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以后家里才安静下来。
新月忙煮水饺准备吃晚饭。
两顿没吃饭新月觉得自己快要饿晕了。
吃完了晚饭后新月就回到她和韩明远的房间开始准备行李,明天韩明远就要回部队了,原本新月打算和他一起回去的,但是韩明远希望她能留在家里几天,陪娘走走亲戚,新月只好打消了一起回佳通的念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就几套衣服,再就是带一些吃的,主要是过年期间炸的各种丸子,新月虽然做菜方面颇有建树,但是面食方面是她的一个短板,过年期间家里炸的各种丸子还有蒸的花糕都是出自婆婆之手。
她弄的油炸香椿芽面饼和婆婆的比起来那也是差别甚远。
新月在那里收拾行囊,韩明远就陪着母亲说说贴己话。
母子俩说了约莫一个来小时韩明远才回到他和新月的房间。
行李新月早就收拾好了,这会子她正坐在烛光下写日记。
虽然不是天天写日记,但是每个星期新月至少要写三篇日记。
韩明远没有打扰新月写东西,他先洗漱完了,然后又帮新月打来洗脚水,等新月写完了时盆里的水洗脚正好。
洗漱完毕后新月就钻进暖暖的被窝儿,顿时有了一种上天堂的感觉。
原本温热的被窝儿因为进来了她这个“小冰人儿”顿时凉了不少,韩明远知道新月冷,就紧紧的把她搂在自己温暖的怀里用他滚烫的体温把那一方娇躯捂热。
“你穿的比我多,在家里干活也比我多怎么你的身体总是这么凉呢?”韩明远有些不解的问。
新月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男属于阳,女属阴,热属阳,冷属阴,所以女子一定比男子的身体要凉一些,而且我属于寒性体质,属于女人里偏寒的那一类,听说我们这种体质偏寒的人不易怀孕,我本打算过两年吃药调理调理,没想到竟然意外的怀上了。”
韩明远呵呵笑道;“这个只能证明我的种子好,只要种子土地在贫瘠也能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新月“……”
接着给了韩明远一拳。
俩人说笑打闹了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一夜好眠,转眼到了次日。
吃过早饭后韩明远就母亲和媳妇,然后由姐夫宋跃进用摩托车把他宋到县城去坐长途车。
韩母知道跟儿子这一别,又是许久才能相见,她的情绪瞬间低落下来,烟圈儿微微泛红。
看到婆婆因为别离而感伤新月就忙上前安慰;“娘;您别难过了,想明远哥了可以写信啊,他如果知道您因为离别而心怀感伤会很愧疚的。”
韩母深深看了新月一眼,淡淡道;“等你当了娘就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了,儿行千里母担忧。”
新月赶忙点头应和道;“娘说的对。”
“今天是年初二闺女回娘就的日子,你赶紧回去看你爹娘吧。”话音落韩母就起身朝门外去,外面天气晴好,坐在原子里晒晒太阳亦是极好的。
新月回到她和韩明远的房间换了一件衣裳,然后拿上早已经给爹娘准备的东西就离开了韩家。
从韩家到林家一路都是上坡路,走路的话得走个十来分钟,也许是怀孕的缘故走了一半新月就有点儿撑不住了,忙放下东西坐在路边的湿透上歇息,刚坐下来新月就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寻声望去,竟然是许久不见的林德全,二叔家的老三,他怎么回来了?
新月忙从石头上站了起来;“三哥;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从二姐新竹那里听来了关于林德全和张翠兰的境况,不过新月还是对突然出现在面前的林德全有些惊讶。
他竟然敢回来,难道就不怕张家跟他要人吗?
林德全几步就到了新月面前;“我是年初一回来的,三妹妹;听说你和韩明远结婚了,你现在可是军官儿太太了,恭喜你啊!”
新月淡淡笑道;“谢谢三哥,奥对了;我听说了一些关于三哥和张翠兰的事情,听说你们有了个大胖儿子,可是宝贝刚满月张翠兰就不知去向是真的吗?”
