眼看杨远。杨远还在开车,暼了她一眼,见状后脊梁发凉,“你可别这么直勾勾地瞅着我啊。”现在全公司上下都在暗自议论她招魂一事,越说越离谱,有的甚至是信了她有点旁的手段,这话甚至传到陆门那边去了。
他虽不信,但这么被她瞅着也觉得瘆得慌。
“你怎么回来了?”夏昼冷不丁地问。杨远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爷,您老的反射弧够长的了。”他在刚见着她面的时候就说明了原因。“饶尊那个败家子在跟陆东深死磕的时候栽了跟头,不但为陆东深添了身价,还扭转了他在国内不利的局面,所以他需要回陆门做一次产业的重新调整。我呢在美国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现在回来替他盯着天际。”
夏昼脑筋转得快,“这么说,能源股一战是你在执刀?”“那当然,陆东深是总指挥,我助他一臂之力,这么重要的事他当然得找个最信得过的人才行。”杨远得意洋洋。“你当我去美国就为了对付董事局那群老头子?错,对付饶尊是你家陆东深早就谋划好的事。”
果然。怪不得陆东深不用亲自坐镇,也怪不得陆东深能够一击即中,饶尊败就败在没陆东深那么筹划深远,也败在他身边没有一个像杨远这么值得信任的人。
第240章 你是真想杀
瞧着后视镜里杨远的那张脸,夏昼问,“你刚刚说谁是败家子?”“饶尊呗,还能有谁?”杨远哼笑,“仗着在京城的势力把天际卡得死死的,在沧陵那会就挑得陆东深犯忌,先是得罪那群当官执法的又惹得董事局的不满,现在又因为亲王府那片地差点让天际折进去,他以为他钱多势力大就只手遮天无所不能了?开玩笑,当陆东深商界战神这称号是白来的?在生意场上,陆东深的手段他连三招都未必能接得住。”
夏昼哼哼地笑,“是啊,尤其还有你这位神助攻。”杨远这话爱听,一脸的得意洋洋,“那是,陆东深少了我什么事都办不成,他再能耐,手也伸不了那么长,总得有人帮他手眼通天吧。你也不用感激我,我跟陆东深那是什么交情?同窗好友、商场战友,用在你们江湖上说那就是过命交情。”
“过命交情是吧?”夏昼冷笑,抬腿照着前车座就是一脚,“过命交情!我看你是过分矫情!”
杨远坐在前面,被她这一脚踹得一激灵,方向盘一晃差点撞马路牙子上,喝道,“你抽什么疯?踹我干什么?”
“踹你怎么了?我就喜欢踹你!”夏昼抬腿又是两脚踹过去,“让你嘴贱!”
“别踹了!大姐、爷!”杨远忙稳住车速,“杀人不过头点地,你这不分青红皂白的过分了啊。”
夏昼又是狠狠一脚过去,然后就没再继续折磨他,又开始沉默是金了。杨远觉得后心都被震得生疼,看着后视镜里的她,问,“我到底哪得罪你了?”
夏昼没搭理他。杨远觉得自己无缘无故成了撒气筒,这让他多少有些不平衡,想了想说,“我知道你以前跟饶尊弄得不清不楚的——”说到这,敏感地瞧见夏昼微微眯了下眼睛,很明显的警告意味,所以不着痕迹地又改了口风,“当然,主要就是因为你太漂亮了,总被些心怀叵测的男人惦记也很正常。现在饶尊和陆东深算是死对头,你听到饶尊的事也别太敏感了,毕竟你是要嫁给陆东深,你今天这反应落在我头上我不会多想,但要是被其他有心人看见了,肯定会认为你跟饶尊有点什么猫腻,这么护着他。”话音刚落,杨远就觉得脖颈子冰凉,抬眼那么一瞧后视镜,不瞧则以,一瞧吓得魂都飞出来了,一个趔趄忙把车子仓促停在路边。脖子直挺挺地不敢动弹,眼珠子瞥着锋利的刀尖,如临大敌,“你这是干什么?”
夏昼手握芬兰刀身体前倾,刀刃就压在杨远脖子上,她笑得阴恻恻的,“你说我跟谁不清不楚的?跟谁有猫腻?”杨远笑得发紧,伸出根手指小心翼翼抵开刀尖,“咱别闹啊,刀子开刃挺锋利的。”他可是听说过这把芬兰刀,刀子上都沾着不知道是不是史前怪兽的血,只要她的手抖一点,刀刃稍稍那么一压,他这脖子上都得出道血口子。
“杨远,你认为我配不上陆东深吧?”“哪有?世上女子虽说千千万,但谁都不及蒋爷你迷人生动。你看你啊不仅年轻漂亮,还这么——”杨远斜低着眼又谨慎地瞟了一眼刀尖,“勇敢。更重要的是天生奇才,陆东深能把你娶到手那是他的三生有幸,那些个百媚千红在你面前都不过是庸俗的花草。”夏昼哼笑,用刀柄敲了敲他脖子,“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对我客气点,我这个人可没什么耐性,对于嘴贱的人可做不到先礼后兵。以理服人从来都不是我的风格,我的宗旨是能动手就不动口,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