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布鲁斯点了点头顺着说了下去：“他是我的——”然后卡壳了。
我的什么？云海饶有趣味的欣赏着布鲁斯突然沉默下来的面孔，甚至是兴致勃勃的猜测着对方接下来会说的话：我认识的人？我的故人？我的生意伙伴？
无数词在她脑海里翻腾，然后系统让人败兴的插话道：“我的敌人。”在那天后，任务完成度停留在了百分之九十八，难免让它有些泄气。
“哈？”云海想也不想就否认了，“布鲁斯才不会这么形容我呢，不过如果他真的这么回答的话——“
“你不觉得这也很棒吗？！”不，甚至可以说是更棒了！
面对突然兴奋起来的宿主系统感觉亚历山大。它，似乎，好像，已经没法和宿主进行正常交流了。
所以她最最最亲爱的Brucie最后会怎么形容我呢？
在云海期待的目光中，布鲁斯停顿了一秒，然后动了动脖子盯着大厅正中央的大理石柱子，仿佛那上面有一朵儿花：“Friend.”
这就是布鲁斯最后给出的那个关系，“这是我的一个朋友。”
啊哈，这倒是云海没有想过的关系呢！
伸出右手亲昵的圈住了布鲁斯的肩膀，无视了手底下那僵硬紧绷的肌肉，云海转头对有些惊讶的前台小姐姐露齿一笑：“没错，朋友，一个非常，非常，非常挚爱的朋友。”
布鲁斯目无表情的看了眼云海。然后后者在布鲁斯快要忍不住给这张该死的笑脸上来一拳之前识趣儿的放下了胳膊。
“现在开始害羞，不觉得太晚了吗？”当布鲁斯快步的走向自己的办公室时，云海忍不住逗弄起前方一声不吭的人。
不，布鲁斯并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破坏自己好不容易树立起的“不学无术花花公子布鲁斯”形象，而且他知道这只会让这个叫云海的Joker更加的兴奋！
走进办公室，一刻不停的关掉了门。当外界与室内彻底分割开来时，布鲁斯回头瞪着云海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这里是韦恩大厦啊！Joker难道想搞破坏吗？
但云海的回答大大的超出了布鲁斯的预想。
“一个offer。”云海强调了下：“我记得你先前给过我一个offer的，难道你忘了？”忘了没关系，她会帮他回忆的。
“我什么时候——”布鲁斯发着脾气，然后慢半拍的想起了半月前的那次试探。
“所以那次就职邀请还有效吗？Boss~”捕捉到布鲁西表情的变化，云海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别用那个称呼叫我。”
耸了耸肩膀，云海从善如流的改变了称谓，“所以，Brucie，你的决定呢？”
不，这个词也——算了算了。布鲁斯无奈的揉了揉紧锁的眉心退让了一步：“你可以来就职，以我秘书的身份。”
这是唯一的选择，Joker必须在他眼皮子低下妥善的监管着。只是在说出这句话时，布鲁斯感觉比吞下一只苍蝇还要难受，这种难受感很快爬到了巅峰，当卢修斯推门走进来时。
“这位是？”福克斯没想到总裁办公室里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存在，他愣了几秒后迟疑的看向布鲁斯韦恩。
“新任的秘书，云海。”
“Dearest friend.”