林德全点了点头;“是真的,没想到张翠兰这么狠心,早知道她是这种人当初我就不该跟她拉对象,更步应该带着她私奔,害的我这一年多有家不能回,我那可怜的儿子吃了一个月的奶以后就只能吃米汤。”
此刻的林德全形容狼狈,提起张翠兰时满眼都含着深深的恨意。
一年多前的林德全还是个非常精身的小伙子,虽然不是那么帅,但是满面红光,身材也比较粗狂,可眼下的林德全呢面黄肌瘦,那张还很年轻的脸上多了几许与这个年龄所不符的沧桑。
这一年多的日子着实不好过啊!
活该;你上辈子和张翠兰勾搭成奸,给我哥哥戴了那么一大顶绿帽子,这辈子就该得到点儿惩罚。
想到这辈子哥哥的生活很是安逸,而林德全和张翠兰已经成了一对怨偶新月自然是心里头爽歪歪的,不过面上她还是带出对林德全深深的同情来;“没想到张翠兰是那样的女人,三哥是真情错付了,你们的宝宝呢?还有三哥打算接下来怎么办啊?”
林德全叹了口气,幽幽道;“孩子只能让我爹娘帮忙抚养了,我打算出去找活干,在外面比在家里赚的多,我得多赚钱养孩子呀,他已经没娘了我更得好好干将来供他好好上学。”
新月朝林德全微微点头,一脸赞许道;“三哥这样做是对的,你如今是小宝宝唯一的依靠了,你一定要给他撑起一片天啊!”
旋即,林德全就帮新月提着东西,然后俩人一路边说边走。
新月回来的时候林家屋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不过也不是什么外人,是新月的四个姑姑。
父母都不在了,每个大年初二四个姑姑都会来新月和林德全家做客,一般午饭都是在新月家吃。
主要是在老二家根本不管饭啊,虽然过去和几个大姑小姑有点矛盾,但是林母对她们还是不错的,只要来家里肯定不让她们饿着肚子回去。
看到新月回来几个姑姑都表现的特别热情,一个个对新月嘘寒问暖的,过去她们可没有如此热情,也是,过去新月在她们眼里不过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丫头片子,可如今新月可是军官太太啊,亲戚里最有出息的,姑姑们可不就得争先恐后的巴结嘛。
新月刚坐下没一会儿大舅舅家表哥刘长安,二舅舅家表哥刘长林,还有三舅舅家表哥刘长于等都领过来了。
这几个表哥和刚刚的姑姑们一样对新月怎一个热情了得!去年还批评新月不切实际,不该把教师的饭碗丢了去省城上什么夜大的三舅家表哥刘长于如今对新月亦是殷勤,讨好。
新月不仅仅是军官太太,她在省城找到了体面的工作还有了自己的房子,在亲戚们眼里她不再是过去那个不喜欢干农活,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除了会捧着一本书看什么也不重用的带引号的娇小姐了,而是一个光芒万丈的军官太太,大作家,值得他们这些没本事的人仰望之,就连二舅家那个在市工厂里端着铁饭碗的表哥刘长林,如今见到新月也得仰望之。
过去亲戚们见到他是什么眼神,他如今看新月就是什么眼神。
面对亲戚们火一样的热情和殷勤讨好的眼神新月亦是淡然应对之,这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从亲戚们身上最能够体现。所谓穷在当街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陪着姑姑们说了会儿家长里短新月正要去帮林母干活呢新竹一家回来了。
同样是林家的姑娘,新竹的到来却没有引来亲戚们的热情。
看到亲戚们变色龙一样的嘴脸新月鄙夷的一笑,等新竹休息好了后就跟她一起帮着娘做饭去了,小虎子则被由林父和王庆历着看着。
新竹因为没有看到韩明远的影就忙问;“我咋没见到妹夫呢?”
新月道;“明远哥吃了早饭就走了,这会子应该已经到县城长途车站了。”
新竹一听韩明远已经回部队去了就轻轻叹了口气;“他们只看到你这个军官天天多风光了,当军嫂着实不容易啊!”
新竹的话正种新月的下怀,她朝新竹微微一点头;“我就知道只有二姐最心疼我。”
军嫂着实不容易,虽然军官太太比普通军嫂要好一些,但有时候也得面对丈夫因为各种任务不能够陪伴左右的无奈。