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秋却是着急的不行,“公主,你就不觉得奇怪么?为何这么巧?”
叶含玉奇怪的看着她,“知秋,你要说什么?”
“驸马出门办事,你得了重病,是不是……是不是江家人要害你。”
知秋焦急的看着叶含玉,叶含玉却是摆手,“不可能的,我是公主,他们怎么可能敢害我,再说我相信江临城,他能安心的将我放在这世安居,他就知道这儿安全。”
“再说害死我也没有什么好处,我一个公主死了,他们江家没法交代,若只是因为驸马的身份,不应该是和离么,而且一但我死了,驸马这身份是一辈子的烙印,依着惯例,驸马还不得另娶。”
所以在叶含玉看来,自己的死,对江府百害而无一益,而她与江家也没有到不死不休的地步,她最近也没有怎么江家。
知秋被叶含玉劝了下去,叶含玉却是接着躺在床上想着江临城,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一日夜里,叶含玉被自己的咳嗽声惊醒,她撑着身子起来,伸手去拿桌几上的茶杯,却怎么也够不着,她完全可以叫醒睡在外间的杏梅帮忙,可她并没有,最近自己病了,两丫头守着她,也都瘦了。
叶含玉一点一点的往桌几前挪,才拿到茶杯,却因为没力气,茶杯半空中摔落,这一下好了,没水喝了。
叶含玉又咳嗽数声,忽然屋里的光线暗了下来,一个人影站在床边,叶含玉正惊讶间,江临城手一挥,桌上的油灯亮了。
叶含玉终于看到了床边的人,只见江临城一身铠甲,瞧着灰头土脸的,像是走了好多的路回来的。
事实上江临城本要两日后才回到吴郡的,但他却在今晚匆匆赶了回来,铠甲下的衣裳已经没有一根干纱,他原本只是想入屋看媳妇一眼,没想看到的媳妇却是病殃殃的模样,脸色苍白,唇瓣没有血色,看着极其虚弱,他暗自心惊。
“玉儿。”
江临城立即上前一步,将她扶起。
叶含玉的眼泪却是止不住,她扑入江临城的怀中,那坚硬的铠甲搁得她生痛,她却没有理会。
江临城很是心疼,气愤的问道:“你怎么病了?”
叶含玉不想说话,她做了决定的,只要江临城能回来,她就不生气了,果然,在看到江临城的这一刻,她一点儿也不生气了。
江临城将她强行拉开,不想冷硬的铠甲搁着她不舒服,她太瘦了,身子这么单薄,感觉他一个手就能将她折断似的。
“玉儿,你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怎么就病了呢?”
夫妻二人借着那微弱的灯火看着彼此,叶含玉却是笑了,“临城,你终于回来了,只要你回来,我就不生气,我说的是真的。”
江临城有些愧疚,他将叶含玉扶着靠在软枕中,随即倒了温茶水喂给她喝。
叶含玉顺了气,好了不少。
江临城忽然看到她手上的珠子,疑惑的问道:“这珠子哪儿来的?我以前不曾见过。”
叶含玉便将珠子的来历说了,江临城脸色微变,他上前将她手上的珠子取下,叮嘱道:“以后你身上不能带别的男人的饰物,你只属于我。”
叶含玉看着一脸吃醋的江临城,只好无奈的应下,心里却是甜甜的。
江临城不动声色的将珠子收了起来。
这一夜,江临城亲自守护着她,天亮时,叶含玉醒来,就见床边坐着一位大夫,这人面生,并不是先前给她看病的大夫,她有些奇怪。
第18章 江临城归来
江临城一袭白衣坐在旁边,脸上没有什么神情,他那冷傲的气质,总能让人无形中生出距离感和威慑。
大夫为叶含玉把了脉,正要向江临城说,见床上的人醒了,于是大夫转了口,说是移步去隔壁写药方。
知秋和杏梅送大夫去隔壁房里。
江临城却是在她床边坐下,伸出洁白的手握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可好些了?”
叶含玉点头,“出了一身汗,感觉舒服一些。”
“我这就叫知秋帮你洗洗身子,你好好休养。”
江临城起身要走,叶含玉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临城,你不会又突然出远门么?”
