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着那略带威胁的眼神，云海耸了耸肩白的毫无血色的修长手指扣上了最后一个扣子，然后抬头，声音微微上挑略带深意的说道：“那么，如你所愿”
如你所愿，只要你不后悔。
“朋友，我亲爱的朋友！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回答的！”企鹅人热情的拍打着云海的背部，因为需要踮起脚尖而脸色阴沉了一瞬，但他很快掩盖了过去，“走，让我们一起去会议室，我打赌，你会爱上这个新家的。”
三人越过长长的走廊往深处走去，但在那之前——
“哦，忘了一件事，费奇你来说。”企鹅人向身后跟着的大块头打了个响指呼唤道。
“？”费奇指了指自己，然后在企鹅人的脸变阴的能拧出水前终于想起了起来：“噢噢噢，你的亲人，有个自称是你亲人的人来找你。”
“亲人？”云海的眉毛拧了起来。难道是原Joker的亲人吗？这可不太妙啊。但很快她就知道了，这不是不太妙，而是太妙了！
土老帽的软帽压着白色的短发，配着一双如此明亮的黑色眼睛。
两双眼睛在半空中对在了一起，然后云海冲着这个陌生人咧嘴笑了起来。那是一个区别于她伪装状态的笑容，一个狼一样的微笑。
微微眯起的眼睛因为兴奋而变的狭长，一抹红晕悄然爬上眼眶，然后在那上挑的眼角处汇聚，带出无限的柔情。
无视了其它人的目光，云海吃吃地笑了起来：“哎呀，他当然是我的亲人了。”
“他必须是。”
作者有话要说：老爷你是真的胖啊！啊，不对，是真的壮啊！
☆、第四十六章：开会溜号
第四十六章：开会溜号
当你最挚爱的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你要如何才能不将他认出呢？
是的，他变幻了着装，变幻了发色，也许肤色也发生了变化，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但那又能怎么样呢？那双眼睛中闪烁着的，难道不是云海最熟悉的光芒吗？那浅色抿起的唇，难道不是云海渴望印上的形状吗？
这就是为什么，只是一个照面，云海就从茫茫人海中辨认出了布鲁斯。
那么，你来这儿到底是要做什么呢？
“和你一样的原因。”站在一群或立或坐的人中，布鲁斯对身边的人说。
“哦？”云海好像明白了，她吊着死鱼眼问道：“为了恰饭？”然后发现对方已经因为受不了她而拒绝说话了。
“猜错了？那就是，为了省医疗费？”恶趣味发作的云海不禁开始逗弄眼前一脸无语的人。
“你为什么这么缺钱？”等了几秒后布鲁斯忍不住发问：“我不是今天才预支了你一个月的薪水吗？”为什么你又穷了？
“当然是攒钱养猫啊！”云海理所当然的说。
“什么？”一开始布鲁斯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他听到身旁的人无比内伤的说道：“唉，你不懂，你知道养一只200磅的猫要花多少钱吗？”
一个模糊的念头从布鲁斯脑海中闪过，但他更愿意相信这是他的错觉，错觉，错觉，绝对是错觉。
“就比如说现在，至少我有钱可以买个好看点的裤子替换掉你腿上的这破布。”略带点嫌弃，云海指了指布鲁斯的裤子，如果那玩意儿真的能称得上是裤子的话……这也太肥大了吧！将宝贝漂亮的臀线和腿线遮盖的彻彻底底的！完全不能忍受！
“我说，你——”
云海刚起了个头就被预感接下来会不妙的布鲁斯叉开了话题：“听说你打了三份零工？”
看了下努力改变话题的某人，云海虚了虚眼道：“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我出去时监控了我的其余时间。”
没错，确切的说，云海现在是身兼三职，这么一比较的话，企鹅人的情报还是不给力啊。
“云海，企鹅人的员工。”
“布鲁斯的秘书，犯罪咨询师，还有——”最后一个身份布鲁斯没有说出来，但两人都懂了。
“我常想到底哪一个是你。”就像布鲁斯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一样。
“哦，是吗？我还没想过这个问题，”云海歪了歪头愉快的说道：“如果你想到了告诉我一声。”