两个不同的称呼同时响起，令卢修斯福克斯感到稀奇的是，布鲁斯居然默认了后一种称呼。
但不管怎么说，接下来的话题都不应该有第三个人在场，于是卢修斯扬了扬手里的文件夹，确保对方能看到了封面上的图案和文字。
“韦恩先生，关于您上次提到的调整——”
‘小韦恩少爷，你是不是该叫停了？我们这次要讨论的是蝙蝠侠战甲的调整啊！’
而在接收到卢修斯的暗示后，布鲁斯居然依旧默不作声？？？什么情况？难道这个密友连蝙蝠侠的存在都知道吗？
迎着卢修斯不可置信的视线，布鲁斯沉痛的点头。相信我，卢修斯，你是不会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的。
自以为得到了真相的卢修斯用纸捂住了脸。
像是觉得卢修斯受到的冲击还不够似的，这位韦恩少爷的朋友在两人讨论战甲弱点时横插了进来。
“等下，亲爱的，你这个侧腰位置要改进下。”手按在图纸上，云海极为自然的看了眼布鲁斯调笑道：“我先前试的时候就发现了，这里的防护做的不怎么到位啊。”
当然是两人对拼时Joker用小刀试验出的结果，但问题是布鲁斯要怎么解释这件事才不会引起误解啊！在线等，太急了！他都有些不敢看旁边卢修斯那越来越有存在感的眼神了！
卢修斯：等等，韦恩少爷，为什么他对你的盔甲弱点了解的一清二楚？难道你连这个也告诉他了吗？看来你们真的是很好的朋友啊。
布鲁斯：不要问了，卢修斯！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觉得我应该把标签上的虐恋情深移走，这明明是小甜文啊！！
☆、第四十三章：一幅画和一部手机
第四十三章：一幅画
作为一个秘书，和布鲁斯实则警惕的对象，云海理所当然的参与了周会，并开始履行一个秘书该做的事情：做会议记录。再确切一点就是，在做会议记录的本子上画画。
墨黑色的铅痕在纸上留下了无法磨灭的印痕。
云海在画一个人，一个她闭上眼睛都能完美复原出的人，对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块肌肉，连同每一条伤痕——
发出一声叹息，云海慢慢睁开了眼。隽永绵长的深情奔涌而出，如九天之上的江水般倾斜到那个站在主位上背对着自己的人，然后对方也确实如她所愿的那般猛然回头。
立起手中的笔记本，云海在期待着布鲁斯看到画像时脸上会浮现的表情。
错愕？欣喜？高兴还是愤怒？
云海知道自己和大部分人类都一样，拥有着人类共有的恶趣味：当他坚守时，她渴望破坏，渴望征服，但当他真正屈服时，她又会失望到底，弃之而去。
‘所以你到底要让蝙蝠侠怎么样？’
云海知道那个答案，她自问自答道：
‘我想让他永远处于挣扎之中。’
永远，一个多么美妙的词，永远于挣扎之中，无论向哪一个方向眺望，都是无望。仅仅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能让云海兴奋的浑身战栗无法克制。
身处黑暗，心却是光明的，这将是整个游戏最美妙的部分。
云海期待着布鲁斯看到这副画时的表情。
死死的盯着布鲁斯，云海将前半页纸翻了下去。
纸晃动了两下，然后严丝合缝的遮住了画中人的上半张脸，露出了属于蝙蝠侠的下巴。正如此刻台上的人一样，一模一样。
云海渴望看到布鲁斯脸上动摇的表情，但为什么对方此刻会是这样一副懊恼的样子？这次轮到云海困惑了，有什么东西好像开始悄然超出她的控制范围了。
背后传来的凝视几乎要烧穿布鲁斯了，他眉心聚拢成了深深的几道沟渠恼怒的转过身去瞪向试图搞事的云海：‘你又在干什么！’
如果Joker觉得自己可以在Batman的眼皮子底下搞事的话，蝙蝠侠会让他知道什么叫蝙蝠——嗯？
面对着云海举起的纸张，布鲁斯迟疑了下。那上面画着的人极为眼熟，分明就是他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人。
‘难道云海之前一直在，画我吗？’布鲁斯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能强迫自己将注意力停留在画面上。
平心而论，云海的画技算是比较好的，没有多余的线条，只是寥寥几笔就极为潦草的画出了一个辨识度极高的布鲁斯，就是其中有两点不太协调，一个是眼神，一个是唇形。
但紧接着那不太协调的两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当云海裂嘴一笑，将前半张纸翻下来时。整齐的半页纸头晃动了几下，然后稳稳的遮住了画中人的半张脸，只留下一个熟悉的下巴。
现在布鲁斯明白了，之前那不协调之处是什么了。那眼神，那下抿紧绷的下巴，分明是处于蝙蝠侠状态的自己。真可惜此时没有镜子，不然布鲁斯就会发现，自己此刻的表情变的和那画中人几乎一模一样。
那微张的浅色双唇上下请碰，旋即分离，看上去是亲吻的样子，但布鲁斯知道那是一句无声的呼唤 ：‘Batsy’
蝙蝠侠用沉默作为这一切的回应，但他的视线却不由自主的随着Joker的手移动着，看着他轻佻的伸出修长苍白的食指，动作极尽缓慢而又暧昧的抚过画中人抿起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