江临城一听,心中一紧,温柔的看着她,“不会,以后都不会了。”
叶含玉放下心来,由着他出去
书房内,江临月坐在兄长的对面,他的眼神停留在兄长的手腕上,他送给嫂子的珠子在兄长的手腕上带着。
“大哥,我错了。”
江临月突然开口。
江临城却是看向手腕上的珠子,取了下来,沉声问道:“为何送她这个?”
“父亲的意思。”
江临月也不瞒了。
江临城却有些不高兴,“父亲这是不相信我?”
“父亲只是不想你为难。”
江临月看着兄长,他在府上的这段时日,也看得明白,兄长完全变了一个样,不再是以前的兄长了。
江临城却是冷笑一声。
“是不想我为难,还是不信任我?我说了,这一次去往京城,实属我大意,公主早已经看上我,这一次只是一个契机,但也必定是迟早的事。”
江临月一听,却是不信,“若是兄长早知道,为何不在吴郡定了婚,吴郡的贵女们中选上一位也都不差。”
“那娶她们与娶公主有何不同?皆不是我喜欢的。”
江临城脸色很不好看。
江临月却是笑了,“哥,你不喜欢公主么?”
江临城忽然噤了口,他已经喜欢她了。
“哥,你明明是喜欢上了公主,也正因为你这样,父亲才不会相信的,哥难道没有看出来么?皇家在利用你啊,你明明如此有才,却硬要将公主嫁给你,这是美人计,哥,你最聪明,怎么就落入了陷阱呢?”
江临月怒其不争,也越发恨着公主。
江临城摆了摆手,“我不会忘了父亲的叮嘱,儿女私情也不过如此。”
“但愿大哥能记住今日所说的话。”
江临月起身而去,顺势也将那串珠子带走了。
许是江临城回来了,叶含玉的身子有了好转,可能生病的人心情也很重要,她是这么认为的。
江临城每日守在她的床边,衣不解带,对她很是关切,她也就慢慢地能下床了,只是瘦下去的她,是真的再也胖不起来了,如今吃多了就想吐,看到肥肉也会想吐。
以前爱吃的零食,都不想吃了,除了三餐正餐,她基本没有什么食欲。
江临城却是千方百计的想着法子,他找了好几位大夫过来,开了食补的方子,每日监督她吃下。
夫妻两人日夜在一起,叶含玉感受江临城的体贴温柔,心头是满满的幸福感。
只是这样的好日子还是被人打破。
这日清晨,江府来了一位贵人登门,正是叶楚非。
叶含玉与江临城一同出来迎接太子殿下入府。
只是看到完好无损的叶楚非竟然直接登门拜访,江临月气得看向兄长,然而江临城却没有理会弟弟。
容国太子叶楚非带着宋志一同前来,江家人都出来相迎,行了大礼。
叶楚非却是带着疏离感,只有在看到叶含玉时,他才露出笑来,上前将妹妹扶起,当着江家长辈的面,大声问道:“妹妹在江府可有受委屈?”
叶含玉摇头,“不曾。”
随着她话落,江府的长辈明显的松了口气。
叶楚非见妹妹面色红润,只是人却越发瘦了,有些心疼的说道:“哥给你带来了上等的胡参,妹妹可要好好养养身子了,想来你呆在吴郡不习惯呢,都饿瘦了。”
江家的长辈朝叶含玉看来,此时才发现她的确瘦了一圈,可是太子将这事儿怪在他们江家头上,是个什么意思,她自己不吃还怪别人了,江家除了安排了偏院外,倒也不曾苛刻世安居的伙食。
太子殿下来了,江家举宴迎接。
席间,叶楚非向江临城举杯,面上似笑非笑的说道:“多亏得驸马,不然我还不会来吴郡。”
这话怎么说得有些听不明白,自家儿子做了什么,将这么一尊煞星招了来。
江临城却是面不改色的喝下了这一杯酒。
叶楚非随即看向江临月,看到他明显不服气的脸,便也举了杯子,“江二公子,听说你前不久送了一批粮食去了燕北,当真有孝心,江家产业不多,这一批粮食可不是小数目,将来可不能这样,该是由朝中送去的,岂能让江家破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