这个答案可是远超过布鲁斯的意料了，微微睁大眼睛他问道：“你，不在意？”
身份，一种出身和地位。一个人可以有很多身份，儿女，优秀员工，企业老板，家庭煮夫，母亲，父亲，但很少有人如两人般拥有如此冲突的身份。
花花公子，黑暗骑士，普通人，Joker。
“Darling,你想知道我在这混乱之中到底学会了什么吗？”低笑了几声后，云海说道：“那就是永远不要试图弄清楚事情，这只是白费时间，而我们也无法理清事实。所有的判断，不过是我们将主观强加其上的虚幻，混乱自有它的魅力。”
让混乱代替理智支配自我，非常标准的云海式回答，但那并不是布鲁斯的答案：“你的逻辑一如既往的奇特。”
“是吗？说到犯罪咨询师，你不觉得这个职业挺好的吗？”面对布鲁斯的指责，云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我正在做和这位差不多的事情。”
鉴于周围有其它人在，她向着会议室东倒西歪站着的几十个人抬了抬下巴说道：“他给底层哥谭市民提供正当渠道无法供给的额外就业机会，而我，我给这些可怜人提供生存的机会，让他们免于落入穷人抢劫穷人的境地，天啊，戈登应该给我颁布一个优秀市民奖项。”
“我正在努力的拯救哥谭呢！Darling！”云海极为动情的说着。她那真诚的话语像蜂蜜般自然而然的流淌了出来。
这套疯言疯语或许对其它人有用，但是对蝙蝠侠？呵，他太了解Joker了。
只是在一个眨眼间，布鲁斯就轻而易举的识破了Joker这层虚伪的假象，然后他看着云海沉着而又笃定的说道：“不，你没有。”
“哦？说说看。”饶有兴趣的侧了侧脸，云海打算听听来自她家亲爱的的评价。
然后出乎意料的，前者给了她一个极为冰冷，带着料峭寒意的眼神。
那是多么凛冽，多么刺骨的眼神啊！如同黑洞一般，吞噬着周遭所有。一切的情绪，一切的恶念，都在那双漂亮的双眼中无从遁形。
那正是云海渴望在布鲁斯脸上看到的——那让她全身颤抖的黑色情绪。
我已无力挣脱，除非由你亲自引领。
几乎是如痴如醉的，云海聆听着布鲁斯那带着些许厌恶的话语：
“别装了，云，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失业者的生死。”
“是吗？”云海喃喃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能沉浸在这如同宣判般的残忍剖析中。
“你替他们规划的犯罪行为将目标定位于银行大企业只是因为你知道，无论底层人民如何互相消耗，都不会引起一丝一毫的重视。只有当烈火燃到自己身上，才会引起重视。”
“你想要的，只是看他们处于人人自危的混乱之——”正在这时，布鲁斯突然止住了话头。因为他从云海的眼神中看到了那熟悉的情感，那炽热的好似要燃烧掉一切的熊熊大火，以及瞳孔最深处的狂乱与迷恋。
"Darling——"云海舔了舔唇，笑容扭动了几下最终介于扭曲的疯狂与正常之间。
布鲁斯本应该警惕眼前人的，但不知为何，他的下意识举动却是观察四周。还好，此刻企鹅人的手下正因为老大激动人心的话语而站起来欢呼，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而正是这个小动作提醒了云海，让她恢复了理智：这是错误的地点，错误的时间，而她的宝贝，配得上更好的环境。
低笑了几声后，云海感慨道：“宝贝,你可真敢说。”
察觉自己落入Joker陷阱布鲁斯默而不语的看着云海。
“你知道我最爱你哪一点吗？”
“……”
“我走的每一步，你都明白，你曾经的经历一定远比我想象的更要丰富，不要撒谎，我看的出来。”
“但最奇妙的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后为什么你的心依旧如此明亮？”明亮的如皓日当空，让她难以挣脱，也不愿挣脱，那引力强大的几乎让云海丧失了自我：“说实在的，宝贝，你应该感谢我的。”
“For what？”
“只有经历了混沌，他们才能明白秩序的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